在圓月將消之時,白沚又吞納了幾之力與木行靈力融合化了翠綠。
丹田四力猶如四象,兩儀生四象,四象自然也是可歸兩儀的。
既分兩儀,便有。太之力與水行相合化為,冰寒刺骨。之力與木行相合化為,溫潤生機。
青白二在互抱首尾,抱圓守缺一太極,生生不息,而那顆曾經的紅玉珠也自發落丹田在這個太極中心。
如今雖然只是一妖力沒有定點作用,可日月積累下去,便有無限可能。
從此,每日有月之時,山頂就會有一條神異白蛇盤踞山巔,揚首吞月。銀輝傾斜一山一蛇,白蛇晶瑩如玉,山頂淡淡云霧繚繞如一層輕紗遮擋了它的真容。
……
在萬蛇山下,不知何時來了一個灰居士,他在這里結廬而居,還有兩個將近人的小書照顧他的起居。
此人名為吳宣子,雖然只是一個秀才,可其通水墨畫,尤擅畫畫,其曾所畫一幅白鶴飛天圖在晉京被賣到了六千兩的驚天價格,也因此名傳大晉畫壇。
而這幅畫卻也限制了他,再也難以畫出比那幅白鶴飛天圖更傳神意像的水墨畫。故而吳宣子帶著書來到山野間找尋契機。
這一晚,吳宣子在床上輾轉反側,偶然間月戶,頗有興趣的披了件青袍大走出草屋,抬起頭便見那明月高懸群山之頂,萬山寂寥的在月里沉眠,山林中蟲鳴蛙,倒是很有意境。
他捋了把胡子,坐在院中給自己砌了壺茶,月下獨品深夜茶香,倒也清幽雅致,大抵士也不過如此了。
“先生,您還沒睡啊?”一個十七八歲的清秀年著惺忪睡眼,站在屋門口問。
“哦,是云松啊。”吳宣子回過頭看了眼,笑道:“剛來山中,還是睡不習慣。
去把畫拿來,我看這山中風景頗為有趣,可堪一畫。”
“是,先生。”云松清醒了些,沒有驚醒屋里另一個書,拿了畫就放在院中小桌上。
他此刻也沒了睡意,就站在吳宣子旁看著他練的擺開畫,問:“先生,您不是說好畫難得,絕品難出嗎?怎麼才來山中幾日就畫了那麼多好畫?”
吳宣子提起一狼尾毫的畫筆,輕輕平筆尖,失笑道:“你哪里看到那麼多好畫?”
云松道:“就您前幾日畫的那幅日出畫,還有夕畫,我覺得都很好啊。”
“呵呵。”吳宣子搖頭道:“那只是普通手筆,連好畫都算不得。一幅好畫,需要畫者心神凝一,全神貫注的用功,再加上有天時之景,方可之。
至于絕品的畫,那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皆備,甚至還要看造化,有些畫師辛勤刻苦數十載或許能畫出一些好畫,可絕品畫作一生都畫不出一幅來。”
云松似懂非懂的點頭道:“原來如此,我以為看著好看就是好畫呢。”
吳宣子被逗的笑罵道:“你個混小子,別整日里練功練了沒腦子的大塊頭,多向青竹一樣看看書,將來長大了也好找個姑娘家立業。”
云松咧一笑,著后腦勺不說話了。
吳宣子喝了口清茶,開始認真構思落筆著畫了。
云松站在旁大氣都不敢出聲怕打擾了先生作畫。
吳宣子時而盯著天空的圓月沉思,時而低下頭全神貫注的落筆著畫,時而回看真景與畫景。
山夜長而寂靜,華月冷而清輝。
夜間一陣風吹來,或許是沙礫迷了眼睛,吳宣子忙了眼睛,恍然間他看向了一座山頭,驚道:“云松,云松!你快看那是個什麼東西?”
在一旁站著差點睡著的云松忙胡了下角的口水,:“先生說什麼?”
吳宣子道:“你眼神好,到屋頂上去看看那座山頭上是什麼東西?”
云松聞言便借力踩著院中小石凳一躍跳到了草屋上,其顯然是有些力在上的。
他順著吳宣子說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座距離月亮很近的山頭上,約間可見有一條白蛇仰首吞月,似有銀白芒點綴其仿若一月華輕紗。
云松睜大了眼睛,再次確認自己沒有眼花,不可思議道:“先生,蛇!
先生,好大的一條蛇!”
吳宣子激道:“真的是蛇!月下白蛇吞太,山巔空寒煉長生。
快!快青竹來,把我那絕品的寶宣紙筆拿來,今夜便是我吳宣子名鎮畫壇之時!”
云松忙下了屋頂醒書青竹,拿來那幅價值百兩的珍品文房四寶。
吳宣子提筆就畫,他盯著那山巔眼睛一刻都不曾離開,蟾宮之下凡塵間,云夜幕巧纖紗。群山之頂寒高,白蛇映雪吞華月。
這般仙凡清冷與山野傳說相合的景意像,可比他那幅仙鶴飛天圖高出不止多倍來,仙鶴在靈異也只是,可這白蛇是妖,是如人一般的智慧又非人的異類。
云松與另一個十二三歲的書青竹,分別扶著畫屏左右兩側,攤開足足有一丈寬的巨畫。
吳宣子手中畫筆一刻不停,潑墨揮毫,傳神寫照那人間世外的仙妖之景。
這幅畫傾注了他全部心,甚至是吳宣子的神意志也融畫中,這紙是百年老木所制,這磨是清河崔氏百年難得一出的寶墨,這筆是用猛虎毫所做,皆是尋常畫師不可求之。
庭中月下,銀輝照畫,每一筆每一墨都侵染了月華氣,當九天之月淡去之時,吳宣子也畫到了最后一筆。
就在這時,吳宣子再看山巔,那只白蛇竟然遠隔著數里仿佛是看到了他。
也是這白蛇一瞥,吳宣子提筆落墨,畫出了最后一筆的白蛇之眼。
恰逢此刻,初朝升,紅日薄染絕畫,白蛇華月山巔云紗巨石,紙上月與天上,輝相映,蛇瞳直視人心,片片晶白蛇鱗如同真磷雕砌其上。
云松與青竹見到這一幕,驚嚇道:“先生!蛇活了!白蛇活了!”
吳宣子聞言,仰頭大笑,也不顧一被墨所染的衫,激道:“了!了!意神畫,老師,我終于做到了!”
說罷,踉蹌而倒昏迷過去。
兩驚聲道:“先生!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