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兒子驚道：“爹，我家娃子也是聰慧的，小蛋也想讀書啊。”

二兒媳婦也抱怨道：“是啊，爹！我們老二也為家里忙上忙下，任勞任怨的，怎麼能只送老大的兒子去呢？”

盧保生惋惜的看了看自己孫子，把那碗沒有吃過的蛋羹遞給了三孫子，問：“小蛋啊，你覺得是讀書好，還是這碗蛋羹香啊？”

小蛋被眼前這碗香噴噴的蛋羹勾引的挪不開眼睛：“爺，這碗蛋香！”

盧保生松了口氣，：“那拿去吃吧。”

小蛋馬上接過碗，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這樣一碗蛋羹可能有些人一輩子都吃不到。

“這事就這樣決定了。你們也看到了，小蛋他確實不太適合讀書。我們家實在供應不起兩個讀書郎。小周更合適些，還是讓他去吧，將來真的能中個功名，他也不會忘記你們老二一家的恩。”

“爹！你不能這樣偏心啊！”二兒媳婦馬上開哭，扯著嗓子凄慘的哭訴著。

二兒子也抱怨著。

老大一家都沉默寡言老實起來，幾個孩子都嚇得不敢說話。

就在這時，院里的看家狗狂吠起來，聲聲犬吠如同恐懼一般令人心神不安。

“老大，你出去看看怎麼回事。”盧保生道。

大兒子忙跑出去，過了一會抱著個小破罐進來。

“爹，咱家院子中間不知道誰放了個陶罐，你看。”

二兒子不滿道：“一個破罐子扔了便是。爹，您在多想想吧，小蛋他……”

“慢著。”盧保生打斷了幾人說話，二兒媳婦也頓了頓。

“把那小罐拿來我看看。”盧保生著手接過了罐子，自語道：“怎麼覺有些悉？”

“還不會是咱家遭了賊？”大兒子比較憨實，忙要拿起子去找找家中是否藏了賊。

“不對，不對。”盧保生看著越來越悉的罐子，卻總是覺得有些記不起來，忘記了什麼。

“轟隆隆～”

一聲春雷滾滾驚響，大孫跑道院子屋檐下，嬉笑道：“下雨嘍！下雨嘍！”

“啪啦～”

盧保生猛然間站了起來，呆若木，陶罐掉落在地上摔碎了。

“爹，你怎麼了？”大兒子嚇了一條。

二兒子見自家爹面無，也嚇著了。“爹，您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去看看朗中？”

屋子里沉寂了許久，盧保生蒼老的軀抖起來，雙眼大睜目視前方，哆嗦著發出了聲音。

“蛇…”

“大蛇……”

“大白蛇…”

“爹您說什麼蛇？”大兒子疑道：“哪里有蛇？我去抓了扔出去便是。”

“轟隆～”

又是一聲驚雷響起，天空閃過一道刺目的閃電照亮了屋里盧保生蒼老的面容。

他跑出了屋里，不顧下著大雨來到院中，四顧尋找看著什麼，大喊道：“大蛇，是你嗎？是你來了嗎？”

大兒子驚道：“爹這是怎麼了？”

“該…該不會是，那…那個中邪了吧？”二兒媳婦小聲怯懦道。

“混說什麼？”二兒子反手捂住了自家婆娘的。

眾人心中都有些哆嗦，畢竟是鄉野之間，那些狐鬼志怪的傳聞多了去，甚至怪事都親眼見過許多，誰心里都知道點什麼。

“轟隆隆～”

又是一聲驚雷傳來，猛然穿過屋頂，眾人都聽到了自家房子上瓦片磕磕的聲音，仿佛有什麼東西在了瓦片上并且同時碎幾十片瓦。

大兒子忙跑出屋里，抬頭一看撲通一聲呆坐在地上，抖著指向屋頂，面如見鬼的驚恐扭曲著。

眾人都連忙跑出屋里，抬頭看去，紛紛被嚇傻了，只見漫天雨霧中一條白龍般的巨蛇盤在自家屋頂上，那猙獰的巨大蛇首，那冷漠無的豎直瞳孔，足以嚇破人膽。

“妖怪啊！救命啊！”二兒子驚恐大喊，翻從泥窩里爬起，就要拉著婆娘和爹跑走。

盧保生聽見自己兒子的聲音，猛然回過頭去。

一如當年那個午后，白蛇依舊如此神而強大，在那樣的風雨中一個年抱著陶罐從雨幕中走出，為一條野巨蟒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