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本上記載了公爹為幾十年,地方員、豪紳送到祖宅的每一筆孝敬。
朝廷將這筆賬記在了公爹頭上。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那十二萬兩是陳廷實齊氏夫妻背著遠在京城的公爹收下的,所以銀子都藏在夫妻倆居住的東院,賬本更是藏在齊氏的陪嫁箱籠里!
上輩子華來陵州,滿心的不痛快,大多數時間都待在四宜堂,對陳宅里面發生的一切都沒有興趣去了解,更是沒把陳廷實、齊氏這對兒鎮上小民放在眼里。重生之后,華記著陳家“貪污賄”這筆賬,特意珍兒、珠兒仔細打聽了東院一家五口的為人秉。
陳廷實,說好聽了是老實憨厚,說難聽了就是窩囊無用,家里大事小事全做不得主。
齊氏明厲害,掌握陳家一切,說一不二。
陳繼宗是夫妻倆的獨子,懦弱親爹管不了他,齊氏能管卻選擇驕縱,陳繼宗儼然是石橋鎮一霸。
至于陳繼宗的妻子、兒子,一個對齊氏千依百順一個還是娃娃,都無須在意。
那十二萬兩,華推測齊氏才是主謀,陳廷實沒那個膽子去貪。
齊氏的野心現在方方面面,在公爹帶著他們回來之前,祖宅的大管事都是齊氏的親表哥!
突然,一只大手上了的。
華嚇了一跳,手里的扇子已經本能地打了下去。
“啪”的一聲,扇面重重拍中陳敬宗的手。
見是他,半坐起來的華恨恨地踹了過去。
陳敬宗探囊取般攥住的腳踝,看著華惱火的臉,他笑了笑,視線下移。
華穿著子,如今一只腳被他攥著,想也知道他能看見什麼。
及時捂住擺!
陳敬宗按低的腳,似有若無地挲著,做著輕佻的事,他反倒質問起華:“早上吃席,你為何我大?”
華:……
他怎麼有臉說出口!
“我那是嗎?別人都在為老太太默哀,你裝都不裝一下,所以我才掐你做提醒。”
陳敬宗一臉意外:“掐?行吧,怪我皮糙厚,還以為你對我起了心。”
華:……
陳敬宗松開的腳踝,坐在旁邊,探究地看著:“在想什麼?以前我進來,你都跟防狼似的。”
剛剛他進門,看見的就是橫陳榻上的曼妙背影,慵懶人。
華不理會他的那些不正經,將回擺下,搖搖扇子,低聲道:“是你人緣太差嗎,父親不待見你,你二嬸似乎也對你頗有不滿,早上那番話,要不是你臉皮厚,換個人都要跪地悔過。”
陳敬宗瞧著時而被團扇遮掩的臉,奇道:“你何時這麼關心我們家的事了?”
高高在上的公主,從不屑議論宅院是非。
華哼道:“誰讓我嫁了你,總要防著旁人因為你而遷怒我。”
陳敬宗:“這你大可放心,那些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來招惹宮里的金枝。”
華放下扇子,沒耐心道:“你只說你與齊氏關系到底如何。”
陳敬宗:“不如何,我人嫌狗憎,跟誰都不親。”
華笑了下,他倒是有自知之明。
不過,陳敬宗沒把齊氏當嬸母敬重,于而言卻是好消息,方便以后行事。
弟弟為何那麼恨公爹,回京后會仔細留意,繼而想辦法化解。
可在那之前,必須鏟除陳家祖宅這邊的禍,只要讓公爹那些“罪名”無法落實,將來就算弟弟還是要清算陳家,了關鍵罪證,弟弟最多也就罷了陳伯宗等人的,不至于落到發配邊疆那麼嚴重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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