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怔了下，隨即想了起來。

上輩子陳敬宗也邀請過，當時華恨死了這般境，哪有心去看什麼破山頂。

如今，華看向婆母。

孫氏笑道：“去氣也好。”

朝云、朝月立即伺候華披上已經干的油，再用兩張油紙包裹住華的鞋子。

準備完畢，陳敬宗撐著一把大傘，繞到了眷這邊。

華踩著油紙走路并不方便，還是丫鬟們扶著小心翼翼地挪到了陳敬宗面前。

羅玉燕角輕揚，倒要瞧瞧，華這樣子怎麼去山頂“走走”。

念頭剛落，就見陳敬宗彎腰，左手撐傘，右手將華直直抱了起來，那輕松勁兒，像抱個孩子！

華下意識地環住陳敬宗的脖子，頭也搭在他肩頭，面朝山景。

陳敬宗看眼母親，大步離去。

離開棚子，兩人的影很快就消失在層層疊疊的樹木之間。

“去哪？”華見他走得小心翼翼，忍不住問。

陳敬宗：“找個地方給你解手。”

華：……

雖然猜到陳敬宗沒有什麼雅興，卻也沒料到他費事走這一趟是為了這種理由。

陳家的大棚子附近還一上一下地搭了兩個小棚子，留著給男眷解手用。

華為了不去那邊，忍得很辛苦，只是飯可以吃，水總是要喝。

陳敬宗只管埋頭走路，遇到難走的地方，他會放下華扶著，就這麼走走停停，兩人已經離棚子很遠了。

最后，陳敬宗停在一棵兩人合抱的老樹下，對華道：“就這兒吧，我去那邊站著，完事了你我。”

華：……

陳敬宗看看，補充問：“要紙嗎？”說著手就要去懷里。

華別開臉：“不用。”

陳敬宗便撐傘走了，背對站在十幾步外。

華繞到樹后，確定陳敬宗看不見自己，低頭整理上的油、擺。

幸好雨大，打得樹葉唰唰作響。

“好了。”

冷淡的聲音傳過來，陳敬宗轉，就見公主站在翠綠老樹下，油臃腫遮掩了的段，唯有一張白生生的小臉，在雨中得驚心魄。

別的子可能會窘迫，尊貴的公主只帶著幾分怒氣，無聲譴責是駙馬連累損了威儀。

陳敬宗笑了下，朝走來。

華怕他嘲諷，搶先道：“昨晚，老太太又給我托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