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宗沒理他,垂眸思索片刻,鋪開一張尋常書信用紙,從筆架上取下一支筆,沾墨寫了起來。
昔日騎馬游街的狀元郎,如今已經到了而立之年,卻依然風度翩翩,且越發從容斂。
小丫鬟送了茶水過來,臨走前還瞥了家主一眼。
陳伯宗專心寫文書沒有察覺,陳敬宗看得清清楚楚。
這些人,真就都喜歡書卷氣的男人?同樣是三國時的英雄人,華怎麼只夸周郎,不夸關張?
他一邊磨墨一邊胡思想,陳伯宗洋洋灑灑幾行字,寫完了。
陳敬宗就要拿紙抄寫。
陳伯宗看不得他在自己面前作弊,道:“拿回去抄,不用還了,我另寫一封。”
兄弟倆寫一樣的容,吏部員又不是傻子。
陳敬宗轉過彎來,等墨跡干了,他笑著折疊起來,收進懷里。
回到四宜堂,陳敬宗直奔書房,并且落下門閂,一副不容打擾的姿態。
華繼續踢毽子。
一盞茶的功夫不到,陳敬宗出來了,拿著剛寫好的文書,遞給華,正道:“你看看,這麼寫行不行。”
別說這輩子,上輩子華也沒見過陳敬宗寫什麼,就連他隨軍去平定叛,也不曾給寫過家書。
確定手心沒有汗,華接過文書,就站在堂屋門口看了起來。
平心而論,陳敬宗的字只能算尋常,卻自有一番銳利的風骨,可他在這封文書里的遣詞造句,實在與他這個人大相徑庭。
華狐疑地問:“剛剛你去哪里了?”
陳敬宗:“找老頭子,你要留下來,我肯定要跟他打聲招呼。”
這個回答合合理,華繼續看文書。
陳敬宗到側,問:“我這文采與周郎比,如何?”
華:……
就還是不怎麼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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