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賢還想再說，陳廷鑒劈頭蓋臉又是一頓罵：“你倒是會說會做夢，靠你的夢能讓天下貪一日都消失，還是能讓宗室紳一夜將田地乖乖還給百姓？你真有這樣的本事，我這首輔之位馬上就讓賢給你！”

何清賢：……

一言不發地坐在椅子上仿佛從始至終都不存在的戚太后、元祐帝：……

何清賢終于不說話了。

陳廷鑒的呼吸也慢慢平穩下來，漲紅的臉龐也漸漸恢復了往日的白皙儒雅。

兩人同時看向太后、皇上。

戚太后仿佛從一尊雕像復活一般，有了作，問元祐帝：“皇上意下如何？”

元祐帝咽咽口水，視線在兩位閣老臉上轉了又轉，最終道：“新法依然以先生為主，然先生的清丈條例確實存在一些患，還請何閣老逐條彌補，帶閣重新擬好，再與朕、太后閱覽。”

陳廷鑒最先躬，肅然道：“臣領旨。”

何清賢抿抿，到底也是低下頭去：“臣遵命。”

兩位閣老一前一后地退下了。

出了乾清宮，外面冷風一吹，陳廷鑒隨手按住了長髯。

旁邊何清賢哼了一聲：“現在我聽你的，將來你若不想辦法解決宗室紳兼并的沉疴，我跟你沒完。”

陳廷鑒已然心平氣和，眺著遠的宮墻之外，著胡子道：“腳踏實地，那些還急不得。”

殿。

戚太后還好，兩位閣老的影完全消失后，元祐帝才驚覺自己竟然全僵，乃是方才緒過于繃之故。

有那麼一瞬，元祐帝真的擔心陳廷鑒與何清賢會手打起來。

戚太后看看兒子，笑道：“現在明白陳閣老為何一直沒調何清賢進京了？”

元祐帝點頭。

何清賢是大好，但好未必能辦事，論實效，還是陳廷鑒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