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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后我重生了》 第 164 章(七罪之六——勾結邊將...)

陳敬宗:……

您拍馬屁的功夫簡直與您的槍法一樣爐火純青!

也聽不下去了,對秦元塘道:“大將軍在東南沿海抗倭時,駙馬還只是個滿山跑的無知年,他何德何能與您棋逢對手?大將軍謙遜是德,卻不該信口開河,失了誠心。”

陳敬宗:“等等,我去山里是為了打獵,打獵才能練習箭,怎麼就了滿山跑?無知年又從何說起?”

瞪他:“閉。”

陳敬宗閉是閉了,神卻不服。

秦元塘看愣了,什麼意思,長公主剛剛是在夸他嗎?

旁邊早就準備了一把椅子,華抬手,笑著對秦元塘道:“大將軍請坐。”

秦元塘再次怔住。

如果說長公主生氣的時候如一朵寒雪凝的冰牡丹,如今長公主燦然一笑,那拒人千里的冰牡丹立即變了隨著暖而融化的春日牡丹,雍容華貴,艷無雙。

幸好秦元塘一把年紀了,又是金戈鐵馬的大將軍,方沒有被長公主的

他看看旁邊的椅子,猶豫片刻,還是坐了下去,雙手放在膝蓋上,難掩張。

見了,低聲道:“未來薊州之前,我想象中的大將軍當如山岳偉岸,如蒼松一傲骨,待我這個長公主有禮卻不卑不,此時大將軍就坐在我面前,卻連看我一眼都不敢,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我便只覺得心酸。”

秦元塘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直視幾步之外的長公主。

眼中有淚:“我想請大將軍一敘,苦于沒有合適的理由,不得不駙馬用一出苦計,也不得不對大將軍出言責備,然親眼看著大將軍為這種小事在我面前折節,我實在慚愧。”

百姓靠著秦大將軍才能在倭寇、朵手下活命,這樣的英雄,哪里得起他的跪拜?

秦元塘眼睜睜地看著長公主的淚滴落下來,又好像滴在了他心上,弄得他心里也一片熱熱的。

他對陳廷鑒都那般阿諛奉承了,又豈會在乎跪一跪對駙馬關心則的長公主?

長公主怪他,那是應該的,才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他還能跟小姑娘較真?

可是,當這個被他當孩子看待的長公主聲細語地說了這麼一番暖心窩的話,秦元塘便發現他確實有些委屈無奈的緒,可這些本就不值一提的委屈與無奈,也馬上因為長公主的理解而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不能一直盯著長公主看,低下頭,笨拙地安道:“都是小事,小事,您莫哭。”

戎馬半生,每次上戰場都是把腦袋別在腰帶上,他真不介意這些。

手里拿著帕子,一點點地吸走涌出來的淚,避免更多的失態。

陳敬宗酸溜溜地道:“明明傷的是我。”

瞪了他一眼。

秦元塘看看這對兒小夫妻,不解道:“長公主想見末將,為何非要用這種辦法?駙馬真若有個三長兩短,末將恐怕也只能以死謝罪。”

冷靜下來,道:“因為我要跟大將軍說的,關系到您與父親的前程。”

秦元塘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長公主口中的父親是指陳閣老。

秦元塘正道:“末將洗耳恭聽。”

:“自打父親開始推行新政,朝里朝外始終都有員反對新政,更是想方設法地要扣各種罪名在父親頭上,這點相信大將軍也有所耳聞?”

秦元塘頷首,習慣地又拍起陳廷鑒的馬屁來:“陳閣老為國為民,乃是大賢大德之臣,皇上、太后英明,絕不會被那些小人蒙蔽。”

陳敬宗嗤了一聲:“您倒是會替他戴高帽。”

秦元塘:……

這駙馬,真是陳閣老的親兒子嗎?

:“父親自然是賢臣,可大將軍有沒有想過,如果您繼續與父親私切,一旦被那些人抓住把柄,他們會如何詬病您與父親?閣與邊將勾結,素來是朝廷大忌。”

秦元塘臉大變,撲通跪到長公主面前:“末將不敢,末將對天發誓……”

:“您起來說話。”

秦元塘不

陳敬宗拍拍床邊:“非要我爬下去扶您?還是您想讓長公主親自去扶?”

這胡攪蠻纏的,秦元塘又不得不站了起來。

繼續道:“您不用對天發誓,我很清楚您為何想與父親好,無非是您在戰場,見過太多武因為朝里無人而得不到重用,包括昔日軍功不輸于您的胡將軍、俞將軍。你們都是本朝名將,卻因朝廷黨派之爭而無法痛快施展一本領,這是朝廷的過錯,您送禮給父親也是出于無奈,不必有任何愧。”

秦元塘眼眶一熱,長公主真的懂他!

:“我只是一介流,左右不了場風氣,可我是嫁陳家的長公主,既悉皇上的,也深諳父親的為人。我同樣是聽著大將軍的威名長大的,到了邊關后更是親自與附近百姓打聽過您的事跡,百姓們真心護您,我對大將軍的護之心亦如百姓,所以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您繼續走一條錯路。”

“大將軍練兵有方,父親欣賞您,您就是不送禮不寫信奉承,您這邊遇到什麼掣肘瑣事,父親也會支持您,而您傻乎乎地送禮、寫信,只會給反對父親的員送上陷害父親的把柄。”

“如果您非要送禮才能放心練兵帶兵,那我為您指一條明路。”

秦元塘呼吸一滯,一雙虎眸地盯著長公主。

笑道:“您要送禮,就給皇上送吧,父親會老,首輔會換人,唯獨皇上將穩坐龍椅,最后也是他送走你們這些賢臣良將。”

秦元塘目微閃。

淡笑:“大將軍是不是覺得,皇上還年,說的話不如閣管用?”

秦元塘忙道:“末將不敢!”

:“您心里就是這麼想的。可我已經說了,父親惜您的才干,只要您守好薊鎮,他會一直支持您,皇上也是如此。您給父親送禮,不會得到任何多余的好,您孝敬皇上,一門心思地只忠于皇上,皇上到了,這時候若有人在皇上耳邊說您與父親勾結的壞話,皇上豈會相信?”

秦元塘終于有所搖。

順便把那日弟弟對秦家軍的看法講給他聽:“皇上遠比你們以為的豁達,他要的是邊軍驍勇,要的是國盛兵強。他在皇宮,無法親自統帥邊軍,只能信任你們這些大將。您忠于皇上,便等于秦家軍忠于皇上,只要皇上信您,那麼將來就算您秦大將軍老了退了,留下的秦家軍仍然會到皇上的信任與重用。”

“可一旦您顧著閣而讓皇上猜疑,屆時不您的前程毀了,整個秦家軍都將到牽連,秦家軍若散了,薊州誰來守,您又相信誰能比秦家軍守得更好?”

秦元塘臉大變。

顯然,與自己的前程相比,他把秦家軍、薊鎮的安危看得更重。

知道,他現在是真的聽進去了,最后道:“大將軍,您若忠于皇上,便該相信皇上,您信了,忠才發乎于心,也只有這樣的赤膽忠心,才會讓皇上用您不疑。”

秦元塘再次跪下,心悅誠服地道:“長公主放心,末將教了!”

,走到他面前,親手扶起這位大將軍:“我也給大將軍一句承諾,只要我在,就一定會在皇上面前替您言,誰敢誣陷您,先帝賜我的打王鞭便會落在誰上。”

秦元塘萬萬沒想到,他進門時還擔心長公主會拿打王鞭打他,此時長公主卻親口告訴他,會用打王鞭護著他!

已經習慣阿諛奉承的秦大將軍,這一刻卻失了言語,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激。

笑笑:“但我還是要提醒大將軍一句,您給皇上送禮可以,千萬不要送什麼人或其他容易引皇上歧途的東西。”

秦元塘驀地燒紅了臉。

有一年,他給首輔大人送過故鄉特產的海狗腎,想著首輔大人若還想一振雄風,用此補藥剛剛好!

可這事,長公主怎麼會知道!

“末將,末將不敢!”

:“嗯,大將軍在此也耽擱了一陣,該回去了,剛剛我那番話,還大將軍保,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兩位公子。”

秦元塘當然不會說,關系到十萬秦家軍的將來,他會將這個帶進棺材!

“長公主、駙馬好好休息,末將告退!”

鄭重行了一禮,秦元塘轉離去。

長長地舒了口氣。

陳敬宗困道:“你剛剛好像話里有話,難道他給老頭子送過人,還有不正經的東西?”

:“據說他第一次給父親送禮,確實送了人,父親沒收。”

陳敬宗:……

也無奈地搖搖頭,秦大將軍真是,好心辦錯事。

上輩子,弟弟為公爹定下的第六罪,便是勾結邊將。

邊將自然是秦元塘。

當時新首輔張磐聯合一眾員彈劾公爹七條罪名,弟弟派錦衛去查,那卷宗上便將十幾年來秦元塘與公爹的書信、送禮列得清清楚楚。因為公爹不貪銀子不貪,秦元塘除了前兩次送了重禮且被退還,后面都是尋常的土特產了,問題是,秦元塘給公爹寫信竟然自稱“門下犬馬”,那一句句吹捧之言,顯然是把公爹放在了皇上前面!

再加上秦元塘在練兵一事上十分霸道,經常不聽薊遼總督的節制,公爹也為了他撤走三位總督,在外人看來,這便是首輔與邊將勾結。

剛重生的時候,華不明白弟弟為何那麼狠心,明明公爹對他悉心教導、為朝廷鞠躬盡瘁,但凡弟弟有意偏袒公爹,總不至于降罪整個陳家。

轉眼六年即將過去,華已然明白了癥結所在。

是弟弟先怨恨上了公爹,才會有后面的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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