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婚事黃了,豈不是也要影響到沈玉芝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鄒氏像是火燒屁般,哪還坐得住,隨便尋了個理由,帶著沈玉芝就火急火燎地又走了。
眼見們母離開,沈嫿才捂著笑出聲,蘇氏雖然也想笑,但一想到們來的目的,更多的還是心疼自己的兒。
「我的好乖乖,你叔母與堂姐這樣來看熱鬧的人,還只是剛剛開始,只怕往後還會有更多,要不你對外稱病不見客吧?」
「他們幹了壞事的人都沒心虛,我堂堂正正退親的,為何不見人?」
蘇氏以為是撐著,這麼多年的總歸不是假的,就怕總聽見有人提起太子,會勾起的傷心事:「傻丫頭,為娘是怕你聽著那些話難過,委屈。」
沈嫿見母親如此擔心,不免也跟著思慮了番,正想應承下。就見他父親風風火火地又返了回來,「呦呦啊,你快收拾些東西,過兩日跟你大哥上山去。」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把們母兩都弄糊塗了,「爹爹,為何要上山啊?上的是什麼山?」
「你大哥那個混賬東西,把太子給打了。」
沈嫿詫異地眨了眨眼:「什麼時候的事啊?」
「就咱們走了沒多久,他聽說了今早的事,直接衝去太子的帳子,將人打得鼻青臉腫,聽說若不是有程二在旁攔著,恐怕要卸了太子一條。」
這倒真是兄長能幹出來的事,沈嫿不有些可惜,這麼刺激的場面,怎麼偏偏沒瞧見呢!
「可大哥哥打了人,與我上山有何干係啊?」
「我準備上折去請罪,讓你大哥去佛寺罰,也好讓他吃吃苦頭改一改上這些脾氣。」
沈嫿的角忍不住輕了下,從小到大在管教大哥的問題上,真是為難父親了,這不連這等法子都想出來了。
不過去佛寺禮佛躲一躲清凈倒也不錯,記得京郊那座白馬寺的素齋很好吃。
「爹爹,那我們去哪座佛寺吃……清修。」
「就白馬寺吧,我們家在山腳有宅子,你可以白日上山禮佛,夜裡就回宅子里住,你大哥便讓他待佛寺里哪都不許去。」
沈嫿看了眼母親,兩人都沒忍住笑了出來,反正也不應酬京中那些人。即便稱病躲著,有些親戚總也躲不掉,與其耳朵罪,還不如上山躲清閑。這會正是初春時節,山上的景緻最是好了,就當是去踏春遊玩了。
歡歡喜喜地去收拾了行囊,等幾日後沈長洲回來,選了個明的日子出發。
但沒想到,計劃中只有他們兄妹兩,等真到了出發時,卻變了四個人。
看著坐在邊,不停掀開布簾往外探的程關月,還沒搞懂況:「阿姊,我是去替祖母禮佛的,不是去玩的,還有程二哥,你們是來做什麼的?」
「還不是我二哥沒事找事,非要做傳信的人,將你的事告訴了沈長洲那個傻子。報了信也就罷了,他還要跟著去,跟著去又半點用都沒有,人也攔不住。太子被打得鼻樑骨都險些斷了,他一到家便跟著挨了罰,我父親聽說沈叔父要將你哥送去白馬寺苦,直呼是個好主意,這不非要他跟著去。」
沈嫿沒去打聽過太子的傷勢,頭次聽見覺得新鮮有趣:「那你怎麼來了?」
「我當然是當監工的了,不然怎麼知道我二哥有沒有懶。」
沈嫿被給逗笑了,程關月比要年長兩歲,有樁娃娃親,對方是隴西王世子。但出生腳便有不足,常年要躺在床上不能下地,合了八字定下明年冬日的婚期。
或許是為了彌補這門親事的虧欠,程家對百依百順,養了的直爽率敢做敢言的子。
兩家的小輩從小就玩在一塊,沈嫿很喜歡這位阿姊,原本還覺得去山上可能會太過清冷,還帶了一箱子書,打算解悶用,如今有了程家兄妹,這一趟定然不會無趣了。
「對了,我前幾天沒能趕回來,一直沒機會與你說。」
沈嫿好奇地朝眨了眨眼,就聽程關月湊近了道:「你退親那事,幹得也太漂亮了,我一直覺得太子那人道貌岸然的,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別理京中其他人怎麼說,我覺得你很厲害,做了連我也不敢做的事。」
誰想嫁個活死人一般的夫婿,即便他在隴西可以算半個皇帝,可遠離家鄉,嫁到完全陌生的地方,換做是誰都不會願意的。
但為了程家的基業,也為了履行先輩的諾言,再不甘願也得嫁。
沈嫿沒想過除了家裡人,還會有別人能理解,聞言心口有些酸又暖漲的覺:「阿姊……」
正要,車窗就被人敲響了,程關月一把掀開布簾,便見外頭沈長洲與程閆峰正在有說有笑。
「這會出城了,父親派來的人都回去了,呦呦要不要下來跑跑馬?」
在圍場人多眼雜,程關月被拘著每日只能跑一圈,本就沒騎夠馬,興沖沖地道:「我來。」
沈長洲卻上下打量了一眼:「你還是算了吧,騎這麼差,別到時候我們天黑都到不了白馬寺。」
程關月不服輸地瞪了回去:「沈長洲,你是不是忘了我比你大,你怎麼與阿姊說話的。」
「大三日也算大嗎?」
「怎麼不算,你小時候可日日追在我後面,要阿姊帶你去玩的。」
「這種陳年舊事,你能不能不提了。」
「我不管,我就要騎馬。」
「好好好,下來,我帶著你騎。」
沈嫿原是有點傷,還有滿肚子想勸程關月的話,這會都被他們的拌給生生憋了回去。
看向湛藍的天際,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日子總歸是一日日在變好的,在一點點離夢中的命運,程家阿姊早晚有一日也可以擺的噩夢。
-
白馬寺離京城並不遠,兩個時辰后,他們一行在別院外下了馬。
待在門外站定,才發現別院的隔壁,挨著還有座院子。
沈老夫人禮佛向來虔誠,每年都會到白馬寺小住幾日,沈嫿偶爾會陪著過來,只這幾年來得了,也不記得曾經這有沒有院子了。
他們的別院門前種著薔薇花,四月里已經冒出了許多花骨朵,看著生機的,隔壁那院子卻瞧著許久沒人打理,有些荒廢枯敗的樣子。
「大哥哥,咱家隔壁以前有住人嗎?」
「誰記得這個啊,快進去把東西放下,我還要趕著日落之前上山,今日功課要是做不完,怕是沒得睡覺了。」
別院比的鹿鳴小院還要大,是個正方形的院子,中央是大片的空地,有長廊有石亭,可以煮茶賞花,正面是三間堂屋,下方是下人房、佛堂以及茶室。
最讓在意的是,那石亭沿牆而立,四周種著高大拔的柿子樹,春日裡枝葉繁茂看著一片生機。
可神奇的是鄰居也種了棵同樣高大的柿子樹,兩棵樹枝葉相互錯著,遠遠瞧著竟有種不可分的覺,險些讓忘了之間還有堵牆的存在。
看得了神,被後面的程關月推了下,「傻愣著做什麼呢,快進屋去。」
沈嫿這才回過神來,答應著進了屋,一共就三間房,其中一間是老太太常住的,沈長洲與程閆峰要住在寺里,們兩正好一人一間房。
簡單將行李安置了下,帶上核桃一併往山上去。
白馬寺就建在半山,他們走了兩刻鐘便到了,寺門威嚴,踏佛門四人的歡笑聲自然就收起了。
沈延與住持相提前已打過招呼,見他們到了,便有弟子前來領路,「施主們請跟我來。」
寺中的草木也都煥發了新生,其中尤數後院的一棵菩提樹最為顯眼,它看著已有百年樹齡,幾人才能環抱的壯樹榦,以及繁盛的樹冠都彰顯它的氣度與魄力。
春風拂面,枝葉發出沙沙的聲響,沈嫿亦步亦趨地跟著前頭的人,順便分神在四觀,都沒注意程關月何時停下了步子,險些沒踩住要撞上去。
就聽領路的弟子輕喃地道:「兩位施主,前面就是小僧們的禪房了,您二位不方便,還請在此稍等片刻,會有其他僧人來帶二位去聽禪用午膳。」
程關月朝看了幾眼,本就不是坐得住的子,什麼聽禪吃齋菜,半點興趣都沒有。
瞧見後院有條上山的路,眼珠子就轉了起來,「嫿兒,你要不要跟我去後山看看。」
「還是不了吧,佛門地莫要跑的好。」悄悄拉了下程關月的袖,「我嘗過這兒的齋菜,味道很好的。」
「全是素的人怎麼吃啊,你不敢去,那我便自己去。」說著鬆開的手,帶上丫鬟興沖沖地繞了出去。
沈嫿不放心一個人,又了幾個護衛跟上,則在院閑逛,直到有個中年僧人攔住了的去路。
僧人看著很是面善,朝微微彎了下腰:「施主,這邊請。」
沈嫿以為他便是方才那小僧人說的,帶去聽禪用膳的領路人,便也沒多想,同樣恭敬地回了一禮,跟著他往院走。
可不知是不是的錯覺,越走四周越冷清,甚至連香客都瞧不見了,有心想問問,但不等開口,僧人已將領到了一禪院。
「施主請進。」
沈嫿看了眼靜謐的禪院,心底那點疑慮又冒了出來,怎麼用個齋飯如此神神的?
直到推門進去,看到側臥著橫在團上的寬闊影,詫異地口而出道:「王爺,您怎麼在這。」
凌越懶懶地抬頭看了一眼,眼底似有的笑意,沉聲看著道:「過來。」
的腰間不自覺地一,乖乖地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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