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著,趙嫣懸著的小心臟終於落地,撥雲見日。
肅王府。
積雪從彎的枝頭落下,轉眼被人疾步踏碎。
左副將張滄捧著文大步穿過庭院,停在書房前,恭敬地叩了叩門扉。
「進。」
得到允許,張滄這才推開了門。
此說是王府書房,倒更像是一座偌大的藏書閣,牆壁四周的書架高不見頂,樓梯盤旋而上通往二樓。出來的冰山一角已是磅礴,更遑論書架后還藏著深不見底的室。
閣周遭幽暗,只點了一對鎏金鶴首燭燈,在地上投出一圈暖黃的暈。
肅王便坐在那暈的中心,正用棉布仔細拭一柄薄如秋水的短刃,一玄青的常服如墨濃重,更顯得他容英俊深刻。
張滄了靴履掩門而,躬將手中箋遞上:「適合太子太傅的人選名單在此,請王爺裁奪。」
天子命太子於崇文殿學□□太傅和伴讀人選卻遲遲未定,是一個在東宮邊安人手的絕佳時機,因此朝中各派都卯足了勁兒往裏塞人,至於到底用誰,還得看王爺的意思。
只有王爺看中的人,才會順利舉薦到皇帝眼前。
聞人藺放下棉布,單手持匕首挑走了張滄掌心的箋。
箋並未在眼底停留。
他指下刀尖一轉,箋橫亙燭火之上,哧地燃燒起來。
張滄面詫異:「王爺,這……」
「泛泛庸才,不堪重用。」
火跳躍於聞人藺眼中跳躍,他俊無儔的臉被影分割明暗兩面。
張滄道:「王爺已有更合適的人選?」
箋燃盡,聞人藺輕飄飄吹散紙灰。
他修長的指節微微轉的匕首。
鋒利如霜的刀刃上,映出他深邃疏冷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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