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凝思道:「這麼說,他很有可能認出殿下。此人不能放在邊。」
「倒也不一定。」
「殿下何意?」
趙嫣角一翹:「周及認人困難,有點輕微的臉盲。」
祭祀站位時,趙嫣刻意從周及面前行過,這次他果然目不斜視,沒有半點反應。
雖說如此,皇后聽聞后依舊不放心。
流螢帶來了皇后的口信:「娘娘已經替殿下請示過了。皇上恤太子弱,恩準殿下不必參加分胙宴,可提前回宮歇息。」
趙嫣昨晚只睡了一個時辰,的確有些神不濟,便頷首道:「換輛輕便的馬車,孤補個覺。」
流螢便利落下去安排。
馬車搖晃駛回宮必經之路,趙嫣抱著綉枕歪在車壁上補眠。
正昏昏睡間,忽見馬車倏地急停,趙嫣一個不設防險些栽倒,忙驚醒道:「怎麼了?」
前方開道的孤星勒馬,一手按在佩劍上,警惕環顧道:「不太對勁。」
話音剛落,便聽一陣咻咻的破空聲呼嘯傳來。
「保護殿下!」孤星一聲暴喝,斬落面前羽箭。
電火石間,流螢稔地撲了過來,將趙嫣護在下。幾乎同時,數支羽箭刺破車帷釘在了趙嫣耳側的車壁上。
流螢微不可查地一,趙嫣看到破損的袖下不斷滲出目的殷紅。
「流螢,你傷了!」
「殿下勿,奴婢沒事……」
還沒事?都快滴臉上來了!
「別犯傻撲在我上了!另一隻手能嗎?搭把手!」
趙嫣困意全無,徹底清醒過來,下意識搬起車中的案幾。
明白的意思,流螢這才忍痛搭手,以案幾為盾擋在車窗上,阻攔箭。
「替天行道,殺了賣民求榮的狗皇帝!」
討伐聲自道旁響起,混中拉車的兩匹駿馬中箭,吃痛狂奔起來。
趙嫣被顛得七葷八素,回過神來時馬車已跑出百餘丈遠,將孤星等侍衛遠遠地甩在了後頭。
更要命的是,流螢暈了,而配合默契的刺客追了上來。
趙嫣拚命伏在車底,長手試圖去控制韁繩,然而五臟六腑都顛得移了位,本就是徒勞。
又是一箭來,馬兒終於吐著白沫嘶鳴倒下,趙嫣也被巨大的慣甩出車外,滾落在地。
蒙面的匪徒舉著刀,步步朝趙嫣近。
見到是個年,匪徒一愣。
趙嫣方才在車,聽他們喊什麼「狗皇帝」,便知這群亡命之徒行刺錯了人。
飛快打好腹稿,剛要開口糊弄過去,便聽前方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坊道一端迎面走來一隊人馬,為首那人騎坐在烏雲踏雪的駿馬上,一襲墨的文武袖袍頎長悉。
來的不是救駕的軍,而是恰巧奉命趕往南郊面聖的……肅王殿下。
可匪徒不這麼認為,下意識擒住趙嫣,將刀刃架在的脖子上做人質。
反正箭在弦上,總要帶一個人頭回去差才行。這年弱了吧唧的,上的裳倒是華貴得很,不是太子也該是個王爺世子之輩。
「讓開!不然我宰了他!」匪徒大吼。
冰冷的刀刃抵在脆弱的頸側,激出與生俱來的戰慄,若說不害怕,那定然是假的。
趙嫣僵著子,間艱難地吞咽一番,那雙澄澈無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著高坐於馬背的肅王殿下,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冷風呼嘯而過,四目相,聞人藺暗的披風獵獵翻飛。
下一刻,他意義不明地提起角,勒馬調開了視線。
是的,他調開了視線,放任匪徒挾持太子而去。
彷彿那刀下戰慄的,只是一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趙嫣眼前一黑,氣得咬牙。
作者有話要說:嫣嫣:想打死這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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