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平緩的呼吸聲,燕巳淵掀開了黑眸。
黑暗中,他角上揚,翻到后,膝蓋頂著膝蓋窩,手臂穿過腰間,手掌輕放在小腹上,俊臉埋進秀發中……
翌日。
柳輕絮在睡夢中被一陣陣哭聲驚醒。
猛地睜開眼,見某個男人已經起床正準備去開門,趕跳下床跟了上去。
“發生何事了?”
“不知。”燕巳淵沉著臉打開門。
柳輕絮先跑了出去,就見一群村民從家門口過去,屋主的兒媳三娘也跟在人群后面。
忍不住喚道,“三娘,怎麼了,哪里出事了嗎?”
不怕別的,就怕被人找上門。
三娘見他們夫妻開門出來,沒再跟前面的村民去,往回走到面前,掩著小聲說道,“大妹子,你不知道,村頭老牛家剛土的閨被人刨了墳,尸子兒都不見了!今早去林子里打柴的人發現了,回去跟老牛家說了,牛嫂都快哭岔氣了!”
柳輕絮剎那間怔住。
難道是昨晚那個……
三娘重重的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也不知道是哪個挨千刀的,盡干這種缺德事。前段時日鄔家村也有兩個尸子兒被,鬧得整個鄔家村都沒個安寧。老牛家剛死了閨,聽說鄔家村的事后,都不敢把閨埋上山,特意找了個林子悄悄埋了,沒想到還是被了。也不知道那喪德的東西尸子兒干嘛,就不怕半夜做噩夢麼?”
柳輕絮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可以告訴三娘他們看到尸賊了,可是后面呢?村里的人一定會問他們尸賊的下落,若是他們答不上來,村里的人會不會懷疑是他們做的?
“三娘,可有派人上報?”
三娘點了點頭,“已經派人去鄉里了,想必要不了多久里長就會帶人來。”又嘆了口氣,“可這種事都發生好幾次了,也沒聽說鄔家村那邊查出什麼眉目,這一次怕也是……”
遠有人在喚三娘,三娘扯開嗓門應了一聲,趕與他們夫妻道別,然后追了上去。
跑遠后,柳輕絮才收回視線。
燕巳淵面無表的道,“收拾一下,我們該上路了。”
柳輕絮有些驚訝,不是說好要在這里把傷養好了再走嗎?
但轉眼一想,又能明白他的想法。
如果村里把尸賊的事上報,那上面派人下來,肯定會盤查到他們頭上的。這一查,他們就算不被人懷疑,也會暴行蹤。
總之一句話,繼續留下來,會有麻煩。
說起來,比起巳爺被仇家追殺,覺得自己的境才是顆大雷。要是哪天被柳家抓住,不但吃不了兜著走,就是巳爺也難保命。特別是抓到他們在一起,那就更別說了,只有進豬籠沉塘的份。
想到這,麻利的回屋子,再麻利的卷包袱,出門抓著巳爺就往村口去。
看著就跟做賊似的,燕巳淵眼角是了又。
他原本是打算在這里多住幾日,但經過昨夜他又改變了主意。這里清凈歸清凈,但有諸多不便,比如洗澡。
他可不想自己的人哪一日被人不小心看了去!
所以他打算與再趕趕路,去前面的鎮子上找個銜泥小筑落腳。
可是……
慌張什麼?
……
清河小鎮。
據說這是方圓十里最熱鬧的地方,十里八鄉的人趕集都上這。
他們到鎮上的時候太還沒落山,柳輕絮又又,一到鎮上就拉著巳爺先去了一家湯餅鋪子。
掌柜的是個三十來歲的男子,見有客人上門,忙堆著笑上來招呼,“客打哪來啊?瞧你們滿頭大汗的,定是趕路趕急了吧?你們先坐坐,要吃點啥,我這就給你們拿去!”
柳輕絮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下,掃了一眼鋪子,道,“兩碗水餅面,再加兩道菜。”
“好咧!”掌柜笑咧咧的去忙了。
見巳爺還站著,柳輕絮忍不住招呼他,“干嘛呢?走了一天了,你不累啊?”
燕巳淵這才將包袱放桌上,在側坐下。
掌柜的作也很快,沒多久就將他們要的端上了桌。
兩碗水餅,也就是水煮面餅,另外有一盤青筍和一盤。
掌柜的還特別給他們介紹道,“你們別看這賣相不好,可這是我家獨有的火燒,吃著可有嚼勁兒了。你們嘗嘗,要是不夠我再給你們加些。”
柳輕絮仔細瞧著那盤,干干的片微微卷著,灰白中還帶著點被火熏烤過后的焦糊,的確賣相不佳。
聞著倒是香的,忍不住夾了一塊塞里。
“嗯……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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