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用著調侃的語氣,其實一點都沒夸張。
自穿越以后,從未與魏氏這個祖母見過面。一來是魏氏子不好,二來原的記憶中有著許多不好的記憶,都是跟魏氏這祖母有關。
明知道原不待見,自然是有多遠躲多遠,畢竟不是原,怕自己這火脾氣會把魏氏直接氣進棺材中。
“那便不見。”燕巳淵給景勝遞了個眼神。
景勝正要應‘是’,柳輕絮抬手制止道,“算了,都來了,該見還是得見。”
燕巳淵剜了一眼。
柳輕絮示意景勝去忙,又讓秀姑把吃得差不多的午膳收了,然后爬回床上。
等寢室里就和燕巳淵時,才嘆著氣說道,“這柳太夫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從來都不待見長孫,每次見到長孫,就像是有十輩子深仇大恨似的,尖酸刻薄到了極點。”
說的長孫自然是指現在的原主人。
燕巳淵沉著臉道,“那你還要見?”
柳輕絮哼哼一笑,“罵我原已經罵了十多年,我原敬是長輩不敢對怎樣,可是我不同,要敢罵我,我能問候祖宗十八代!”
是霸占了別人的不假,但不代表能任人欺辱。
原之死,柳元茵是兇手,柳家人全都是幫兇,人死債消,命都還給柳家了,就撿了個軀殼,難道還要對柳家恩戴德?
看那不屑的樣兒,燕巳淵都有些忍俊不,“你知道十八代祖宗都葬在哪嗎?”
柳輕絮嫌棄的瞪著他,“不抬杠會死?”
語畢,往被子里一,不理他了。
抬杠的意思燕巳淵早就讓解釋過,現在已經知道了。看賭氣的樣子,他角不由得掛上了笑。
“你歇著,我去會會。”
“嗯。”
沒多過久,秀姑領著魏氏進了屋子。
但只引在最外間,并沒有讓進屏風。
跟瞿太后的紅滿面神抖擻比起來,魏氏的老態龍鐘就顯得很蒼老,干癟的臉上只見骨不見,再加上又不帶笑,看起來尤為冷吝刻薄。
見燕巳淵從屏風出來,也沒失禮數,杵著柺杖巍巍的跪下行拜,“臣婦拜見瑧王殿下!”
魏氏丈夫乃先帝座下之臣,燕巳淵雖年紀輕,但輩分在這里擺著,就算先帝在位,丈夫也得向燕巳淵自稱一聲臣。
“太夫人免禮。”燕巳淵腳步頓了頓,隨即徑直走向了正位之后,在墊上盤膝而坐。
這屋子是他的寢居室,外人輕易不得,自從柳輕絮住進來以后,江九和于輝都只敢在屋外讓秀姑傳話。而沒有燕巳淵和柳輕絮傳喚,秀姑都不會進屋,這會兒燕巳淵單獨會見魏氏,秀姑沒得指令,就畢恭畢敬的候在門外。
魏氏的丫鬟婆子都被擋在了碧落閣外面,這會兒下跪起連個攙扶的人都沒有,要不是手里有柄柺杖,估計跪下后連起都起不來。
看著搖搖晃晃很是吃力的起,燕巳淵完全不為所。
等站定以后,他才冷漠的開口,“不知太夫人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回王爺,聽說臣婦的長孫小產,臣婦想見一面,還請王爺恩準。”魏氏微微低著頭,態度看起來很誠懇。
“太夫人是來關心王妃的,還是來找王妃撒氣的?”
“……”魏氏微微一愣。
“若是前者,那就有勞太夫人掛心了,王妃有本王親自照看著,你大可安心。若是后者,太夫人還是請回吧,本王看在你年邁的份上,不想把喪子之仇轉嫁到你頭上。”
寢室里,柳輕絮聽的一清二楚,在被窩里憋笑憋得都想尿了!
沒想到燕巳淵會如此直白,直白到字字句句如刀似劍,別人還沒表白清楚來意呢,就讓他無形的利劍架在脖子上。
不論魏氏如何作答,總之就一個結果。
滾!
“王爺,臣婦乃柳輕絮祖母,難道臉見一面的資格都沒有?”魏氏抬著頭,雖老臉上沒有不恭之,但語氣卻是帶著不滿的質問。
乃鎮國將軍之母,氣場還是有的。
可這氣場也得分地兒,也得看面對的是誰。
燕巳淵眸子一瞇,眉隨之變得鋒利,“敢問太夫人,你覺得自己的輩分與本王母后的份比起來,誰重誰輕?”
魏氏立馬低下頭回道,“太后儀天下,尊貴無比,豈是臣婦能攀比的?臣婦有罪,王爺莫要折煞臣婦。”
“是嗎?”燕巳淵角微斜,“本王母后來此,對絮兒疼有加、關懷備至,連一句重語都不曾有過,太夫人來此,可有一言半語關心?”
魏氏老臉瞬間失了。
這瑧王鮮面,在他年時曾見過一面,只知道他冷孤傲,不喜與人言談。幾年過去,沒想到著瑧王依舊冷傲至極,當真如傳言那般不近人。
怎麼說也是柳輕絮的祖母,可他卻字字傷人,句句把人踩在腳下!
“王爺,臣婦來此自然是關心絮兒的。”低下了頭,語氣虛和起來,“絮兒與妹妹茵兒在家中玩鬧,茵兒不小心傷到了絮兒,還致絮兒失去的孩子,臣婦很是痛心,因擔心絮兒過度,所以才有失風度和禮數,讓王爺有所誤會。絮兒和茵兒都是臣婦的孫,手心手背都是,絮兒苦,臣婦甚是心疼,也知曉茵兒有罪,遂臣婦愿替茵兒罰,只希們姐妹不要傷了和氣。”
柳輕絮在寢室聽著的這些話,真是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
以前不就原‘孽障’的難道不是這個祖母?
讓管家把大孫把東西都分給小孫和小孫兒的人難道不是?
這個時候來說和氣……
和氣大爺!
燕巳淵對著魏氏突然揚,但笑卻毫不達眼底,“不錯,手心手背都是,只是多不同,不知道絮兒是太夫人的掌心還是手背?”
噗!
柳輕絮把腦袋埋進了被子里。
厲害啊!這家伙!
再觀魏氏神,臉上的皺褶都跳著,不知道是何種緒快繃不住了。
見識到了瑧王的不近人,但沒想到瑧王的吧更是殺人于無形!
不論如何說,他總能讓于難堪的境地!
這分明就是存了心的!
不用想,一定是柳輕絮那孽障在他耳旁吹了風!
看著眼中閃過的厲,燕巳淵角上的笑頓然無蹤,幽深的眸子突然斂,冷聲喝道,“魏氏,你可知罪?”
他一寒厲讓魏氏不明所以,一把年紀的或許是不了這種刺激,人帶著柺杖都不由得抖了一抖。
“王……王爺,臣婦不知犯了何罪?”
“你不是要替柳元茵領罪嗎?柳元茵打傷本王王妃,謀害本王子嗣,這本就是死罪,可不知悔悟,竟趁王妃昏迷不醒之際勾引本王。傷王妃、殺世子、玷污本王,你說,你想如何個死法?看在你一把年紀的份上,本王定全你!”
“什麼?!”魏氏的神終于是繃裂了,一雙凹陷的老眼睜得巨大,兩顆眼球仿佛隨時會從眼眶里掉出來。
加上那青白錯的臉,看上去比鬼還嚇人!
只知道小孫在瑧王府跪了一天一夜,非但沒得到任何原諒,今早還被兒子帶回家打了一掌……
本沒想到,小孫竟然敢做出那種事……
勾引瑧王?
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這要是讓太子知道,還如何能嫁給太子?!
混賬東西,簡直太不知廉恥了!
到此刻,不僅僅是心驚膽戰,甚是是無比后悔,為何沒有打聽清楚就來此……
‘咚’!
丟了柺杖重重的跪在地上,突然仰天扯開了嗓音哭嚎起來,“王爺開恩哪……是臣婦管教不當才教出了那種不知廉恥的東西……臣婦一家三代忠良……代代忠報國……今日家門不幸竟養出了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
這嗓子又破又尖利,比鬼哭狼嚎還刺耳。
柳輕絮在寢室中聽得頭皮都麻了。
最最重要的是,總覺得魏氏里罵的畜生不是柳元茵,而是!
堂堂重臣之家眷,竟無此不顧形象的哭天喊地。這要是讓外人看去,那必定是目瞪口呆的。
然而,燕巳淵卻是面無二。
這種場面,對他人來說或許是稀奇,但對他而言,可是見多了。回想自家母后在他面前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樣子,那才彩。
魏氏這般,只能難看!
“來人!”他冷聲厲喝。
一道黑影從門外刮進來。
鬼魅一樣的出現,把魏氏狠狠一嚇,刺耳的嚎哭聲都嚇斷了。
“扔出去!”
“是!”
江小七一記手刀亮出,利落的劈向魏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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