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地從來沒有這麼熱過。樹林里永遠都有微風,草原上永遠有馬兒的奔馳,樹蔭下永遠都有之昭哥哥吹著柳葉發出隨意的小調子。穆長縈喜歡騎馬,揮著鞭子駕馬奔騰。歡呼著,回應的是風,喊著,陪伴的是草地上的野花,拉著韁繩向穆之昭炫耀。
“之昭哥哥,我喜歡這個馬鞭。”
穆之昭永遠對都是似水:“喜歡就送你。”
“可是這是你的戰利品。”穆長縈即便對手里的馬鞭不釋手,但也知道對于穆之昭來說戰利品有多重要。
穆之昭微笑,雙目含:“我的戰利品只屬于你。”
穆長縈不好意思的笑了:“之昭哥哥莫要取笑我。”
微風,綠草,樹蔭,駿馬。這些都是穆長縈最好的夢,夢里有,還有他。
“之昭哥哥。”穆長縈呢喃著穆之昭的名字,思念之重,難以醒來。
“哈!”
“嘿!”
“哈!”
不知道是哪里傳過來的聲音,就像是定遠軍校場上傳來的聲音一樣洪亮。
穆長縈翻了一個:“好吵。”
“知道吵了?”
“嗯。”穆長縈閉著眼睛夢正酣,突然驚一般睜開眼睛,對剛才傳來的聲音滿是不可思議。
等一下!綠草呢?樹蔭呢?的駿馬呢?還有——
穆長縈心念不好,隨手抱住旁邊的被子遮住自己的臉。這里是練武場的屋子,這里是莫久臣的地盤,那剛剛的聲音是——莫久臣!
“醒了就起來。”莫久臣的聲音再次響起,提醒穆長縈,裝睡無用,他已經都看到了。
丟人!太丟人了!為什麼每次丟人的事都會在莫久臣面前發生!自己到底是造了什麼孽,莫久臣怎麼總是魂不散的出現在自己最無言以對的時候。
哎。
穆長縈扔掉被子心虛的坐起來,嘻嘻笑著看向不遠的莫久臣。
莫久臣坐在椅子上,雙上下疊。因為天氣炎熱,手里還拿著一把折扇給自己扇風,他就這樣平靜的看著穆長縈,看又搞什麼把戲。
穆長縈漸漸笑不出聲,麻利的從床上下來,還差點跌了一個跟頭。站穩后,將擋在額頭前的碎發向旁邊掃了掃,才來到莫久臣面前。
“王爺熱了吧。”穆長縈笑著說:“我幫王爺扇風。”
說著穆長縈就去拿自己扔在床上的團扇,像個討好的狗子一樣站在莫久臣邊幫他扇風,莫久臣抬頭看著的時候,還一臉的假笑,用心的拍著馬屁。
“天氣太熱了,不過王爺天生白皙,毫看不出來被曬黑了呢。哈哈哈。”穆長縈想哭。
莫久臣改變了心思,舒服的依靠在后面,著某人的討好,說:“你繼續拍。”
“啊?”穆長縈心里將莫久臣罵了個一百八十遍,臉上依舊是笑盈盈:“王爺真是用心良苦,這麼熱的天還要親自監督各家年公子練功,真是負責任。”
“王爺簡直英明神武,一定會將外面那些人教導的越來越強。”
“王爺上是什麼味道?是新進的檀香嗎?果然只有優越的香才能配得上優越的人。”
“王爺來這是來看妾的嗎?我們夫妻倆果然心有靈犀,你一下子就找到我了。”
“王爺——”
穆長縈已經數不清自己拍了多久的馬屁,說了多句好話。等到自己搖扇的力氣不足,說的是口干舌燥之后,終于是說不出來,只能有氣無力的繼續扇著毫無力度的風。
莫久臣是看出穆長縈的力不從心,抬手用扇子將的團扇下來,雙目盯著,說:“說完了?”
穆長縈一激靈,搖頭說:“沒有沒有,我還有好多話都可以說!”
只要是能躲過去,說什麼都可以!
“罷了。”莫久臣收起扇子敲打著手心說:“你說著嫌惡心,本王聽著更惡心。”
穆長縈這次可是不藏了,還沒這麼拍過誰的馬屁,既然人家不才不繼續討好。索哼了一聲,坐回床上盤起來,給自己扇風降溫。
如此迅速的變臉才是現在的該有的樣子。
莫久臣的悠閑搖著前的折扇,說;“堂堂煦王妃在練武場的房間中睡覺,還真有你的。”
穆長縈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心思,橫豎都是要被說,還不在乎了,只管自己出氣就行:“我堂堂煦王妃想睡哪就睡哪,王爺還有意見?”
“皮子可比前兩天更利索了。”
就說比前幾天說話更不過腦子了唄,惺惺作態,假模假樣!穆長縈再次心里罵他一百八十遍!
“我是多虧了王爺的關照,不然我也沒有膽子與你爭論一二。”穆長縈假笑著,說完之后立刻冷下臉來。
莫久臣哼笑一聲:“你這句馬屁可比剛才說的一串話要有意思的多。”
多你個大頭鬼!
穆長縈氣自己好端端為什麼心虛去討好莫久臣,又沒做錯什麼!穆長縈還氣莫久臣,不喜歡聽好話為什麼不阻止,還裝作一副被迫不能忍耐的樣子!討厭的很!
穆長縈用力扇著團扇,想要拉開領涼快一會兒降降火氣,手已經放在領想起對面做的是莫久臣,不僅沒有拉來領,反而是將領向上提了提,捂得更嚴實了。
莫久臣看到穆長縈的這個舉,眉間直跳。他收起扇子,站起來到床邊,俯視著。突然他俯下來,雙手撐著床板,子下,將穆長縈圈在床上。
穆長縈著實被嚇到,不知道莫久臣要做什麼,他雙手撐在兩邊的時候,就有一種要被吃掉的覺。不是惜命,而是他眼睛里的深邃好像萬丈深淵,讓不寒而栗。他過來,本能的向后倒下,直至躺在床上退無可退,可是深淵還是盯著,要將吞噬。
“你要做什麼?不要胡來啊!”穆長縈本能的雙手護在前。
“你說本王要做什麼?”莫久臣又下來幾分。
穆長縈出手想要撐著莫久臣,讓他不要靠近:“我告訴你啊,就算是我是你的王妃,也不是隨隨便便的接你的。”
“你還知道你是本王的王妃。”莫久臣聲音低沉,著聲線讓穆長縈不過氣來。
“我——”穆長縈膽戰心驚,下意識的說:“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是嗎?”莫久臣直接握住穆長縈的手腕給看手背上的紅印和紅腫:“那這個呢?”
穆長縈瞬間想到莫聲文抓自己手時候的場景,莫聲文的手勁兒很大,穆長縈出手的時候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所以才會留下紅印子和紅腫。只是穆長縈一直沉浸在悲傷之中,完全忽視此和因為紅腫而帶來的疼痛。
“我可以解釋。”穆長縈不敢出自己手腕。莫久臣不是莫聲文,他的手是鎖鏈,掙不開的。
莫久臣單手撐著自己,看著躺在自己下的人,勾起角:“你來解釋,本王聽。”
穆長縈嘗試晃了晃手腕,果然是本不出來,只能認命的說:“太子殿下是抓著我的手了,可是我拼命逃了,這個印子就是證據!如果我從了他,還會傷嗎?是不是?嘻嘻嘻。”
“你還想從了他?”
“哪有的事!我怎麼可能呢!”穆長縈憑心而論:“我是你的王妃,斷然不會做出那等茍且之事!再說,做煦王妃可比太子妃輕松多了!”
后半句是穆長縈的實話!宮做東宮太子妃,不僅要面對后宮的爾虞我詐,還要時常提著腦袋過日子,以防被前朝的人算計。在煦王府中雖然也會有打鬧糾紛,但也都是無關痛,毫不會傷著自己,更何況靠著大樹好乘涼,莫久臣這顆大樹還是非常有用的。
“真的?”莫久臣還是第一次聽到“柳扶月”說出算是站在自己這邊的話。
穆長縈不解的問:“你是信不著我還是信不著你自己?”
兩人面對面的看了一會兒,莫久臣松開,站起來,睥睨道:“本王是信不過你!”
穆長縈跟著坐起來,晃著有點痛的手腕,說:“我知道你在意的不是我會不會與太子舊復燃,你在乎的是我與太子走近之后對煦王府的名譽!”
“知道就好。”
穆長縈這種突然被嫌棄的不舒服的覺怎麼這麼強烈?
“王爺!你要知道,我既然嫁給你為妻,就不會做出什麼齷齪事。兩年來我一直本本分分,斷然不會控制不住自己的現在與太子殿下有什麼!我有自信會一直克己復禮,你也要相信我才是!”穆長縈幫柳扶月說出心聲!
雖然不了解柳扶月為人,但是能從桃溪的口中得知柳扶月是重重義之人,從莫聲文的反應來看就知道柳扶月一直與他劃清界限,絕不越矩。這樣的柳扶月一定對莫久臣會講義,一定會與莫聲文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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