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正在滔滔不絕的說自己的想法,卻被煦王妃用一個不屑的哈欠給否決掉,心高氣傲的他自然是不能夠忽略不計。
穆長縈完全懵掉,本就沒有聽馬大人說什麼,該如何回答?
華當寧一直一言不發的看著熱鬧,瞧見煦王妃發懵就知道馬大人誤會了什麼,不過看在煦王爺都沒有幫煦王妃說話的意思,他不介意再火上澆油。
“馬大人的意思從剛剛晉升四品的年輕同僚中挑選出一位繼任大理寺卿這個位置,煦王妃覺得如何?”
穆長縈白了華當寧一眼,這個家伙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哪里都有他!
“我覺得吧。”穆長縈重新看向馬大人的時候還是保持端莊:“此事是朝廷政務,我不需要多。”
好的。就是這樣,穆長縈,你不需要回答什麼,你盡管放空就行。
穆長縈為自己的躲避回答沾沾自喜的時候,就聽到華當寧不依不饒的說:“煦王爺既然讓煦王妃坐在這里,自然就是想聽煦王妃的意見。煦王妃通政務,應該有自己的想法才是。”
穆長縈甩給華當寧一個冷眼,看他一副得意的樣子,絕對是在報仇剛剛扔出去的白眼。
莫久臣沒有說話,突然覺到鋪在席子上袖一,他低頭看去,“柳扶月”正僅僅的攥在他的袖表達自己的不滿。他輕皺一下眉頭,想到現在的場景,很快就舒展開來。說:“王妃盡管答就是。”
穆長縈回頭不可思議的看著莫久臣,這家伙也是要看的笑話是吧。好!他們等著!
“沒錯。”穆長縈攥著莫久臣的袖來掩飾自己的心里的張:“我就是馬大人的建議不滿,非常不滿,通通不滿。”
眾人詫異。讓王妃給出建議,現在卻全盤否定,確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最出乎意料的自然就是提出建議的馬大人,他站起來面對煦王妃,問道:“既然王妃不滿下的想法,那王妃可有別的提議?”
“有啊。”穆長縈提著一口氣面對馬大人,表面上云淡風輕,但是莫久臣袖的褶皺還是暴了有多心虛。這個小作逃不過莫久臣的眼睛。
穆長縈說:“大理寺卿的位置說重要很重要,說不重要也可以舍棄,不是嗎?”
在場的人聽后,左右看看,最后將目鎖定在煦王爺和煦王妃上,沒有說話。
穆長縈看出他們的微表,繼續說:“依我看,重點不是誰繼任大理寺卿,重點是不能讓高相國的人繼任這個位置。”
說著,穆長縈松開莫久臣的袖,起走下臺階:“王爺手里監尉司與史臺完全能夠替代大理寺的職能,這種重復的職能確實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如虎添翼,但是又做不到多的錦上添花,不過白白浪費王爺和各位的力而已。”
“還有高相國。”穆長縈雙手端在前面,分析說:“六部之權都在高相國手里,尤其是刑部與大理寺的關系很是微妙,大理寺對于高相國而言才最為重用。”
馬大人說道:“所以下建議從史臺各位大人中挑選一位四品臣工繼任,就是想將大理寺卿的位置留在王爺手里,而不是流向高相國。”
“馬大人說的有一定道理,可是馬大人別忘了,任免大理寺卿這種職的人可是陛下。”穆長縈說:“王爺也好,高相國也罷,最后呈上的名字不過是大理寺卿的備選而已。今日馬大人建議是史臺大人們的門生,那麼高相國提出的就會是六部大臣的門生。說到底就會是兩方之爭。可是朝中還有中立派,他們會眼睜睜的看著如此重要的職位被兩黨控制著?”
穆長縈這幾日一直都在看柳扶月自己寫的政務分析,雖然記得不是滾瓜爛,但關鍵的部分可都記的非常牢固,再加上自己的一些理解,足夠讓應對這個突發的狀況。
“中立派中也有不位高權重的大臣,這麼重要的位置被兩黨之爭,他們應該不會同意吧。”穆長縈轉看向莫久臣,歪頭問道:“王爺覺得呢?”
所有人的目都看向煦王爺,就連一直都是無所事事的華當寧都收起折扇,認真嚴肅起來。
莫久臣抬眸看著說出剛才一切的“柳扶月”,有了興趣:“你繼續說下去。”
穆長縈看出莫久臣不反對自己的說話,說明的話還是有一定意義的。于是放心大膽的說:“所以我的建議是,不用各位大人的門生,直接全力推舉一位中立派的高品級大人為大理寺卿,重點是阻止高相國的人占這個位置。”
“前一陣子科舉結束,朝中新不年輕學子,與其弄一個大理寺卿,不如眼放在這些未來臣子里拉攏一番。”穆長縈說:“更何況,旱未減,陛下焦頭爛額。”
穆長縈向莫久臣努了一下:“我們的王爺呢,不去上朝做了個甩手掌柜。高相國確實有所作,但是作都是給太子殿下增加功績。所以說,關于旱的事實,兩方是一個事請也沒干。”
說到此,穆長縈就對莫久臣,不,應該是兩黨都不滿,百姓疾苦才是他們要解決的首要問題,現在還在這搞個破職位,簡直讓人討厭作嘔。
穆長縈這番冷嘲熱諷可是讓在座的所有人都變了臉,大家紛紛看向主位上的那位“甩手掌柜”,見他面還算平和,不約而同的為煦王妃了一把冷汗。穆長縈可不管三七二一,既然莫久臣和華當寧要看的笑話,不介意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笑話。
仇嘛。必須當場報才夠爽!
穆長縈故作認真的說:“陛下現在為旱之事憂心,各呢又開始你爭我奪,這可會讓陛下心生芥。所以我想,推舉一位德才兼備的優秀臣子繼任大理寺卿,既可以阻止高相國安人手的目的,還能讓陛下看到王爺的一片真心,更重要的是此舉下來,王爺與高相國的做法就高下立判。不僅能夠消除現在朝政關于大理寺卿選擇上的煩憂,更是讓中立的清流一派對王爺另眼相待。與其爭一個位置,還不如在清流和新臣子中拉攏人心,創造勢力,這樣才更劃算。還有——”
穆長縈看向莫久臣,意味深長:“作為一黨之首,心思還是別人猜一猜才更有趣,不是嗎?”
眾人皆愣,聽完煦王妃的一席話紛紛頭接耳,揣煦王妃的說詞和意見。
馬大人想了想說:“那煦王妃可有推舉的人?”
“這我哪知道,我連各位大臣們都認不全,更不認得其他人了。”穆長縈坐回莫久臣的邊,解決完問題順便還嘲諷了莫久臣,簡直就是一輕松。回頭看了一眼靠在后面的莫久臣,毫不掩飾的得意洋洋。
莫久臣輕笑,剛才的話有趣,現在的人也有趣。
莫久臣看向一邊的華當寧,問道:“你可有意見?”
華當寧笑的無奈,搖著前的紙扇說:“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說,王妃此舉確實不錯。”
那是!也不看看,剛才那番話可是集結了柳扶月和穆長縈兩個人的智慧呢!
華當寧起來到莫久臣的案幾旁坐下,低聲說:“煦王妃有一點提醒的好,任職之權還在陛下手里,陛下的心思我們必須揣。若是平時,尚可單方面提議。但是現在憂嚴重,災不減,圣心煩憂,如果一味冒進,那在陛下心中反而適得其反。”
華當寧看了煦王妃一眼,繼續說:“大理寺卿這個位置我們可以不要,不如趁著科舉之機,換掉史臺和監尉司里面不是很重用的人。簡比培養來的快準狠。而且,說不定幫別人取得位置的時候,順便拉攏對方的人心。”
“我們已經吃了兩次虧,這次就算是與高相國平手,也不能讓他們得利。”華當寧說出自己的擔憂。
“你們吃什麼虧了?”穆長縈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過來,嚇華當寧一跳。
“王妃的耳力不錯啊。”華當寧額頭上的青筋直跳!
穆長縈干笑了一聲,繼續向前湊:“說說看,煦王爺還有吃虧的時候?”
底下的人熱烈討論,華當寧也不閑著,他向前移一步,說:“先是失去旱災的話語權,后是強迫王爺開設練武場試練家子弟,這兩次就是高相國要將王爺游離出決策之外,使得東宮太子獨占先機。”
“我就說試練這事就是一個坑。高令還自以為幫王爺牢籠未來臣心。真正的臣心實在科舉之后的那些賢人上,怎麼可能是那幾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家爺們。”穆長縈嘖了一聲:“王爺真是虧大了,王府的賬房都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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