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回劍鞘的一瞬間，門從外面被推開，接著顧合知邁過門檻走進來。安完難過哭泣的穆長縈，等漸漸平靜想要休息之后，莫久臣才來到朱雀榭。穆長縈哭過，莫久臣心也不好，就差把“都給本王滾”刻在臉上了。

莫久臣雙手攏在袖中環顧房屋里的擺設，輕哼：“本來這屋子還有點花香，你住進來之后只剩下腥味兒。”

開頭便是冷嘲熱諷，顧合知已經習慣了。他倒是想從這離開，要不是為了阿縈，顧合知也不至于忍著自己的脾氣平靜的去面對莫久臣。

莫久臣走過去想到穆長縈說起的往事，在最難過的年時期是顧合知和穆之昭的陪伴讓對世間充滿希。看在顧合知積德的份上，莫久臣決定以后不為難他，只是面上該討厭還是得討厭。

“傷勢如何？”莫久臣用腳勾來一個凳子坐下。

顧合知呦吼了一聲：“太打西邊出來了，攝政王居然問我傷勢如何。”

莫久臣：“······”

為了他的王妃，莫久臣可以忍。

莫久臣說：“本王要看你傷勢如何，才能確定下一步的計劃。”

顧合知放下劍說：“攝政王放心，耽誤不了計劃。下一步隨時都可以去安排。”

莫久臣說：“穆祥不能死在高謙庸手里。”

“為什麼？我們鋪了這麼多的路不就是迫高謙庸——”顧合知想起穆祥的份瞬間理解莫久臣的話：“若是因為阿縈，確實需要考慮。是阿縈與你說的嗎？”

莫久臣說：“不是。”

穆長縈從未阻止過他們的計劃并且積極配合。只是今天說起的往事，莫久臣聽進去了。鏟除芳草閣和改朝換代都離不開穆祥這個關鍵的人，莫久臣能夠控制避暑山莊，也能步步為營給高謙庸和穆祥設下圈套，唯獨穆長縈的心惠讓他有所顧忌。

顧合知問他：“如此的話，我們的計劃就要重新翻盤了。”

莫久臣不語，片刻后問道：“你見過小皇帝嗎？”

顧合知不知道莫久臣為何突然提起那個孩子，搖頭說：“沒有見過。”

莫久臣說：“王妃最大的心就是那個孩子。”

顧合知表示理解：“算起來那個孩子是阿縈的親侄子，不那麼狠心。”

莫久臣說：“你傷勢沒有問題的話，可以去避暑山莊見見那孩子，便知道王妃為什麼會心。”

顧合知輕笑一聲：“你直接告訴我就可以了，我不想去看他。”

要不是因為這個小皇帝，芳草閣也不會發生幾天的巨變。

莫久臣說：“你還是看看的好，這樣你便明白王妃的心思。本王也想知道，你會不會改變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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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謙庸想要快速解決平定各方芳草閣分部事宜，沒想到反而將華京的北馳舊部給惹怒了。朝中對此大有意見，朝會上因為這件事吵個不停。尤其是史臺更是敢直接彈劾全部刑部員，要給城中的百姓和城外的村民一個代。

高謙庸聽著一句句彈劾音，怒氣沖沖斜視莫久臣。他在芳草閣搶掠村子之后便知道自己落了莫久臣的圈套，莫久臣與北馳舊部打了這麼久的道肯定能夠預測到柯幻天下一步的作，所以這才假意合作讓軍功給刑部，實則是自己和刑部給莫久臣背了黑鍋。

莫久臣察覺到旁邊有人看著自己，遞過溫文的眼神說：“高國舅不必為此煩憂，本王會幫你的。別忘了，鏟除該鏟除的人才是高國舅最應該做的。”

在眾多吵鬧聲，莫久臣的聲音清冷而又清晰的傳到高謙庸的耳朵里。在高謙庸眼中，這是莫久臣對他最后的警告。

華當寧沒有當值。而是帶著兵部的人和皇城守衛軍親自到城外安頓村民，建立防。白黎重新回到宮中去做太醫，聞言村民遭難，請求華當寧帶上為傷染病的村民治療。華當寧沒有阻止白黎的理由，將帶到城外任由忙去了。

華當寧布置好了一切，回就看到白黎游走在營帳各方組織人熬藥。清晨金灑在的臉，給平日的清冷鍍上一份溫和。

他們始終不會是一條路上人。

白黎舍不得的懸壺濟世之志，華當寧斷不了拜相權臣的野心。這一刻，華當寧開始將自己還沒全部釋放出的意一點點的收回，給時間，時間總能讓他收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