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國公厲聲說道:「誰敢將府的事,拿到外面說,引來朝廷猜忌,宮中疑問,那就別怪老子取了他的項上人頭。」
老國公一番殺氣騰騰的話說出來,頓時鎮住了二房和三房的人。
宓適時話,「父親放心,我會派人盯著府外。無論是誰,只要敢算計國公府,就要做好被國公府追殺的準備。」
說完這話,宓特意朝二房還有三房的人瞥了眼。
二老爺和三老爺換了一個眼神,兩位老爺齊齊表態,他們絕對不會做出有損國公府利益的事。國公府是家的基,國公府不存,氏一族也走到了末路。這點見識,他們還是有的。
件大家都表態了,老太太滿意地點點頭。
老太太說道:「所有家產,老做主,分三份。大房四,二房和三房各三。這是的明細,你們先看一看。要是有不滿,儘管提出來,大家商量著辦。」
所謂明細,就是分配方案,上面附錄了產業清單。鋪子田莊等等作價幾何,每年收益多,還有夥計掌柜莊頭等等人的姓名以及能力評價。至於古玩字畫之類的,同樣標註了價值,市場前景。甚至連南北差異都標註在上面。
與其說這是一份分家明細,不如說這是一份財產分析表更合適。
宋安然用這種方式,讓所有人能夠清晰的知道自己能得到手上的東西有多,價值幾何。
正所謂細節決定敗,宋安然用細節功征服了國公府所有人。
先不說分家公平與否,單是這份明細,就價值數千兩。分了家,照著這份明細去經營產業,不說賺多,但肯定不會賠。
大房那一份,就到了老國公的手裏。
老國公面容嚴肅,捋著鬍鬚,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看著手裏的明細清單,老國公心裏頭也有些驚訝。沒想到宋安然做事如此周到,將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
老國公看了看明細容,國公府四的家業,說起來不多。不過一旦細算一下,才發現這是一筆很驚人的財富。
老國公暗自點頭,將國公府給宋安然打理,這個決定是對的。
老國公沒有看完,直接將明細清單給了宓。
老國公對宓說道:「你是家主,你做決定。」
宓不客氣的接過清單仔細看起來。四家業,只比二房三房多一而已。在宓看來,並沒有什麼問題。
宓悄聲對宋安然說道:「辛苦你了。」
宓知道,弄出這樣一份清單明細,宋安然肯定花費了極大的心。目的就是為了做到基本的公平。
宋安然含笑對宓說道:「只要分家一事能夠順利進行,我的辛苦就沒有白費。」
宓朝二房三房看去。二老爺兩口氣湊在一起竊竊私語。三老爺兩口氣同樣湊在一起,指著明細清單上面嘀咕個不停。
至於小的一輩,也都湊了上去。不能隨意發表看法,至也要讓他們參與進去。
二房和三郎嘀咕了足足的半個時辰,總算有了結果。
老太太率先問道:「老大,你們大房有沒有意見?」
老國公示意宓出面。
宓出面說道:「回稟老太太,我們大房對分家沒有異議。」
老太太又朝二房和三房看去,眼中多了幾分探究。
二老爺面平靜地說道:「啟稟母親,我們二房對這個分家方案基本上滿意。就是有幾樣東西,兒子想和母親打個商量。父親當年留下來的那幾把絕世名劍,兒子想要一把。那樣的好東西,不能全都留給大房。」
老太太嗯了一聲,沒急著回答。而是看向三房,「老三,你是怎麼想的?」
三老爺斟酌了一下,說道:「兒子同二哥一樣,對這個分家方案基本滿意。不過兒子想同母親討個恩典,請母親將庫房存的那幾幅前朝名畫都給兒子。母親也知道,兒子就喜歡這些把玩這些字畫。」
二老爺和三老爺都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而且都不算太過分。
老太太朝大房看去,「大郎,你意下如何?你二叔和三叔的要求你都聽到了,你願意將名劍和名畫分出來嗎?」
宓笑了笑,說道:「老太太,孫兒願意將名劍和名畫分出來。就是不知道二叔和三叔拿什麼東西來換。」
大房不介意只拿四的家產。但是這不代表大房就會心甘願的讓二房三房搜刮大房的家私。
老太太問道:「老二老三,你們打算拿什麼換大房的名劍和名畫?」
三老爺想了想,搶先說道:「大郎,我拿一家綢緞鋪同你換。」
宋安然挑眉,暗自嗤笑。區區一家綢緞莊,就想換前朝名家畫作,真當大房是冤大頭嗎?
宓似笑非笑地看著三老爺,不輕不重地說道:「三叔,侄兒不傻。侄兒會算賬。就算侄兒不會算賬,侄兒也認識字。
清單上面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字畫一幅最價值五千兩,幾幅加起來,足有幾萬兩。三叔拿一個不值錢的綢緞鋪,就想換來前朝名家畫作,三叔這是將侄兒當做猴子戲耍嗎?」
三老爺老臉一紅,極為尷尬,又有些惱怒。說道:「大郎,這就是你不對了。你要是不願意,直說就是,何必將話說得這麼難聽。」
宓說道:「侄兒不將話說得這麼難聽,三叔又該說侄兒不懂事,鑽到錢眼裏面,為了一點銀錢和三叔斤斤計較。」
三老爺覺很丟臉,被小輩嘲諷嗤笑,這讓他很沒面子。就算宓是國公,可他也是宓的長輩。宓好歹也該給他一點面子。
老太太見狀,心道不好,趕出面說道:「老早就說了,不能因為分家就傷了大家的分,讓外人有機可乘。老三,你要是真心想要那幾幅畫作,就拿出誠意來。大郎,你也別太刁難你三叔。」
宓點頭應是,「老太太放心,孫兒有分寸。」
六的家產都分了出去,宓本不在乎幾幅前朝畫作。宓懟三老爺,不是為了錢,大房本就不差錢。大房的私房就是一個驚人數目。宓之所以懟三老爺,就是想讓三房知道,別妄想將大房當做冤大頭。惹怒了大房的人,大家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三老爺臉面不存,心中惱怒。賭氣說道:「罷了,罷了,我不換了。不就是幾幅前朝名家畫作,大不了就給你們大房。」
宓不客氣地說道:「這本來就是大房的。何來給大房這個說法?」
三老爺被噎住,臉越發難看。
三太太葉氏拉扯三老爺的袖,讓三老爺別再胡鬧。小心大房怒氣一起,不肯給三家業給三房。
三老爺瞪了眼三太太,這個娘們,這個時候就只想著那三家業。
可是三老爺自己也得認慫。
三老爺擺擺手,故作大度的同宓說道:「罷了,罷了,我不和小輩一般見識。」
宋安然微微低頭,角出嘲諷之意。三老爺如今也只能靠皮子挽回一點臉面。
宓笑了笑,同樣大度的說道:「多謝三叔不和侄兒一般見識。」
老國公自始至終沒開口。他要是開口,就直接噴三老爺,讓三老爺徹底落下面子,大房和三房也就結了仇。所以老國公還是決定不要開口。
宓問二老爺,「二叔,你又打算用什麼同侄兒換那些名劍?」
有三老爺的前車之鑒,二老爺肯定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二老爺說道:「我這裏有的,大郎看上了什麼,儘管拿去。二叔絕無異議。」
宓想了想,對二老爺說道:「二叔將河西的那幾個莊子給侄兒,侄兒給二叔兩把名劍。如何?」
二老爺哈哈大笑,乾脆地說道:「那就說定了。」
名畫和名劍一事到此結束。
老太太問道:「事都料理清楚了嗎?」
大家齊聲說道:「都料理清楚了。」
老太太雙目中閃爍,對所有人說道:「既然都料理清楚了,那就簽字畫押,正式分家。」
宓,二老爺,三老爺,分別上前,當著老太太的面簽字畫押,分家文書正式生效。
老太太說道:「自今日起我們國公府分家。分家不分居,二房和三房還是繼續住在國公府。等到老死後百日,二房和三房再搬出去。」
頓了頓,老太太又說道:「老二,老三,分到你們手上的家業,如果你們願意,可以繼續給大郎媳婦幫你們打理。如果你們不樂意,大郎媳婦會將這些產業全部剝離出來,連人帶生意全到你們上。另外,府中的開銷,由大房承擔。你們二房和三房的開銷,則由你們二房三房自己承擔。對此,你們可有異議?」
二房和三房齊聲說道:「沒有異議。」
能夠繼續住在國公府,對二房和三房來說,那是天大的好事。除了承擔吃穿用度外,其餘的開銷,基本上都算在了大房的名下。比如家學,比如外出,比如府中迎來送往。畢竟在外人眼裏,國公府還沒分家,迎來送往自然算在國公府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