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大旱,苗疆況雪上加霜。就在上個月,苗疆殺了當地漢民,府大怒,派人進山剿滅這些賊。
因為兵不山路,不僅沒有剿滅賊,反而損失慘重。前天,當地府行文本國公,請本國公發兵幫忙平叛。
苗疆山多地,樹木濃,瘴氣嚴重。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死在那裏。王爺千金之子,豈能立於危牆之下。
為朝堂計,為皇室計,本國公都不能讓王爺行險。所以這個時候送王爺回京,正是時候。」
平郡王盯著宓,宓真有這麼好心?宓這個時候送他回京,莫非是想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平郡王完全忘記了,之前是他自己吵著嚷著要回去的。
平郡王肯定宓有見不得人的勾當,心頭頓時有了底氣。
「要本王回京,也不是不行。不過本王……」
平郡王正要和宓講條件,結果宓半點面子都不肯給他。
宓直接打斷了平郡王的話,說道:「王爺要是不肯回京,那就隨大軍一起前往苗疆。王爺忠心為國,捨生忘死,本國公一定會如實稟報陛下。如果有一天王爺死在苗疆,那王爺就是大周的英雄,萬民敬仰。」
誰要做英雄?誰說要做英雄的?平郡王對宓怒目而視,「本王不去苗疆。」
宓挑眉一笑,「之前聽王爺的意思,王爺有意隨大軍奔赴苗疆。這會又反悔,這不妥當吧。」
平郡王冷冷一笑,怒道:「宓,本王不管你在打什麼主意,總之你算計本王。本王要回京城,你趕幫本王安排好。」
「回京城的事不急。這其中有許多事需要商量。趁著今日有時間,我們慢慢談。」
宓吃準了平郡王,平郡王也是無可奈何。落到宓這個大流氓手裏,沒有死,全因為他是皇子。如果換個份低一點的人來做監軍,十有八九已經被跋扈的宓找借口給斬了。
宓絕對有斬監軍的膽量,平郡王對此毫不懷疑。
平郡王抱拳,說道:「請晉國公指教。」
宓笑了起來,之前鋪墊了那麼多,總算進了關鍵。
宓同平郡王商量了什麼,沒有人清楚。
反正兩人在籤押房關起門來談了將近兩個時辰,最後平郡王帶著一頭冷汗離開了籤押房。
平郡王離開后,宓也下令將平郡王的隨從給放了。作為合作的一個開端。
平郡王又在兩湖逗留了半個月,置辦了一些土特產,等到宓帶兵奔赴苗疆的時候,平郡王才啟程回京。
平郡王歸心似箭,對沿路風景無一興趣。
急行十來天,總算看到了京城在。
平郡王難掩激,在宓手下過了小半年苦哈哈的生活,心裏頭充滿了各種怨念。如今終於掙宓的牢籠,回到京城,平郡王當即大吼一聲。
平郡王打馬往前沖,卻不料有人早早的路上等候平郡王。
「前方何人?竟然敢擋我家王爺的去路?」
白一出面,大喊一聲,「我家夫人恭候王爺多時,請王爺喝杯熱茶再進京。」
平郡王心頭吃了一驚,沒想到宋安然竟然會在半路上截他。
里宋安然兩口子果然都是心黑手辣的主,而且都是一樣的詐。
平郡王沒有遲疑,直接下馬,朝路邊亭子走去。
宋安然就等候在亭子,熱茶一驚準備好。
見到平郡王過來,宋安然面帶笑容,招呼平郡王喝茶。
平郡王端起茶杯,喝著清香的茶水,竟然生出一種古怪的念頭來。
平郡王盯著宋安然,宋安然在他眼裏,變得更了。人的氣勢斂眼中,更顯得端莊淡雅。
「夫人果然是有心人。」平郡王率先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宋安然淺淺一笑,「王爺剛剛到京城,京城的消息估計還沒聽說吧。」
「什麼消息?」平郡王張地問道。
平郡王被困南湖小半年,京城的消息幾乎斷絕了。
宋安然一邊斟茶,一邊說道:「上個月,陛下下令死坤寧宮宮十人,侍五人。皇后急怒攻心,昏了過去。」
平郡王大驚失,「此事當真?」
宋安然吹了口茶水,語氣平淡地說道:「這麼嚴重的事,我不敢說。王爺一會進了京城,派人打聽一下,就能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平郡王臉連連變幻,許多念頭在腦海中翻滾。
宋安然繼續說道:「正月的時候,陛下開恩,讓承郡王進宮。上個月皇后急怒攻心昏迷,承郡王替皇後娘娘求,惹怒陛下。陛下提腳踹翻承郡王。據說陛下這一腳用了全力,承郡王腹傷,若不好好調養,只怕會落下病。」
平郡王額頭青筋突起,死死的著茶杯,似乎下一刻可憐的茶杯就會變一堆殘渣。
宋安然目平靜地掃了眼平郡王,然後繼續說道:「皇後娘娘自上月起,稱兵臥床。如今後宮一應宮務,全都由德妃和賢妃兩位娘娘打理。對了,陛下有意給三皇子,四皇子封王。如今朝堂上正在為此事爭吵。」
一聽說三皇子四皇子有可能被封王,平郡王更坐不住了。元康帝分明是要抬舉庶出的皇子,打嫡出的皇子。真是豈有此理。
宋安然接著又給平郡王帶去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寧老爺子纏綿病榻,藥石無效,隨時都有可能離世。王爺最好早點做好準備。」
「你說什麼?」平郡王渾抖。
寧老爺子一死,寧家等於無人可有,離完蛋已經不遠了。而寧家為平郡王的外祖家,等於是平郡王放在朝堂的一個暗棋。可是現在,這顆暗棋就要被廢了。這讓平郡王如何不急。
平郡王有些慌神,不過很快他又冷靜了下來。
平郡王問道:「夫人特意等候在這裏,不會只為了告訴我這些壞消息吧?」
宋安然淺淺一笑,「當然不是。王爺,你想做皇帝嗎?」
平郡王的心差一點就跳了出來。平郡王臉煞白,「宋安然,你別胡說八道。這裏是京城,你不要命了嗎?」
「我都不怕,王爺怕什麼?」宋安然指了指亭子外面,所有人都在二十步外警戒。只要低聲音,無人能夠聽到他們二人的談話容。
平郡王深吸一口氣,問道:「本王想做皇帝又如何?不想做皇帝又如何?」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平郡王,然後說道:「如果王爺甘於現狀,不想做皇帝,那麼今天就當我沒有來過。如果王爺想要做皇帝,想和其他皇子爭一爭的話,我和宓可以助王爺一臂之力。」
平郡王心頭驚喜連連。說實話,之前在兩湖的時候,宓說要幫他,平郡王一直半信半疑。
如今宋安然也說要幫他,平郡王對宋安然的話卻深信不疑。不怪平郡王懷疑宓,實在是因為宋安然的信譽比宓好太多。宓此人,有太多前科,而且宓經常翻臉不認人,將大流氓的行徑發揮到了極致,這就導致大家不信任宓。
而為宓的妻子,宋安然卻得到了很多人的信任。不得不說,這就是人品啊。
平郡王有些張地問道:「夫人打算如何幫助本王?」
宋安然挑眉一笑,「王爺想要得到我和宓的幫助,王爺是不是也該拿出點誠意來。」
平郡王哈哈大笑起來,「原來夫人早就和宓商量好了,就在這等著本王。你們是怕本王進了京城,會實話陳述兩湖的況。屆時宓不死也要層皮,對吧。」
宋安然輕聲一笑,說道:「如果宓不死也要層皮,我可以給王爺保證,王爺也別想有一天好日子過。而且從今以後,王爺將與皇位無緣。等三皇子登上大寶那天,就是王爺同承郡王首異的日子。」
「你在威脅本王!」平郡王臉頰微微搐,顯然正在抑怒火。
宋安然端起茶杯,飲了一口,笑道:「我就是威脅王爺,王爺又能拿我如何?」
「你,你……」
宋安然笑道:「王爺是想指責我膽大包天嗎?如果膽子沒大到包天的地步,我又怎麼可能在這裏等候王爺,又怎麼可能助王爺登上皇位?
自古以為,爭奪皇位本就是一件要命的事。沒點好,王爺憑什麼讓我們幫忙?我們又不是好人,我們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商。你讓商做好人好事,簡直是荒謬。」
平郡王簡直是無話可說。
宋安然和宓這兩口子,全是流氓,而且流氓的做事手段,將不要臉發揮到了極致。
平郡王咬牙,說道:「就算夫人說的有理。夫人放心,等本王面見父皇后,會斟酌說話,絕不會給宓添一點點麻煩。」
宋安然眉眼一挑,這還差不多。
「有了王爺的承諾,我就放心了。王爺現在可以進京了,我還要到山莊看一看,就不和王爺一起進京。」
宋安然說罷,就要起告辭。
平郡王趕住宋安然,「慢著。夫人就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