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不關心平郡王,也不在乎平郡王聽了白一的轉述后,會是什麼表。
現在,對於宋安然來說,還是陪著孩子玩耍最重要。
喜秋倒是好奇得。
「夫人為什麼這麼肯定寧皇后快要死了。」
宋安然笑了笑,說道:「寧皇后不死,寧家滿門兩百多口人就全得死。只有寧皇后死,寧家人才能保住命。」
喜秋一臉懵,搞不懂這裡面的邏輯。
宋安然又說道:「這麼同你說吧,元康帝命人將寧家人抓起來,並非真的要治寧家的罪名,而是要用這種手段迫寧皇后自盡。
當然,如果寧皇后不肯自盡,那麼元康帝就會死寧家上下兩百多口人。
寧皇后顯然已經明白了元康帝的意圖。寧皇后這個時候還沒死,不是為了反抗,而是為了布局。等到寧皇后布局完,寧皇后也就會死的。等著吧,不出五日,宮裡面就會傳來喪鐘。」
宋安然知道平郡王很著急,但是因為事都已經註定了,所以這攤渾水,宋安然不打算參與進去。
宋安然現在要做的事,就是在家裡陪著孩子,靜靜地等待寧皇後過世的消息。之後再去宮裡哭喪。
……
宋安然算準了一切,甚至連寧皇后的心理都算準了。
寧皇后現在的確無力反抗,只能趁著最後的時間布局。可以死,也不怕死。但是的死不能沒有意義,不能僅僅用來救寧家上下兩百多口人。
寧皇后要用自己的死,達到最大的收益。不僅要救下寧家人,還要救下兩個兒子,甚至還要算計元康帝一把。
死了,元康帝也別想好過。
寧皇后獨坐坤寧宮,心腹宮和心腹嬤嬤都被安排了出去。
寧皇后著窗戶外面,回想自己的一生,沒想到最終會是這個結局。不甘心啊!
接著,寧皇后又笑了起來。笑容很。只可惜,轉眼,寧皇后又變得沉可怖。
有小宮敲門進來,「啟稟娘娘,承郡王在外求見。」
「任何人求見,本宮一律不見。將人趕走。」
寧皇后冷酷地說道。
小宮很為難,「王爺執意要見娘娘。」
寧皇后卻面怒,「告訴他,他若是不想背上大不孝的罪名,就趕離開。否則本宮就死給他看。快去!」
小宮被唬了一跳,轉,急急忙忙的走了。
大殿外,傳來承郡王憤怒的怒吼聲,寧皇后卻不為所。
大事者,必須冷心冷。承郡王就是太過。寧皇后嘆氣,並非真的不想見承郡王,而是因為不能見。在臨死之前,不能見任何人,不能給大家添麻煩,不能讓元康帝有理由懷疑兩個兒子。
小宮進來稟報,說承郡王已經離開。請示下一步該怎麼做。
寧皇后沒吭聲,揮揮手,將小宮打發了出去。
心腹宮在外奔波了一天,等到天將黑的時候,才回到坤寧宮。
寧皇后關心地問道:「事辦好了嗎?」
心腹宮點頭,「奴婢幸不辱命,終於說服了對方同意娘娘的條件。」
寧皇后哈哈一笑,顯得極為興。「天無絕人之路。老天爺還是有良心的,終於肯給本宮一個希。」
「可是娘娘最終還是要……」死。
最後一個字,心腹宮說不出口。絕地看著寧皇后,真希這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還有轉圜的希。
寧皇后卻笑了起來,「本宮遲早是要死的。如果用本宮的死,能換取兩個皇兒一生平安,本宮願意死。」
「苦了娘娘。」
寧皇后笑了起來,「本宮不怕苦。本宮只怕自己苦,卻還是保護不了自己的家人和孩子。不過現在,本宮終於放心了。無論如何,會有人在本宮死後,替本宮報仇,給本宮一個代。」
寧皇后笑了起來,笑容端莊雅緻,不愧是一國之母。
寧皇后準備好了一切,然後命人伺候洗漱沐浴。
寧皇后將全上下,里裡外外洗的乾乾淨淨的。穿上皇后朝服,帶上冠,化了最的妝容。
最後,寧皇后命心腹宮將早就準備好的毒藥拿來。
心腹宮跪在地上,懇求寧皇后三思。
寧皇后微微搖頭,對心腹宮說道:「不要誤了本宮的大事。」
心腹宮頻頻磕頭,淚眼婆娑地著寧皇后,「娘娘,真的走到這一步了嗎?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嗎?」
「是的,終於走到了這一步。本宮已經迫不及待。」
心腹宮嚎啕大哭,哭了幾聲,又漸漸止住了哭聲。
心腹宮雙手抖著,拿出裝有毒藥的瓷瓶。哆哆嗦嗦地朝寧皇后手。
寧皇后嘆息一聲,乾脆利落地從心腹宮手中接過藥瓶。打開瓶塞,聞著裡面的毒藥,氣味有些古怪。
寧皇后也跟著古怪的笑了起來。
寧皇后對心腹宮說道:「本宮過世之後,你一定要替本宮照看好兩位王爺。如果你敢違背誓言,本宮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心腹宮磕頭,哭著說道:「奴婢若是違背誓言,定要讓我天打雷劈,下十八層地獄。」
寧皇后含笑點點頭,盯著瓷瓶看了看,然後毫不猶豫的將毒藥灌進自己的裡。
心腹宮見狀,哇的大哭起來。
寧皇后卻一臉平靜,還有空將毒藥瓷瓶的瓶塞塞瓷瓶口。
然後寧皇後起,來到床邊,規規矩矩地躺在床上。
寧皇后聲音虛弱地對心腹宮說道:「本宮先睡一會。等本宮咽了氣,你就去見標下,告訴他,本宮如他的願已經自我解決了。」
「娘娘……」心腹宮痛不生。
寧皇后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聲音也越來越小,甚至連神智也越來越迷糊。
僅靠著最後一點神智,寧皇后努力地說道:「照顧好本宮的兩個皇兒……」
「奴婢一定會照顧好兩位王爺,娘娘一路走好。」心腹宮大哭起來。
寧皇后徹底失去了神智。
小半個時辰過去,心腹宮確定寧皇后已經過世,再次哭了一場。然後不敢耽誤,急匆匆跑出去報喪。
「皇後娘娘薨了,皇後娘娘薨了……」
轉眼間,寧皇後過世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後宮。又以最快的速度從後宮傳遍前朝,京城。
喪鐘響起,宋安然站在國公府最高,眺皇宮方向。皇後娘娘果然如所估算的那樣,沒有活過五天。這才第三天,皇後娘娘就去了。
……
元康帝來到坤寧宮,看寧皇后最後一眼。
見寧皇后角還有跡,元康帝拿出手絹,輕輕替寧皇后拭。
接著,元康帝角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又轉瞬即逝。
元康帝對劉小七吩咐道:「吩咐下去,皇后謚號『恭順』,命禮部治喪。另外,讓錦衛將寧家人放出來。等皇後下葬后,就將寧家人趕出京城。沒有朕的旨意,寧家人終不得京。」
這就從本上掐斷了寧家的前程。
劉小七躬說道:「奴才遵旨。」
劉小七走出寢宮,命人去傳旨。然後劉小七又回到元康帝邊伺候。
元康帝坐在床頭,看著寧皇后的,竟然出神了。似乎死了的寧皇后,反而取悅了元康帝,讓元康帝竟然生出了一不舍的來。
恰在此時,承郡王和平郡王進宮奔喪。
兩兄弟還沒進寢宮,就已經嚎啕大哭起來。
進寢宮后,兩兄弟就朝床上的寧皇后撲去。
「放肆!誰準你們來的?」
元康帝怒斥兩個兒子。
承郡王和平郡王這才看清楚,元康帝竟然坐在床頭,離寧皇后竟然那麼近。
寧皇后活著的時候,元康帝不曾離寧皇后這麼近。如今寧皇后死了,元康帝反而願意靠近。真是一種諷刺。
平郡王卻大刺激,突然發出來,怒吼一聲,「母后死了,父皇現在如願了嗎?母后就是被你死的,你死了母后,死了所有人,下一個是不是兒子?」
「你在說什麼?」元康帝目如刀,冷冷的刮著平郡王。
「老五,你給我閉。」承郡王出聲呵斥平郡王。
平郡王此刻卻沒有毫的懼怕,有些事必須說出口,否則有一天他一定會不明不白的死在家裡。
平郡王憤怒地說道:「難道我說錯了嗎?父皇,母后何錯之有,你為何要死母后?難道就因為母后是皇后和,因為皇兒是嫡子,我們就都該死嗎?是不是原配嫡出就是罪?是不是我們死絕了,父皇才會罷手?」
「將他拖出去,杖斃。」
元康帝沒有一句廢話。
承郡王大驚失,趕跪下,「父皇息怒,老五是無心之言,求父皇饒了他這一次。」
「我不服,我沒有錯。就算是杖斃我,我也這麼說。」
平郡王豁出去了。
「父皇,兒子尊敬你,可是你先死了母后,如今又要杖斃兒子,你就是昏君。兒子到了地底下,陪伴在母後邊,兒子也要這麼說。終有一天,我們全都會被你害死,到時候你就孤家寡人一個,再也不會有人同你搶皇位。因為你已經沒有兒子,你的所有兒子都已經死在你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