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覺自己的耳朵都快聾了,兩個孩子真的好吵好吵。覺屋頂都快被掀翻了。
幸虧這個時候白一回來了。
白一給宋安然帶來一個消息,平郡王想要見宋安然。
宋安然挑眉冷笑,平郡王這個時候見,想做什麼?莫非是想商量奪嫡大計嗎?
承郡王的傷勢還沒養好,平郡王這個時候急不可耐的跳出來,吃相未免太難看了。
宋安然問白一,「他約在什麼地方見面?」
「回稟夫人,平郡王約在三日後相國寺見面。夫人要見他嗎?」
宋安然先讓下人將兩個孩子帶出去。
宋安然沉思了片刻,對白一說道:「你去告訴平郡王,三日後我會準時赴約。」
白一領命而去。
喜秋好奇地問道:「夫人以前不肯見平郡王。這次為何改了主意?」
宋安然笑了笑,「寧皇後過世,承郡王傷退出皇位爭奪。短短時間發生了這麼多變化,這個時候有必要對平郡王重新進行評估。我就是想看看,平郡王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三日後,宋安然如約來到相國寺。
宋安然沒急著赴約。而是先去禮佛,盼宓平安,一切順利。
之後宋安然才去相國寺後山見平郡王。
平郡王早早的等候在八角亭里,遠遠的見到宋安然走過來,平郡王頓時鬆了一口氣。之前遲遲不見宋安然面,平郡王一度以為宋安然改變了主意,不肯見他。
「夫人請坐。」
當宋安然走上八角亭,平郡王趕出面招呼。
宋安然微微頷首,「王爺不必客氣。」
兩人面對面坐下,平郡王親自奉茶。宋安然也沒客氣,端過茶杯飲了一口。
「王爺我來,定是有要事要說。現在我人來了,王爺為何又開始沉默?」宋安然好奇地問道。
平郡王嘆息一聲,整個人看上去愁眉不展,似乎是遇到了非常為難的事。
「大哥一直不肯理我。大哥他心裏面恨我,他怪我害了他。甚至認為我在心積慮的算計他。」
平郡王突然開口說道。
宋安然端起茶杯,遮掩住角那一抹嘲諷。
宋安然雙眸清亮,神采斐然。顧盼生輝之間,已經想明白了許多事。
平郡王或許是在真誠的抱怨,也有可能是蓋彌彰,混淆視聽。
宋安然放下茶杯,輕描淡寫地說道:「承郡王的遭遇,我很同。只是事已至此,王爺還需振作起來。娘娘去了,承郡王垮了,如今皇室嫡出一支的希就全在王爺上。王爺切莫自怨自艾,一定要振作起來。」
平郡王抬頭看著宋安然,目有些疑,「夫人相信本王?」
宋安然笑了笑,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和宓一起選定了王爺,我們自然相信王爺。那樣嚴重的事,王爺肯定做不出來,對不對?承郡王畢竟是王爺的親哥哥,王爺要何其心狠手辣,才會心積慮的算計承郡王。」
平郡王眼中閃過愧疚之,又轉瞬即逝。若非宋安然一直盯著他,差點都錯過了。
平郡王激地說道:「多謝夫人信任本王。」
宋安然嘆息一聲,「我雖信任王爺,只可惜承郡王不信任王爺。好在承郡王干涉不了王爺的事,王爺可以高枕無憂。」
平郡王卻連連搖頭,說道:「本王現在沒辦法高枕無憂。母妃過世,寧家被趕出京城,大哥傷,如今只剩下我一個孤家寡人。夫人,你說本王接下來該怎麼辦?」
宋安然挑眉,「王爺真想聽聽我的建議?」
「當然。否則本王爺不會特意約夫人見面。」
宋安然點點頭,「王爺如此有誠意,那我就說說自己的看法。王爺是目前唯一有資格爭奪皇位的嫡皇子,這個時候王爺最好什麼都不做,凡事安分守己,該是你的自然會是你的。」
平郡王微蹙眉頭,顯然對宋安然的說辭有些不滿。
宋安然笑了笑,繼續說道:「王爺,有句話做不爭就是爭。以王爺現在的境,如果凡事都要力爭上遊,那麼王爺離被貶斥也就不遠了。
陛下容不下任何一個年皇子,更何況還是嫡出皇子。只有當王爺凡事不爭,安分守己,才能讓陛下覺到安全。當陛下覺到安全的時候,王爺想要的機會自然就有了。」
平郡王聽完這番話,若有所思。
宋安然端著茶杯,心中各種念頭閃過。
片刻之後,平郡王突然起,對宋安然鄭重拜謝。
宋安然趕起避讓,「王爺使不得。」
平郡王說道:「夫人當得起。多虧夫人提點,讓本王如同醍醐灌頂,以前很多不通的事如今都想明白了。」
宋安然含笑說道:「王爺能夠明白我的好意和苦心,我就滿足了。」
「夫人果然是本王的副將。有夫人支持本王,本王覺如虎添翼。」平郡王有些激地說道。
宋安然不聲的觀察平郡王,「王爺這段時間都沒休息好吧?我看王爺雙眼布滿,看來是有心結。還請王爺保重。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王爺到時候就輸了。」
平郡王長嘆一聲,顯得很愁苦。
「不瞞夫人,這段時間本王的確是夜不能寐。母後過世,本王惶惶不可終日,生怕父皇會會對本王舉起屠刀。大哥不理解我,還疑心我包藏禍心,本王是有苦難說啊。」
宋安然說道:「還請王爺放寬心。皇後娘娘剛剛過世,承郡王也深重傷。這個時候,無論如何陛下也不會王爺。王爺暫時蟄伏起來,總有一天王爺會一飛衝天。」
被宋安然一鼓勵,平郡王瞬間也充滿了信心。
平郡王說道:「多謝夫人。就如夫人所說,現在本王不擔心父皇那邊,唯獨大哥那裡,本王沒辦法視而不見。大哥一日不好,我一日不得安寧。」
宋安然略有深意地說道:「王爺,清者自清。總有一天,承郡王會知道自己錯怪了人。」
平郡王低頭嘆氣。
宋安然似笑非笑,不過轉眼,又收起了表,陪著平郡王嘆氣。
平郡王說道:「但願如夫人所說,將來有一天大哥會想明白。」
宋安然含笑說道:「旁的事王爺無需心。寧家離開了京城,如今王爺手頭上肯定很張吧。王爺是要做大事的,豈能無錢。」
宋安然話音一落,喜秋就拿出一個匣子放在石桌上。
宋安然指著匣子,對平郡王說道:「王爺,這裡面有三十萬兩,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希能夠解王爺的燃眉之急。」
平郡王聞言匣子裡面裝著三十萬兩,顯得很激。宋安然做事果然是滴水不。他還沒有開口,宋安然早已經替他想到了。
平郡王收下三十萬兩,然後鄭重地對宋安然說道:「夫人對本王的幫助,本王一直牢記在心中。將來本王若能如願,一定會加倍回報夫人。」
宋安然笑著說道:「我祝王爺心想事。」
宋安然本以為今天的會面到此為止。卻沒想到平郡王還有未盡之言。
平郡王斟酌了一番,問道:「夫人家中的長子,可曾定親?」
宋安然微蹙眉頭。平郡王竟然問起哥兒的婚事,瞬間引起了宋安然的警惕。
宋安然搖搖頭,對平郡王說道:「回稟王爺,我家均兒還未婚配。」
平郡王頓時笑了起來,「夫人,本王嫡長今年年方十三,同貴府長子十分般配。本王想和夫人結個親家,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這門婚事當然很不好。
宋安然角,沒想到自家兒子這麼走俏,小小年紀就有人惦記上了。
宋安然直接明言,「不瞞王爺,我和夫君商量過,關於我家均的婚事不宜早早定下來。如果王爺有意,不如再等三五年,到時候我們再來討論兒婚事。」
平郡王沒想到宋安然會這麼直接的拒絕。
平郡王愣了一下,「夫人切莫急著拒絕。可以先看看本王的長,若是合適,就先將兩個孩子的婚事定下來。等孩子長大了,再辦婚事。」
宋安然搖頭,「王爺見諒。小縣主自然是極好的,可惜縣主比我家均大。曾有方士明言,我家均不宜早娶,更不能娶比他大的姑娘。否則定有災厄。」
「啊?真有方士這麼說過?」平郡王總覺著宋安然是在胡說八道,目的就是為了拒絕和王府結親。
宋安然點頭,極其嚴肅地說道:「事關長子的前程未來,我不敢同王爺開玩笑。此事王爺派人打聽便知。早在我家均周歲的時候,老國公就請了方士批命。
方士說我家均年富貴,後有挫折。不過有父母扶持,應該沒有大礙。
方士特意強調,我家均不能早娶,更不能娶比他大的姑娘為妻。方士的話,雖說不能盡信,可是我也不敢違背。畢竟事關孩子的前程,實在是沒膽子和方士說的話對著干。」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平郡王已然明白宋安然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