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無論怎麼做,都堵不住別人的,那不如就坦然一些,利用手上的資源讓自己輕鬆一點。哥兒,聽母親的話,不要學那些老學究沽名釣譽。我們是勛貴,我們講究實在。」
均有些發愁,「娘親,兒子不怕別人的議論。這兩年在軍營里,各種議論兒子早就聽夠了。兒子是擔心父親見了這些東西,會責罰兒子。」
宋安然頓時笑了起來,「你父親那裏,你更不用怕。你父親出門比你還要。只要條件允許,他就能最好的。」
均有點不敢相信。
宋安然哼了一聲,「是你了解你父親,還是我了解?你父親的脾,這世上還有人比我更清楚嗎?」
均一聽,頓時釋然了。既然娘親說沒問題,那就肯定沒問題。
於是均接了宋安然的安排,帶著馬車,帶著行李出門南下,前往苗疆。
宋安然親自到城門口送均出發。還帶著垚哥兒和箏丫頭。
均在府里幾天時間,每天都會空帶著弟弟妹妹玩耍。如今,無論是垚哥兒還是箏丫頭都將均當做了主心骨。見到均要走,兩個人都捨不得。
垚哥兒一副快要哭的樣子,強忍著沒讓眼淚掉下來。
箏丫頭則不同,已經不管不顧的哭了起來。張開雙臂要均抱。捨不得哥哥離開。哥哥離開了,就一個人陪著玩耍。
宋安然抱著箏丫頭,拍著箏丫頭的背,小聲安。
箏丫頭還是哭著,「娘親,我要哥哥回來。我要哥哥。」
宋安然看著已經遠去的均,心頭有些惆悵。
宋安然溫地告訴箏丫頭,「哥哥已經走了。不過等到明年下雪的時候,哥哥就會回來。」
箏丫頭抬頭,一臉期盼地問道:「下雪的時候哥哥真的會回來嗎?」
宋安然點頭,「娘親不會騙你。下雪的時候哥哥一定會回來。」
箏丫頭沒那麼難過了。不過緒還是很低沉。
垚哥兒眼淚,拉著箏丫頭的手,說道:「妹妹,我陪你玩。」
兩個孩子很快玩在一起。
宋安然坐著馬車回國公府。
在路上,宋安然遇見了沈玉江。
沈玉江客客氣氣的,對宋安然關心了幾句。宋安然對沈玉江同樣客客氣氣的。
臨到分別的時候,沈玉江突然問道:「宋閣老還好嗎?」
宋安然挑眉,頓時對沈玉江產生了警惕心。
宋安然頷首點頭,「家父很好。多謝沈公子關心。」
沈玉江笑著說道:「夫人不必防備我。我對宋家沒有惡意。」
這話宋安然不可不敢相信。宋家同沈家之間的仇怨,豈能用一句「沒有惡意」就能消除。
沈玉江暗自嘆了一聲,「夫人不信我,我能理解。不過時間會證明一切。」
頓了頓,沈玉江又說道:「夫人不用太擔心,我相信宋閣老一定會否極泰來。」
「承沈公子吉言。」
宋安然不想同沈玉江有過多來往。於是主提出告辭。
沈玉江也沒喲挽留,目送宋安然的馬車離去。
宋安然靠在馬車上,心頭有些愁。總覺著今天遇見沈玉江不是意外。更像是沈玉江知道會經過那裏,所以一早就等著。
宋安然將最近發生的事在腦海里過了一遍。
沈一帆被罷,沈家在朝中的勢力也被清掃乾淨。如今沈家那邊,就只有沈玉江還在朝中做。其他沈家人,都在地方上當。朝堂上的事,沈玉江以外的人本幫不上忙。
以沈家現在的勢力,沈家想要將宋子期從閣老的位置上拉下來,還不夠資格。
不過沈家加上元康帝,又是另外一種況。
宋子期從來沒說過,朝中究竟誰是元康帝的代言人,替元康帝幹掉宋子期。
不過宋安然看得出來,宋子期心裏頭有數,同時還有所顧忌。
宋子期不想說的事,即便宋安然親自開口問,也問不出所以然來。
宋安然乾脆給宋安傑傳了一則訊息,讓宋安傑留意宋子期邊的況。
……
宋安然回到國公府後,繼續關注著朝堂上的況。
朝臣們彈劾宓的熱依舊不減。元康帝想要將勢頭轉移到宋子期的上,已經有了一定的效果。最近彈劾宋子期的人也跟著多了起來。
如今,朝堂上最熱鬧的事,就是宋子期宓這對翁婿被一起彈劾。
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以此類推,宋子期是和宓一樣的殺人狂魔。
宋子期肯定不是殺人狂魔,但是有人偏要往這方面引導。甚至翻出幾十年前,宋子期在地方上做地方的事。
宋子期不甘示弱,自然要反擊。
反擊的方式很簡單,就是將這一灘水攪渾了,讓大家看不到魚兒在哪裏游,只能瞎來。
在朝中做的人,人人都有黑歷史。區別在於,有的人的黑歷史被人發現了,然後被人利用。有的人的黑歷史則藏得嚴嚴實實的,非親近人不可能知道、
宋子期現在就是要將那些掩藏起來的黑歷史翻出來,甚至連元康帝也沒放過。
元康帝當年做韓王的時候,有不黑歷史。因為他做了皇子,這段黑歷史就被掩蓋起來。
如今宋子期輕輕一抖,黑歷史曝,將元康帝氣了一佛出竅二佛升天。
朝堂越來越,每天早朝就跟菜市場一樣,吵吵鬧鬧。今天你攻擊我,明天我攻擊你。大家都忙著鬥來鬥去,都沒有心思去理朝政。
朝堂一,原本聚攏在宓和宋子期上的火力就被分散了。
如此一來,宋子期的力也減了許多。
等到時機的時候,宋子期私下裏同元康帝進行了一場談話。
這場談話的容,沒人知道。
談話結束后沒幾天,原本的吏部左侍郎下臺被人彈劾,接著被罷。
之後元康帝將自己人安在吏部左侍郎的位置上。既是監督宋子期,也是同宋子期合作。
到此,朝堂上攻擊宋子期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已經完全聽不見了。
這一場歷時將近一年朝堂鬥爭總算落下了帷幕。
元康帝雖然有所不滿,但是好歹有了收穫。勉為其難就接了。
元康帝心一好,宮裏面又多了幾位人。至於皇后的位置,依舊還空著。很明顯元康帝沒打算再立一個皇后給自己找不痛快。
至於宮務,就全給德妃和賢妃二人協同理。
德妃和賢妃協同理宮務,連帶著三皇子同四皇子也跟著水漲船高。如今結兩位皇子的人不。很多人都從元康帝的態度中看出了一點名堂。
元康帝對嫡出的兒子那麼不待見,這皇位十有八九是要落到庶出的三皇子四皇子頭上。趁著三皇子四皇子還沒發達的時候,大家趕靠攏過去。將來也能立下從龍之功,帶領家族一飛衝天。
夢想很好,現實卻很殘酷。
元康帝的確不待見嫡出的兩個兒子,可是元康帝同樣也不待見庶出的兒子。
只要是年的皇子,元康帝全都一視同仁的防備著。
不過因為承郡王傷破相,失去繼承皇位的資格,元康帝心裏頭還是有點愧疚。因為這份愧疚,元康帝私下裏對平郡王也和善了一下。不會再像以前一樣,輒打罵。
平郡王心裏頭有些慶幸,可是並不高興。
因為大哥承郡王依舊是視他為仇人,不肯利用自的優勢幫助他。
平郡王數次前往承郡王府看承郡王,都被承郡王拒之門外。閉門羹吃多了,平郡王心裏頭也生出一不滿。
平郡王冷哼一聲,當初事雖然因他而起,可是傷害承郡王的人並不是他。而且他也沒有算計過承郡王。只是趕巧了,一切都一瞬間發生了。
大錯已經鑄,莫非承郡王還要帶著這份仇恨進棺材嗎?就算要恨,也該恨宮裏面的父皇。恨他有什麼意義?
平郡王心中對承郡王有了見,有心不再去承郡王。只是轉念一想,還是堅持去承郡王府。
不管是做給外人看,還是讓自己心安,事既然開始了,就要善始善終。
平郡王煩惱的時候,想到了堪比謀士的宋安然。平郡王去信,想約宋安然出來見面。
結果宋安然直接拒絕了。
平郡王氣了個半死。覺宋安然這個合作者的脾氣,比他這個王爺還要大。偏偏他對宋安然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宋安然最近有點發愁,本沒空理會平郡王。再說了,平郡王邊不缺謀士,宋安然自然不能搶了那些謀士的飯碗。
讓宋安然發愁的是老太太的。
老太太的年紀已經很大了,在這個時代,妥妥的高壽。
年紀一大,機能就會隨之退化。
前幾天,氣候變化頻繁,今天熱明天冷的。最後老太太中招,冒了。
普通人冒,流個鼻涕,頭痛腦熱什麼的,吃點葯幾天就能好。但是老太太不行。老太太年齡太大,抵抗力差,恢復能力同樣差。霍大夫親自用藥,幾天過去,老太太的病還是沒有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