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來不及通知宓。就算來得及,宓也沒辦法趕在元康帝之前到達西北接手這武裝力量。
所以宋安然打算直接派人接管。
手裏有吳國公的親筆信,還有一枚不起眼的令牌。這就是吳國公給宋安然的憑證。能不能靠這兩件憑證接手西北的力量,就要靠宋安然的手段和智謀。
親兵被了來,宋安然當即將自己的計劃說了。
親兵們很激。
可是宋安然卻很愁。
宋安然直接說道:「靠你們幾個人,本沒資格接手西北的武裝力量。說不定還會弄巧拙。」
「請夫人明示。」親兵小隊長恭敬地說道。
宋安然皺眉,「必須有一個足夠分量的人同你們一起前往西北。」
以宋安然的份,去了西北,萬事容易。可是宋安然不能離開京城。
宋安然想讓三房的宗跑一趟西北,可是宗資歷不夠,份也還差了一點。最主要的是,宗在軍隊歷練,無故不得離開軍營。如果宗請假離開,很容易引起多方關注。
至於在西北做的寧,他更不方便出面。那麼多人盯著他,他沒辦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駐地。
其實垚是合適的。垚是宓和宋安然的兒子,國公府的小公子,到了西北,別人不認可垚這個人0,也會認可他的份。只可惜垚太小,還擔不起這樣的重擔。
如今只剩下一個人,就是定。
宋安然將定的優缺點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定為宓的親弟弟,份是足夠了。而且定是白,沒人關注他的靜。定要出京,定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而且定有急智,能夠隨機應變。
唯獨讓宋安然擔心的就是定的。宋安然不確定定的,能不能承長時間高強度的奔波。
宋安然轉眼想通,這個時候沒時間讓挑三揀四。
宋安然當即命人將定請來。
深夜被請到遙閣,定心裏頭有些忐忑不安。小叔子同大嫂,是這個關係,就應該有所避諱。萬一傳出不好的流言蜚語,對宋安然的名聲有很大的損傷。
所以定將蔣菀兒上,讓蔣菀兒同他一起來到遙閣。
等到了遙閣,只見燈火通明,親兵,丫鬟,婆子,全都各司其職。定瞬間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宋安然做事,豈會給人留下把柄。
定拍拍蔣菀兒的手背,對蔣菀兒說道:「你先回去。我獨自去見大嫂。」
蔣菀兒有些擔心,「相公,會不會出事了?」
定深吸一口氣,看這陣仗就知道出事了。不過定卻對蔣菀兒說道:「哪有什麼事。老太太好著,你別胡思想。」
打發了蔣菀兒,定這才整整領,去見宋安然。
宋安然招呼定落座,命人奉茶。然後將下人都打發了出去。
宋安然開門見山地說道:「吳國公死了。」
眼定驚訝。
定不能走仕途,每日醉心琴棋書畫。和蔣菀兒親后,一半的心思又都花在了孩子上。
用後世的話來說,定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宅男。不同的是,後世的宅男還可以通過網絡了解這個世界,不至於同社會節。
定整日宅在家裏,卻從來沒有關注外面的事,尤其是朝政。偶爾聽下人議論的時候,如果興趣,定會去了解。如果不興趣,定轉頭就忘。
吳國公命不久矣的消息,宋安然沒有聲張,老國公同樣沒聲張。
所以當定猛地聽說吳國公去世的消息,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整個人都呆了,除了震驚就是懷疑。
宋安然再次肯定地說道:「就在一個時辰前,吳國公因病去世。吳國公過世,京城局勢,武將這邊肯定會被牽連。我今天四弟過來,是有一件事要你去辦。」
定回過神來,說道:「大嫂請說。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不會推辭。」
宋安然擲地有聲地說道:「我要你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西北,憑著我手裏的印信,接手位於西北的一武裝力量。這件事要保,而且要足夠快,一定要趕在元康帝手之前。因為一旦元康旦手,也就意味著我們失去了這次機會。」
定心中有許多疑問,「請問大嫂,西北這武將力量從何而來?」
宋安然輕聲一笑,然後將吳國公的信件給定過目。
定看完,腦袋飛快轉。他雖然不關注外面的事,不代表他是笨蛋。定很聰明,看完了信件,很多問題他自己就想明白了。也意識到吳國公死會帶來多大的震。
定對宋安然說道:「多謝大嫂信任我,我明天一早就出門。總而言之,我不會錯失這次機會,一定盡全力替大哥接手這武裝力量。」
宋安然關心地問道:「你的吃得消嗎?我可不想讓四弟妹怨我。」
定笑了笑,說道:「大嫂放心,我的沒問題。養了這麼多年,是時候出門走一趟。」
「你不要逞強。晚個一兩天,應該沒多大問題。」
宋安然話雖然這麼說,其實心裏頭還是很著急的。擔心元康帝早就給西北的員下了旨意,只等吳國公的死訊傳到西北,就要開始整頓西北軍。
定保證不逞強,同時保證會儘快趕到西北。
宋安然對定說道:「那好,你回去準備準備,明兒一早就和那幾個親兵出門。記住,路上一定要低調,不要讓人知道你的份。」
定說道:「只要我不說,外面沒人會知道我的份。」
以前定臉上有醜陋的疤痕,這就是他的標籤。就算別人沒見過他,只要見到他臉上的疤,也能猜出他的份。
如今定臉上的疤痕很淡,遠看本看不出定臉上有疤痕。只需要稍微遮掩一下,外面那些沒見過定的人,本就認不出定的份。
而且這些年定極出門,真正見過定現在模樣的人,也只限於京城範圍。出了京城,真沒人能認出定。
宋安然又代了幾件關鍵事項,這才讓定回去準備。
定要出門,最擔心的人莫過於蔣菀兒。
見定表堅定,眼中有興之意,蔣菀兒原本想要反對的話,頓時全都咽了下去。
蔣菀兒也沒問定出門做什麼,只是沉默地幫定收拾行李。
定後知後覺注意到蔣菀兒的沉默,趕開口安蔣菀兒。
定沒說自己出門要幹什麼,只說這次出門幾天,應該很快就能回來。
蔣菀兒回頭看著定,擔心地問道:「有危險嗎?」
定搖頭,「不會有危險。你不用擔心我的安危。」
蔣菀兒嘆氣,怎麼可能不擔心定的安危。兩個人親十多年,定第一次出遠門,比誰都張。
定不喜邊人啰嗦,蔣菀兒也就不敢多說。只是囑咐定保重,和孩子在家裏等他回來。
次日一早,城門剛開,定就和親兵出了京城,往西北而去。
同日,吳國公府派人往各家府邸報喪,同時將吳國公的臨終奏素送到通政司。由通政司送到元康帝的案頭。
元康帝得知吳國公過世的消息,大悲。當中朝臣的面,說:「朕失臂膀,悲呼。」
朝臣勸元康帝保重,看開一點。
元康帝眼角的淚水,然後恢復帝王威嚴。下旨賜吳國公謚號武德。這是為武將所能得到的最高的評價。
朝臣們說元康帝英明。
接著元康帝就出了猙獰的犬牙,同朝臣們商討西北佈防,委派員的事。
朝臣們互相換了一個眼神,元康帝這吃相特難看了一點。上一秒還在痛呼朕失臂膀,下一秒就挽起袖子瓜分吳國公府的勢力,全方位的打吳國公府。
不過文臣們對此樂見其。文臣們早就看不慣這些勛貴世家做派,更嫉妒勛貴世家累世富貴,生來就擁有普通人鬥一輩子才得到的東西。
至於武將這邊,自然是心有戚戚焉。吳國公骨未寒,元康帝就出了猙獰的一面,實在是讓人寒心。
吳國公這樣位高權重的人,都不能庇護自家人,換做其他武將又有什麼本事同皇權鬥爭。
武將們心灰意冷,心裏頭替吳國公到不值。
不過也又武將躍躍試,想要趁機在在場盛宴中撈取好。吳國公已死,舊時代結束,新時代來臨。不管元康帝如何清洗西北軍,元康帝始終需要人領兵打仗。這就是他們的機會。
元康帝擔心夜長夢多,於是快刀斬麻,當天就將事定下。下了旨意給西北,同時派出得力人員前往西北整頓軍武,勢要將吳國公府在西北的勢力徹底剷除,從本上消滅吳國公府對西北的影響。
之後,元康帝又連下旨意,調整京城三大營,調整軍。甚至對兵部,五軍都督府也做了調整。罷免了一批員,同時也提拔了一批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