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遵命,奴婢這就去登記名字。」
喜春急匆匆地走了。喜秋留下來,繼續收拾行李。
宋安然端坐在書房,已經換上了素凈的服。這會宋安然正在等人。
窗戶輕輕搖晃,宋安然一抬眼,就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站在面前。
宋安然喜極而泣,想要衝上去,抱住對方。可是又怕這一切只是虛幻。
宓大步朝宋安然走來,出手,地將宋安然擁懷中。
宋安然埋首在宓的懷中,不敢置信地問道:「真的是你,你真的回來了?」
「是我,我真的回來了。」宓抬手,掉宋安然眼角的淚珠。
宋安然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張夜思夢想的臉。宓黑了,卻更有男人味。整個人站在面前,就像是行走的荷爾蒙,讓宋安然激得渾抖。
宋安然突然握拳頭,朝宓的心口捶打,「你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你在外面樂不思蜀,已經忘了我。」
「胡說八道。我就是忘了自己,也不會忘了你。」
宓低頭看著宋安然,這是他的人,無數個夜晚夢到的人。宓沒有廢話,直接含住宋安然的。
宋安然渾抖,被宓地擁在懷中,興得想要大出聲。
可是轉眼間,宋安然又冷靜下來。宋安然猛地推開宓。
宓一臉錯愕,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宋安然微微低頭,說道:「老太太過世了,就是一個時辰前的事。」
「老太太真的過世了?」宓表呆愣,有點不敢相信。
宋安然點頭,「老太太臨終前還惦記著你。得知你平安無事,才合上了眼。」
宓心中悲痛,咬咬牙,說道:「我去見老太太最後一面。」
「晚一點再去。」宋安然拉住宓。「二房和三房的人現在都在上房,你這個時候不方便過去。」
名義上宓還在東南。這次宓歸來,是瞞著所有人。做戲做全套,宓自然不能在人前面。即便老太太過世,宓也要保持謹慎。
萬一走消息,讓元康帝知道宓在國公府,元康帝十有八九會撕毀之前的協議,讓軍攻打國公府。
所以宓必須保持低調,他的行蹤不能泄。
這些道理,宓也明白。
宓牽著宋安然的手,說道:「我聽你的。晚一點在去看老太太。」
宋安然對宓說道:「你不要太傷心。老太太也算是壽終正寢,臨終之前並沒有罪。只要你好好的,老太太泉下有知,才能安心。」
宓抬手,輕宋安然的臉頰,聲說道:「這些年辛苦你了。」
宋安然笑著搖頭,其實很想哭。這麼多年,宓都不在家,宋安然一個人支撐著國公府,有時候也會覺著很累,想找個人依靠。
宋安然靠在宓的懷裏,呼吸著宓氣息,聞著久違又悉的味道。
宋安然雙手抱著宓的腰,深地說道:「我很想你。」
宓同樣抱了宋安然,「安然,我也很想你。」
「好在你終於回來了。」宋安然哽咽著說道。
宓拭宋安然的眼角,說道:「不要哭。我們會永遠在一起,以後再也不分開。」
宋安然抬起頭,掉眼淚,看著宓,說道:「我已經和元康帝達了協議。他封你為鎮海王,明日我先離開京城上船,三天後出發。霍大夫也同我們一起離開。
另外,哥兒繼承爵位留守京城。我已經和平郡王說好了,三年後,他要將哥兒派到西北掌控西北軍。只要哥兒能夠掌握兵權,我們國公府無憂。」
頓了頓,宋安然又說道:「元康帝還給哥兒賜了一門婚事,對方是宗室,我已經答應下來。」
宓地說道:「娘子辛苦了。我沒想到你會功。」
宋安然挑眉一笑,「我當然會功。」
宋安然勾著宓的領,問道:「我改變了你的計劃,你會覺著憾嗎?」
宓鄭重地說道:「一開始我會覺著憾。在我看來,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說不定能夠趁勢起兵,反了元康帝。不過後來我又釋然了。
我以為的好機會,其實並不是真正的好機會。我手中兵力有限,而且都是機部隊,就算打下地盤,也沒有足夠的人手佔領這些地盤。
就算我真的趁勢起兵,一開始或許我能打順風仗,等到朝廷反應過來,我就會陷泥潭中。
現在天下承平,老百姓沒有苦到吃不起飯的地步。沒有幾個老百姓會跟隨我造反。所以你中途改變我的機會,我不僅不會憾,反而會慶幸。
如今我們可以帶著南府軍,去海外建功立業,開我們自己的基業。」
宋安然著宓,問道:「你真的這麼想?」
宓點頭:「當然。安然,你不要多想。我不是沒有主見的人,我會同意你的計劃,完全是因為你的計劃比我的計劃更,也更合理。
我的計劃,全憑運氣。前期能打朝廷一個措手不及,後期就會陷泥潭中。最後十有八九還是會帶著被打殘的南府軍退到海外。
到時候,我了反賊,你就是反賊婆娘。我們兩個用反賊份在海外發展,哪裏比得上現可以用異姓王的份在海外大肆發展。
過幾年,我派人以王府的名義上岸招攬人手,也不用擔心府追究。說不定朝廷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當做不知道。總而言之,既然遲早要退到海外,還不如明正大的退到海外。」
宋安然高興起來,「大郎,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只是苦了哥兒,我怕他會恨我。」
宓颳了下宋安然的鼻子,說道:「你放心,他不會恨你。他要是敢恨你,我打斷他的。」
宋安然瞪了眼宓,「哥兒已經是個大人了,你不能再以過去的態度對待他。你要給他基本的尊重。」
「在軍中,軍令如山,無所謂尊重不尊重。」
宋安然哼了一聲,「現在是在家裏,是在討論家事。宓,哥兒現在在哪裏,我要見他。我要親自和他談。這麼多年沒有見到他,我很掛念他。」
宓笑了笑,說道:「知道你掛念他,所以這次我將他也帶了回來。他就在外面,隨時可以來見你。」
這簡直是個大驚喜。
宋安然站了起來,激地說道:「快將哥兒進來。」
「不著急。」宓說道。
宋安然瞪了眼宓。宓天天都能見到哥兒,當然不著急。可是宋安然已經好多年沒見過哥兒,都不知道哥兒現在長什麼樣子。
「安然,我想和你說話。我們有太多太多的話說。難道你不想我和說話嗎?」宓深的說道。
「等到了船上,我們有很多很多的時間說話。大郎,我要見哥兒。」
宋安然現在只想見哥兒。
宓嘆了一聲,「安然,你傷了我的心,你知道嗎?」
宋安然忍不住笑了起來。宓是故意的。
宋安然低下頭,在宓的臉頰上印上一個吻。然後宓滿足了。
宓對宋安然說道:「我去見父親。哥兒就在外面,我去他進來。你和他好好談一談。」
「快去吧。」宋安然推了把宓。宋安然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宓離去,片刻之後,一個長得高高大大,皮小麥,和宓有七分像的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宋安然站起,看著來人。張張,卻有點不敢認。
五六年的時,眨眼一過。在宋安然的印象里,他的哥兒是一個比較嚴肅的,個子比同齡人都要高的小小男子漢。
可是眼前的人,已經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宋安然張張,終於能說話了,「你是哥兒。」
男子咧一笑,宋安然突然間就找到了曾經的悉。那個笑容,那個眉眼,的確是的兒子。
均笑著喊了一聲,「娘親!」
宋安然瞬間激起來,「快過來,讓我看看。你都長這麼大了。」
均走到宋安然面前,笑瞇瞇地任由宋安然打量。
,帥氣,青春,活力,這就是宋安然的長子均。
均長得很像宓,至有七分相似。但是父子兩人的氣質卻迥然不同。
宓孤高,冷傲,拒人千里之外,渾上下都寫著狂放不羈四個字。
均,熱烈,讓人願意親近,而且更容易讓人產生信任。這樣的均,從表面上看,他的危險是遠遠低於宓的。
任何人見到宓的第一眼,都會驚艷於宓的容貌。人不敢主靠近宓,怕被宓凍傷。而男人則不由自主地生出防備心,防備宓在背後捅刀子。
宓這樣的人,讓人很難接近,也很難得到別人的信任。
均繼承了宓的容貌,卻沒有繼承宓的臭病。所以在軍中,均其實比宓更得人心。
軍中兵,私下裏都稱呼均為小將軍。
兵們在宓面前,個個一本正經,說話都得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