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清韻去南楚給南楚王治病,楚北說什麼都不答應。
可百覺得,若是能結盟,在確保清韻安全的況下,送去南楚並無不可。
可是如何確保清韻安全呢?
這事可不是上說說就行的,右相負責送到南楚的葯,都能被人手腳,難保不會有人打清韻的主意。
楚北不會也不敢冒這個陷,拿人去謀求江山穩固,他嫌丟人。
楚北很明確自己的態度,百也很清楚他對清韻深厚,捨不得去冒險。
可是送宸王妃去南楚是去治病,不是去送死啊。
不大臣都勸江老太爺了,皇上駕親征前,可是讓他和宸王一起管理朝政,他又是宸王妃的外祖父,於公於私,他去勸說宸王最合適。
江老太爺為難啊,一邊是南楚,一邊是外孫,於公,他應該勸楚北送清韻去南楚,於私,他自然是不想清韻去涉險的。
這他如何選擇?
江老太爺猶豫許久,最後選擇了踢皮球。
一封奏摺寫好,八百里加急送到邊關,請皇上定奪。
是送還是不送,他全聽皇上的。
再說邊關,戰火紛紛。
邊關是第一要塞,雍州是第二,易守難攻,被興國公輕而易舉的攻下,又給安郡王做了聘禮,雙手奉送給了北晉。
皇上帶著兵馬駐紮在距離雍州百里的前山鎮,盤算著,必須要儘快收回雍州,甚至可以說是要不惜一切代價。
一旦北晉威遠大將軍帶著兵馬駐紮雍州城了,再想攻下來,就難比登天了。
皇上正看著邊關地形圖,奏摺就送到他手裡來了。
聽到有奏摺送來,皇上還怔了一下。
他這人,打仗的時候不喜歡被其他的事分心,尤其是看奏摺了,看了二十多年,還沒看夠嗎?
他出征前,就一再的和江老太傅還有楚北說過,就是天被捅破了窟窿,自己想辦法補,別告訴他。
現在,卻送奏摺來了,可見出的事不一般。
看著奏摺,皇上的心很凝重。
他擔心,是寧王被穿了琵琶骨的事被太後知道了,太后一個沒忍住……
皇上不敢往下想了。
懷著無比沉重的心,皇上打開了奏摺,掃了兩眼后。
龍震怒。
那子憤怒都能將軍中大帳給掀翻了。
當時,大帳還有不將軍在,就連獻老王爺和楚大老爺都在,一個個不明所以的看著皇上,心底騰起不安來。
正要問出了什麼大事,結果就聽皇上罵道,「芝麻綠豆大點的破事都拿不定主意,八百里加急來告訴朕,朕有那麼清閑嗎?!」
活了幾十年了,還沒過方才那般驚嚇,皇上是越想越來氣。
一生氣,江老太爺就倒霉了。
皇上送了信回來,結盟一事,他本來就沒存多希,只是湊巧而已,既然不能結盟,又何必強求?
他就不信了,北晉傷王在前,又在葯里手腳在後,南楚能放下見和北晉結盟。
只要南楚不和北晉結盟,袖手旁觀,存了漁翁之利的心又如何?
存了心,不見得就真能做漁翁。
況且南楚太后和皇上的他了解的很,你越是捧著他們,給他們面子,他們越是會拿喬,你拿他們不當一回事,他們反倒掂量你三分。
這事,在皇上眼裡,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了,卻在朝中掀起這麼大的風波來,還蔓延到了邊關。
尤其這奏摺,江老太傅還是背著楚北送來的。
那老狐貍,自己不想做壞人,就抬他出來,說了讓他有事和宸兒商量,他居然把自己的話當是耳旁風了。
這不,皇上遠在邊關,還下令罰了江老太傅三個月俸祿。
本來楚北已經有打算了,就因為百反對,他現在還不是皇上,只是暫代皇上行天子之職,況且,就算是皇上,在百都反對的況下,也不能一意孤行。
好在,八百里加急,信件很快就送了回來。
江老太傅被罰,這事很快就平息了,沒有哪個大臣敢再吭一句,連江老太傅都挨罰了,何況是他們了?
宸王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皇上都放心,他們有什麼不放心的,這江山姓蕭,又不是跟他們姓!
這一回的信,楚北派衛風帶人親自送去北晉的,除了信,還有葯,給其他人,他不放心。
天可憐見,南楚群臣都篤定大錦會派人護送宸王妃去南楚,給他們王治傷,結果就等回來這麼一封人不著頭腦的信。
信的容大約是:大錦有心和南楚結盟,不曾想被人算計,險些害王丟了命,大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好在王福大命大,不然結盟不,反倒結仇了。
為此,大錦特送上一些稀罕藥,王收下,將來有機會,宸王會親自來南楚給他賠罪。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葯,王收了。
南楚皇帝問衛風,「怎麼沒人來給王治傷?」
衛風歉意道,「能治療王傷的只有宸王妃,懷六甲,不便長途奔波,要想治病,只能王殿下紆尊降貴去大錦了。」
一句話,讓南楚君臣變了臉。
南楚皇帝當即拍桌子大怒了,「這就是你們大錦朝求結盟的誠心?」
南楚皇帝發怒,衛風面不改道,「如果沒有結盟的誠心,也不會派右相和越國公來南楚了,可是再有誠心,也不會送一個懷了孕的王妃來南楚,王妃來,宸王必定要來,皇上又駕親征,寧王被北晉挾持,宸王離京,朝堂必定生,比起結盟,朝堂更嚴重。」
「來之前,王爺和百商議了,本來求結盟一事,就是我大錦朝強求了,原本也只抱了三分希,現在南楚又提這樣的要求,王妃是肯定來不了大錦的,其他太醫,就是來再多,也於事無補,結盟一事,就此作罷,這些天,難為南楚君臣為結盟一事憂心,我在這裡,代大錦群臣跟大家說聲對不住。」
說著,他作揖的行了一禮。
態度說不出的恭謹和虔誠。
南楚群臣臉變了又變。
大錦朝這是想做什麼,只要送一個王妃來,就答應結盟了,他們居然捨不得。
一個人,比起江山社稷有那麼重要嗎?
還是說,大錦朝本就有足夠的信心,不需要結盟,便有足夠的把握贏北晉?
想到此,那些大臣們,心中都惶惶不安了。
大錦和北晉斗個你死我活,固然是好,他們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可要是大錦很快就滅了北晉,坐擁北晉的江山,那時候南楚還是大錦的對手?
沒有結盟,到時候人家一鼓作氣,對著南楚出手,那時候南楚都沒地方哭去。
要是結盟了,還能分些好,滅了北晉,怎麼也能分幾座城池,而且,有結盟的分在,大錦想對南楚如何,還得顧及一個天下悠悠之口。
衛風送上信,又道了歉,併當眾跟王表示,就算大錦和南楚沒有結盟,一兩年後,戰爭平息了,王去大錦遊玩,到京都,也是可以去找宸王妃治傷的,宸王妃宅心仁厚,不會以份高低來看待上門求醫的人。
之前,右相和越國公來南楚,到的待遇只能算一般。
後來,王的命差點被毒死後,兩人的待遇可以用辱兩個字來形容了。
現在到衛風了,可以說是座上賓的待遇。
本來衛風是想儘快帶著右相和越國公回去的,可是被南楚留下了,說他快馬加鞭趕來,肯定疲乏了,在行宮歇上幾日再啟程不遲。
南楚想的如此周到,衛風要是不領,那就是不識抬舉了。
衛風就心安理得的在行宮住下了。
而南楚朝堂上則吵的不可開,為的還是結盟一事。
有大臣贊同要結盟,有大臣覺得大錦用的是以退為進的法子,目的還是為了結盟,不能上當。
不管南楚朝堂如何爭吵,衛風是再不提結盟兩個字,每日由南楚員陪同,把南楚京都大小酒樓招牌菜嘗了個遍,著實滿足了下口腹之慾。
過了幾天,衛風著圓潤了的臉,道,「最多只能留兩日,就該啟程回大錦了,再待下去,又要胖一圈了。」
衛風胖了,是南楚員有目共睹的事,當即打趣他道,「還是我們南楚的水土養人啊。」
衛風也大笑,知道他們下面的話就該是招攬他了,他笑道,「南楚的飯菜味道不錯,可來了這麼多天,夜裡,會忍不住有些想念家鄉小菜了,以後回京了,一定要稟告朝廷,以後再出使,一定要帶個廚子隨行。」
這話,要是由別人說,就覺得此行慢待了他。
可誰讓他長胖了呢,每一頓都吃的特別香。
南楚員笑了笑,重提結盟一事。
衛風笑著把話題岔開,議論飯菜。
酒足飯飽后,南楚員送衛風回行宮,然後進了宮,把今日之事稟告南楚皇帝知道。
南楚皇帝聽得更不安了,大錦朝到底想做什麼,是真的不打算結盟了,還是以退為進啊?
「諸位卿怎麼看?」皇上問幾位大臣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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