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青禾接過筆記本,深深呼了口氣,慢慢吐出,以此來平復自己的心。
閉上眼睛,復又睜開,隨后翻開了自己曾經的記事本。
這是的。
程知非幫保留了二十年。
他作為專業心理醫生,擁有極高的職業道德,不會隨意病人的私,甚至對于權佑,他都沒有提到很多,權佑曾經見過他,也詢問過他曲青禾的況。
日記除了的治療心外,還有的部分記憶隨筆。
的兒,權佑取名權微曦。
權家崇尚日月星辰,族徽也是日月圖紋,兒起這個名字寓意為晨熹微,象征著朝和生機,只是覺得這個名字太過復雜,以后孩子念書讀一年級的時候,別的小孩都開始寫第一題了,的寶貝還在那里一筆一劃寫自己的名字,這從一開始就輸在了起跑線上。
可是這個孩子未滿月出生,權佑還在外執行任務。
生寶寶的時候,只有陸阿嬤陪著。
孩子很弱,甚至于心臟供不足出現了呼吸衰竭。
的基因有一段序列異于常人,出現多次分裂和突變的況,國基因研究水平極度不發達,只好向自己的導師求助。
的導師告訴這段基因則是控制意識人格,換句話來說,誰也無法確定這孩子未來是天才還是瘋子。
他還是要求自己回到北歐去幫助他完自己宏大夢想,曲青禾拒絕了。
因為孩子的事,和權佑吵過架,在那之前他們已經吵過了很多次,婚姻就是這樣的,有多唯,婚姻就有多幻滅,格耿直且執拗,權佑母親并不喜歡。
更由于權姒。
竟然和自己的導師有來往,還酒后駕駛撞傷了的同學,為此,權夫人甚至不惜對了手,只因為執意要追究責任。
那件事最后是權銘替獄。
權佑在這件事上選擇的是袒護家人。
后來……
實驗室起了火,沖了進去。將孩子從保溫箱中抱了出來,但是倒下來的實驗材砸傷了的腦袋。
醒來后,面對的便是溫啟帆對的指控和調查。
和enki來往的郵件被他截獲,enki謝提供的基因序列。
權佑問和enki郵件往來的事,問是否提供了基因序列,沒有否認,他指責為什麼要讓兒于危險的境地。
本來就有產后抑郁,這件事徹底了死駱駝的最后一稻草,絕到無助,最后竟然當著溫啟帆的面承認了一切。
曲青禾抬起臉來,在那里靜坐無言。
很多原本是碎片的記憶全部都連接了完整的片段。
好半晌,才笑了下。
最尊重的導師,最敬佩的人,卻在那個時候給予自己致命一擊,讓所有的辯駁都變得蒼白無力。
——
權凝月病得已經很厲害,重驟減,如今只有九十斤左右,瘦的臉頰凹陷,這還不是最關鍵的,的視力迅速下降,現在已經到了極度畏的時刻,一見到就會流眼淚。
新的藥還沒研究出來,舊的藥產生了抗,預到自己的生命已經不多。在最后的日子里面,也沒有別的心愿,只想見見周然,可是林姨聯系不上他。
“林姨,有周醫生的消息麼?”
權凝月坐在臺上問道。
林姨搖搖頭。
周然已經很久沒有聯系過,去打探消息也打探不出什麼來,端了一碗粥過來說:“小姐,吃點東西好不好?”
“我想見見他!”權凝月靠在沙發上說。
“可是,小姐……”林姨說:“外面都是人!”
“林姨!”權凝月轉過臉來著說:“我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
從出生開始就被林姨照顧,相比于親生母親,顯然將林姨視作養母,靠過去,將自己的腦袋枕在林姨的膝蓋上說:“這麼多年,家里對我好的,也就只有您了!”靜靜訴說著:“他們把我當棋子利用我,現在還想利用周然!”
作為親近之人,是知道權銘的計劃的,也是計劃的一部分,更甚至,也參與了其中助紂為,在歐洲留學的時候就曾搜集各國名流政要的基本信息給權銘,用盡了各種手段,很多時候都快要忘記了自己是為什麼而活。
就像是提線木偶,一舉一由不得自己。
“林姨,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活,我出生不自己控制,之后的人生更是不能隨心所!”權家位于頂端,一舉一都人監視,沒有一刻覺得自己活得像是真人。
林姨抱著枯瘦的,手掌心溫地過的發頂說:“小姐,你只為自己而活!”林姨聲音不由得哽咽,拿出一張機票和一本護照,遞到權凝月的手里邊說:“這是新的份,出境吧,不要再回來了。”
這是很早就準備好的為自己籌謀的退路,現在將這條退路留給權凝月。
權凝月握著機票和護照問:“林姨,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林姨搖頭:“我走不了!”
腳不方便,跟著權凝月也是累贅。
“留在國好,去了外邊反而不習慣!”林姨笑了笑,目安靜又坦然:“你一定要順利平安出境,別回頭!”
權凝月握著的手,將臉垂下來。
過了會慢慢起去了臥室,拿出一疊文件袋說:“這些,能幫我轉給閣下嗎?”
文件很沉,估著有一斤多重。
里面有這麼多年來權姒的資金往來以及背著權佑私下做的一些勾當,有些事權佑可能知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有些事,權佑是絕對不知道的。
權佑因為涉及到風波,又恰逢南方暴雨引發山洪,他去了災區不在京都,權凝月見不到他本人,要見到也是將近一周之后,已然來不及。
林姨的上級名義上還是閣書長,他負責權家的人事調度。
“如果我出了事。”權凝月又遞給一枚u盤:“這份也給閣下!”
文件記錄這麼些年權姒與權佑的實驗室。
他們在不為人知的地方進行基因組計劃,妄圖控制人類下一代。
這件事曝出來對權佑來說必然是毀滅的打擊,整個家族的聲譽毀于一旦。
當然里面還包括了frigg的事。
——
曲汐七點的時候起床,預約了大使館辦理業務。
網顯示,得排隊到下午。
曲汐利用客房的電腦登錄上自己的郵箱。
“叮咚”有信件進來。
曲汐轉過臉去對容琛說:“對方有回信了!”
是bio公司的醫藥總監。
他的郵箱掛在網上,曲汐給他發了郵件,說自己對他的項目很興趣,想和他合作。
該項目就是之前周然提到的項目,與基因疾病有關系。
周然是容琛的主治醫師,在他治療的期間,周然對容琛可謂盡心盡力,容琛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他雖然外表冷漠卻憎分明,對他好的人他都會記在心中。
顯然他也無法對周然的事袖手旁觀,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
“說什麼?”容琛站在窗口朝下去,一邊問曲汐。
“他要我們提供相關資料!”
容琛走過來瞄了一眼郵件容說:“這不難!”
他控的大大小小的公司幾百家,通過層層設置,不會查到背后實際控制人是他。隨便選一個醫藥領域的公司資料給他發過去即可!
曲汐按照容琛的指示發了份文件過去,不一會兒對方就回了郵件表示有意愿合作。
“約他見個面吧!”容琛雙手撐在兩側的桌子上,微微彎腰,湊到耳邊看了會屏幕又對說:“這段措辭再改改!”
曲汐默默開始發郵件,敲了幾個字仰起臉著他:“我是你的助理嗎?”
好歹之前他還一聲曲總,現在就開始使喚發郵件了。
容琛低笑聲,用手指彈了下小巧的耳垂說:“曲總,勞駕您改兩個詞兒!”
男人一低頭,就認輸,乖乖發了封郵件過去。
不一會兒,對方預到可能是一筆大訂單同意了他們的要求。又得知他們住在這家六星級酒店,決定就在這家酒店會面。
曲汐問:“你準備到時候怎麼忽悠人家!”
容琛說:“先正常談判,獲取他的信任,再從他那里套話。”他說:“談判我來就好!”這是他十分擅長的,當初和權佑談判都能從他那里占到便宜。
權佑心不爽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還勸自己大度,說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容琛這小子比他叔伯輩都要厲害。
“那我呢?”
容琛:“當助理啊!”
果然是給安排了個好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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