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明是跑來見他的。而且還喬裝打扮過,為的是不讓人發現的行蹤。
二皇子眸中難掩失,興致缺缺地說:“你來做什麼。”
他現在看到這個假惺惺的人就心中惡心,若不是來勾搭他,他何至于落得如今的田地?
年氏原本是記恨著二皇子的,畢竟那時候倆人被捉的時候,這男人把所有過錯都往上推,他自己則想要撇得干干凈凈。
可是,現在已經份大不如前。
倘若為二皇子的他肯手拉一把的話,那往后還是能有個不錯前程的。
年氏一看到這個負心的男人就覺得惡心。
但是為了自己的前程,又不得不裝出來一副歡喜的樣子:“……真是好巧。你怎的在這兒?”
二皇子本來都打算轉走了,聽了這虛假意的謊話,不由怒極反笑:“我是聽了你的歌聲過來的。我一聽到你唱歌,便想起了我們當年的形。”
說罷,他輕輕一嘆,也裝作十分深的模樣:“想那時候我們倆多麼要好。如果不是那天的事兒,想必我們倆還依然好著。”
年氏一聽到他說起那時候的事兒,就心頭冒出來火氣。不過時間迫,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必須抓時機表明目的。
“我也很懷念當初的時候。”年氏盯著四周的靜,輕聲說:“我想著,我和二爺都是被人所害才到了這一步。不如,我們互相幫忙。二爺有甚需要完的心愿,我盡量幫你達。我也不求太多,只希離了奴才的份,重新為正兒八經的主子就好。”
二皇子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
都只剩下通房份了,居然還如此自大,還敢夸口許下這樣的承諾。
再者,二皇子也很清楚,這個人是不可能再翻了的。沒死都已經是天子恩賜,又怎能重新為主子?
即便是他幫忙說項,也是不能夠的。
不過,年氏說的“幫忙完心愿”,倒是讓二皇子心不已。他現在急需有人幫他鏟除一個心頭之恨,若是能辦的話,倒也不失為一樁事。
年氏便問:“你想針對誰?”
二皇子慢吞吞說道:“……老八。”
年氏愣了愣。
這麼巧?
若是以前的話,還不敢應承這個事兒,畢竟和八阿哥府上沒什麼關系,自然就沒法算計到八阿哥的頭上去。
如今倒是巧了,和八側福晉搭上了話。而八側福晉現在對八阿哥和八福晉多有怨懟,想必如有法子讓八阿哥吃虧的話,八側福晉說不定會答應下來。
可以先探一探八側福晉的口風。
倘若八側福晉希八阿哥栽跟頭的話,就和八側福晉合作,把太子的計劃一一施行。
即便八側福晉不希八阿哥出事,也可以借了八側福晉的手,暗中籌謀這一切。
年氏這便躍躍試。
強著滿心的歡心,微笑著和二皇子說:“這個事兒倒也容易。你只管說一聲,若是需要我幫忙的時候給我什麼信號,到時候我們想辦法一面,自然就能把這個人給設法治了。”
二皇子原本也沒抱希能幫上忙。
其實,他本來沒指任何人。
他如今對八阿哥深惡痛絕,恨不得將對方筋剝皮。只可惜現下手中無權,無法施行而已。
二皇子本是想不到自己怎麼能夠搭上八阿哥府上的人,繼而一步步謀算著八阿哥往后的“路”的。
畢竟現在他已經孤立無援,那些原本支持他的臣子生怕被他給牽扯到位,看也不肯多看他一眼。
兄弟們也對他避如蛇蝎,尤其那個三阿哥,最為可惡。
想那胤祉當年對他多麼恭維有禮,現在才知一切都是裝的。胤祉仿佛自個兒已經是太子了似的,天天下都要仰到天上了,不僅毫都不幫他離苦海,甚至還想踩著他的肩往上更進一步,覬覦太子之位。
而太子妃……那人喜怒無常,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一會兒說要幫他,一會兒又不肯。
也不知道打的什麼算盤。
二皇子煩躁煩悶之下,思量著如何對付八阿哥。
可巧,他這次機緣巧合下竟是遇到了年氏。
如今看信心滿滿的樣子,他倒是覺得可以一試——反正了事兒是他跟著沾,不事的話也只有吃虧,何樂而不為?
二皇子微笑著說:“既然如此,我們就湊了合適的時機再談此事。到時候我會尋了機會和你搭上話。在此之前,我倆面,免得再惹了旁人懷疑。”
年氏頷首應了。
兩人深深凝視對方一眼,各自離去。
曾經有過親接的他們倆,如今也只剩下了互相利用而已。
年氏不多時回到了辦宴的屋子旁邊。
想當初為五阿哥的側福晉,自然是跟著五阿哥在席上用餐的。如今份轉變,作為八側福晉邊的一個丫鬟到了這兒,就只能在廊檐下候著。
珞佳凝本來都沒注意到八側福晉邊的那些丫鬟婆子。畢竟是八阿哥府上伺候的人,與沒甚關系。
可是當帶著晨姐兒從花園里逛了一圈回到宴席上后,晨姐兒卻是趴在耳邊小小聲說:“額娘,我看著外頭有個丫鬟像是年羹堯的妹妹。”
珞佳凝正喊了人來給孩子們再添一碗小湯圓,冷不丁聽了這麼一句,奇道:“在哪兒?我怎的沒注意到?”
“就在外頭的丫鬟堆里。”晨姐兒小聲說:“我本來也沒注意到。可用很惡毒的眼神盯著額娘,我就多看了幾眼。”
若是平常,珞佳凝說不定就直接借了這個事把年氏給鏟除掉算了。
可轉念想想,年氏費勁心思進宮,自然是不可能來謀害皇上或者是太后的,那最大的可能便是想見太子。
珞佳凝記起來,四阿哥曾經說過,要借了機會挑撥二皇子三阿哥與八阿哥之間的矛盾。
倘若年氏來見二皇子的話,那麼最大可能到坑害的就是八阿哥……
思及此,珞佳凝便多又問了句:“晨姐兒可看到了穿著什麼樣的裳?或者是和誰在一起?”
晨姐兒道:“瞧著像是和八皇叔府上的奴才們在一道的。”
珞佳凝這便心里有了數。
“晨姐兒真厲害,這都能發現了。只是,他們的事兒和我們沒什麼干系,我們不必理會那一遭。”珞佳凝開心地大大表揚了兒一通,又輕聲叮囑:“今天的事,你可以和阿瑪說,也可以和哥哥說。其他人就不要講了,知道嗎?還有,但凡是和二皇伯家三皇伯家的事有關的,也盡量避開來,好不好?”
晨姐兒十分乖巧地應了下來。
珞佳凝正打算給兒整一整棉上面的小領子,誰知晨姐兒的頭一歪,朝著旁邊看了過去:“元壽,你在瞧什麼呢?”
珞佳凝這才發現,弘歷這個熊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們的邊,也不知道聽了多久。
倘若是個大人或者是年的過來,還能看得很清楚,因為高度在那兒。
可弘歷不過是個小娃娃,三四歲大而已,這麼悄地走到了邊,還真一下子發現不了。
面對著姐姐的詢問和母親的疑目,弘歷脆生生地說:“我在看你們倆。額娘漂亮,姐姐也漂亮。”
晨姐兒開心地他腦袋:“真乖。”
珞佳凝卻是盯著自家兒子,面上平靜心里十分無語——這才多大的孩子啊,就這麼會了?
就在這個時候,前面眷堆里忽然傳出來了喧鬧的嘈雜聲。
眾人紛紛朝著那邊了過去。
珞佳凝遣了人過去詢問,方才知道原來是博爾濟吉特家的一位格格和八側福晉起了沖突。
起因說簡單也不簡單,說難卻也不是特別難。
——博爾濟吉特家的格格與太后略微沾親帶故,是遠道而來從蒙古過來做客的,是除夕前過來的,順道在這邊過了個年,如今再用一個元宵晚宴也就回去了。
之前都十分和善,因為子爽朗,與眾人流得也不錯。
可是今日出了點問題。
就在剛剛,八側福晉想必是打算和這位蒙古格格套套近乎,所以倒了杯酒過去,想要敬這位格格一杯。
畢竟之前的除夕晚宴上,八側福晉因為各種原因沒能出席,算是第一次和這位格格面。
誰知那位只會蒙語的格格笑著接過了八側福晉的酒后,又讓會蒙語的人翻譯了一下這位八側福晉的份。
而后蒙古格格突然變臉,抬手就把那杯酒甩在了八側福晉的臉上。
這下子,擺著笑臉的八側福晉就不干了,立刻變臉怒吼了起來。
兩人直接一個滿語一個蒙語吵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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