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友先趕下車,吳圳心裏的石頭還是懸著,下去之前湊到司機座後麵,“二哥,我的錯,我真不知道那的那麽不識抬舉,我現在就和分手。”
晏千頭也沒抬,“滾遠點。”
他這語氣,聽起來並沒有生氣。
這讓吳圳鬆口氣,連滾帶爬把自己剔除他的視野中。
了兩人,車氣氛反倒低迷下去。
上次送過,晏千知道路怎麽走,也沒聽見雲月主指導的聲音。
過一會兒再看,原來是副駕駛座上的人睡著了。
倒是一點警覺都沒有,上蓋著他的外套,睡得安然。
這一路,車子的速度低到刷新他的記錄。
很久以前,他也這樣載著,隻不過那時的車速很快,而呈現出昏迷的狀態,什麽都不知道。
恍惚間,竟過去五年。
夜晚靜謐,手機震聲格外突兀,晏千掃了眼,戴上耳機。
那邊傳來助理匯報的聲音。
“二公子,您讓我查的信息已經查到了。”
“雲小姐去國外的第二年就改了名字,專業也換戲劇專業。”
“是被經紀人趙一年帶進娛樂圈的,先後在國外有過試戲演出,還參加過團活。”
助理說得並不詳細,以至於說到一半還被人打斷詢問一些細節,比如為什麽突然想演戲,和那個經紀人怎麽認識的,這些年過得怎麽樣。
這些事,助理怎麽可能知道得那麽清楚,雲月小姐去演戲,難道不是因為自己想嗎?至於和經紀人的認識過程,助理倒是知道一點。
“趙一年是雲小姐在一個劇組打工的時候認識的。”
聽到這裏,晏千開車的指尖微微泛白,“為什麽打工?沒錢嗎?”
“……應該是沒錢。”助理聲音放小,“據我查到的信息來看,雲月小姐在國外第二年的學費和生活費就被中斷了。”
這句話,把第三個問題給答了。
沒錢的生活,能好到哪裏去。
國外學費和開銷都不低,沒錢的話就自己打零散的工,似乎從沒想過朝晏家求助,這幾年一個電話都沒打過來。
晏千扯掉耳機,平視路前方的目晦暗不明。
當初,瞞著所有人送雲月出國的人是誰,中斷生活費的人就是誰。
他那煩躁在心口跳躍的一個個瞬間,竟然沒影響沉穩的車速。
車緩緩停在目的地附近。
雲月還沒有醒來。
好像做到了噩夢,清秀的眉間輕微皺,碎發掉落至耳垂,擋住掌大點的臉蛋。
寂靜的車廂,晏千低聲喚一句:“雲月。”
尚在夢境裏,沒有回應,閉眸的睡清麗而靜謐。
晏千目注視了一小會兒,忽地抬起手,將臉頰那幾縷碎發,拂到耳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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