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剛到。”抿，“我沒堵車，因為坐地鐵來的。”

晏千很自然地接：“下次我來接你。”

雲月怔然，下次還要一起用餐嗎，他怎麽說的那麽理所當然。

晏千平常冷靜如斯，沒來過這家餐廳也點了聽名字就不錯的餐食，倒是雲月拿著手裏的菜單，有些不知所措，胡點一些蔬菜沙拉和餐後水果。

和晏千的相方式，是雲月怎麽也想不到的。

從小互相看不順眼，長大後，反倒是彬彬有禮。

他們坐的是靠窗位置，歐式的拱形圓窗，狹窄的臺子上堪堪放一盆橘小花，辨認不出什麽品種，看起來喜人溫馨，同燈相得益彰。

點完菜，晏千把卡和菜單同時遞給服務生，稍抬一下眸，眉眼著散漫，時反倒有點認真的味道：“不打算和我說說你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嗎？”

“沒什麽好說的啊。”語氣輕快，“普通的留學生而已，好的。”

“姑姑是不是中斷了你的生活費？”

有些事，是瞞不住的。

想調查在國外的生活，他一句話就能辦得到，對他們來說這是隻手遮天的好，可對普通人而言，就不太公平了。

雲月挽了下碎發，依然是不在意的神，“不能說中斷吧，本來就沒義務給我的。”

當年的況，很複雜。

雲月被慕青椋陷害之後，晏家人對更是厭惡至極，其中就包括晏家姑姑，不論如何都不允許雲月留下，想直接把趕走，偏偏遭到晏老反對。

不管別人怎麽說雲月是因生妒的惡人，老頭子始終選擇相信，更是揚言誰趕走雲月，他就趕走誰。

最後雲月還是走了，主走的。

因為晏家姑姑承諾，送出國上學，給嶄新的生活。

可是後來，又食言了，第二年的生活費，沒有再打過來。

沒錢沒依靠的留學生，會比別人辛苦很多，倒是輕描淡寫，還說自己好的。

的不在意，反倒引起晏千眉心蹙起，“為什麽不聯係我們？”

“聯係誰？……你嗎，還是……”

“爺爺說過，你是晏家的一份子，有什麽困難可以找他。”他一頓，“聯係我，也行。”

莞爾，還是意外的，“……當時，討厭晏家的，不想有過多的糾纏。”

當然，除了爺爺。

整個晏家，隻有晏老對雲月好。隻有他自始至終護著。所以，慕青椋陷害的機會，專挑爺爺不在家的時候。所以就連晏若玉送雲月出國時，也是瞞著爺爺，騙老人家說雲月出國看病了。

可再好，也不是晏家的親人。

……

等上片刻，有服務生過來給他們上菜，點的是一份荷蘭芹蝸牛，配bernaise醬，擺盤致漂亮，但雲月沒什麽胃口，其實是不怎麽挑食的人，留學時沒錢的那段期間，大白米飯配泡菜，也堪堪過來了。

拿起檸檬片海鹽，澆在一份厚切牛上，細細慢慢地吃著，很久才察覺晏千未，一半目是落在上。

是餐食不好吃嗎。

抬眸，際還沾著一些漿，自己抿了抿，“這家餐廳是不是不對你胃口？”

眼神和作，著小似的無辜和小心。

“還好。”晏千指間攥著一支叉，盤的時候目依然放置在對麵的上，“你很討厭我們嗎？”

剛才不經意的話，好像被他留意了。

雲月輕笑，“你覺得呢。”

晏千不語，他能覺得出什麽東西來。

也不知是看他臉上神沒那麽玩世不恭，雲月細嚼慢咽著，說，“以前我討厭你的，現在的話。”

他眉目挑起。

牆上的石英時鍾到了時間點，擱放在角落的三角鋼琴響起輕緩的音樂聲，附帶著讓的聲音變得輕和起來。

雲月說：“沒那麽討厭了。”

那還是……討厭？

這個回答，倒不意外。

餐用到一半，鋼琴曲也已經彈了很多首，什麽曲目全由鋼琴師心。

新的曲目，依然是輕緩的前奏。

乍聽悅耳，細聽悉，再聽……晏千沒有再聽下去，招來侍應生，讓他們換一首曲子。

這首曲目名是《riverflows》，晏南風自創的名曲。

這是雲月以前最喜歡聽，也是第一次試著彈奏的曲子，曾說，聽到這個曲子，就會想起晏南風。

過去十多年了，旋律依然悉，隻是並沒有那麽敏，倒是晏千，敏銳地讓人把曲子換掉。

“其實這首曲子，我不是很在意。”微頓，解釋，“就算他現在站在我眼前，我都沒有太大的覺。”

晏千言簡意賅，“我不喜歡聽。”

雲月：“……”

好吧，是自作多了。

曲目被換其他的，是首古老的《melodiesoflife》，千禧年發行的一款配樂。

也就是這種輕快的氣氛下，雲月好像漫不經心地隨口一問：“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什麽事？”

“之前我在網上看到你朋友發的容，說為朋友征婚，說的是你嗎？“

“惡作劇而已。”

“是嗎，我以為你在征婚。”一笑，“而且條件很簡單，是的就可以報名了。”

吳圳發容的時候，晏千還不知道，後來知道了，吳圳給出的解釋是，他既然答應姑姑幫忙對象，那總得做出點實際事吧。

於是一條敷衍的微博就出來了，在熱榜掛了一天，日後晏家姑姑問起來的話，吳圳也好差，事兒他做了，果還得看當事人。

沒去想為什麽提這一茬，晏千解釋簡單：“家裏催婚，朋友說掛著剛好擋一擋碎語。”

“但是不拿出實際行的話，好像沒法擋風言碎語。”

他眉眼一挑，“什麽意思。”

雲月抿起淡笑，洇過胭脂似的紅潤，“我就是想問一下，那個征婚條件，我是不是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