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很無助。
慕青椋是個聰明人,知道有晏老爺護著,挑的是老爺子不在的時候,那會兒晏千也在國外讀書,全晏家上下,能依賴的認識的不過晏南風一人。
可惜,他是害之人。
被依賴之人傷害,就像是掉懸崖深淵的覺,心一片漆黑,很難再起明亮。
有些話,雲月以為自己不會同任何人談起。
告訴晏千,似乎是希他不要誤會,哪怕和晏南風見麵,對他,別說依賴了,是半點分都沒有。
以前呢,還是有點分的。
畢竟,晏南風那樣的人,對好的時候是真的好。言辭之間細聲細語,耐心詢問是否有住得不習慣的地方,記得的生日,送限量版玩偶,還用那雙矜貴修長,隻用來彈琴的手,為做過蛋糕。
噓寒問暖,溫似水,無微不至,親哥哥都不過如此了。
可他所做的這些,是希健康平安,才能給慕青椋輸送更優質的。
一個無的獵人罷了。
那次事發前期,慕青椋已經顯現出自己的惡意了,早有預謀地將醫院裏的備用給用完,以至於雲月隔三差五超載輸送,胳膊上大大小小的孔。
事發後,胳膊犯腫,滿是淤青紫,瘦得好像隻剩下一把骨頭似的,十八歲的孩臉蛋嶄俏麗,可過於慘白,毫無生機活力。
那時晏千最後一次見到,是在晏宅大廳,晏家慕家親戚朋友們集聚,大抵是要為這件事討個說法,商量出結果來。
說嚴重點,是故意殺人,殺人未遂,就算後續將功補過,要是想讓蹲監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說輕一點的話,可以看在晏家的麵子上放過,不過人不可能再安分地過下去,為防止再害人,必須滾得遠遠的。
那天穿著單薄的白,連坐的地方都沒有,局促地被控於原地,胳膊上的傷口被燈照得更加顯眼,臉虛弱得隨時都要倒下去。
是不安的,可也是憎恨的,一屋子的人,包括後續像個路人過來的晏千,都不願再多看一眼,所以最後,走得無聲無息。
現在的雲月,上很歡快地同晏千說,今天,稍稍報複一下慕青椋,怎麽報複的呢——不過是潑一杯水而已。
和過去冤屈比起來,一杯水算得了什麽。
夜漸深,燈暗滅,房間陷沉靜。
“二哥……”朦朧之中是雲月輕喚的聲音,翻的作也極其細微。
晏千湛黑墨眸睜開。
猶豫遲疑,就像是要坦白著什麽,“其實我這次回來的目的很簡單,和你結婚就是……”
就是想要利用晏家二夫人的份,更方便地了結和慕青椋的恩怨。
現在還不知道,遑論結婚,哪怕赴湯蹈火或者要那人的命——也不過一句話一個笑的事。
雲月坦白的話並沒有機會說完,一隻搭在被外的手腕被男人不輕不重握住,隨後響起低沉男聲:“舟舟。”
一愣,聲音止於間。
晏千似乎知道要說什麽,對其目的並沒有太大興趣,外頭月和霓虹濃鬱,借進來的,依然能看清神下的愧疚和不安。
他溫熱指腹拂過胳膊,這些年了,傷口已經消失,疤痕卻或淺或深,或多或地留。
“舟舟。”晏千一側,“讓我抱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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