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淩晨了。
雲月坐立不安,走走停停,本來被捂熱的手也涼掉了,因為煩悶的心人還往窗戶口站,冷風一吹,眼眶裏積攢抑的淚珠就被順帶下來——
晏老是唯一敬重且當家人的長輩,最不希看到的就是他出事。
如果事有預料,他們應該早些阻止慕青椋和晏南風才是,以避免這樣的況發生。
可誰能想到向來做事沉穩的大爺會為了逃避婚姻連那樣的場合都不顧了。
外邊夜濃鬱沉黑,隻有遠高樓著星點亮。
在心裏默默祈禱,不知站了多久,終於聽見後的靜。
下意識地抬起腳步要過去看看,發覺眼角還有晶瑩,胡拭一番,過去時便聽得醫生疲憊又讓人安心的話:“老人家沒事,隻是了點刺激,陷昏迷狀態引發的一些舊疾癥狀。”
晏千問:“現在人如何?”
“老人家已經醒了,剛才還鬧著要出院回家。”醫生說,“現在神狀態還可以,隻是複發的心髒病讓他的心理承能力可能有所欠缺。”
晏老近些年心態良好,鮮有人能夠氣著他刺激到他,所以不人都忘記他一直患有心髒病這回事。老人家歲數大,攜帶這些常見的老年病也很正常,隻要做子孫的不故意找氣就行。
謝過醫生後,晏千便和管家商量出院的事宜。
醫生本來建議再留下來觀察觀察,不過老人家那態度非常堅決,擔心要是怕把他強留醫院的話沒準心髒病反而加重,倒不如讓他回去休息休息。
而且既然能發火命令,說明人的狀態確實還可以。
一切順利,隻是虛驚一場。
這無疑是個好消息。
雲月好像還沒緩過來,呆呆愣愣地站了會,“爺爺,沒事吧?”
“沒事。”晏千垂眸看,許久,“倒是你,臉很白。”
“有嗎?”
他沒說有沒有,隻是抬起手,指腹在眼角輕輕刮了下,上麵還有潤微涼的淚跡,眼圈也紅得跟兔子似的,現在該擔心的人是才對。
在看來晏老就是的家人,所以剛才等待急診的過程就像是丟了自己的命一般。
“爺爺準備回去了。”晏千安,“我們也走吧。”
“……噢,沒事就好。”
看失魂落魄的樣子,他便一直牽著,那小手還是冰涼涼的。
深夜寒風徹骨,住院門口離車子還有一段距離,子弱一點的人乍出去的話可能就要被吹冒,晏千從保姆那裏要來一條圍巾,很自然地套在脖子上。
雲月一愣:“幹,幹嘛……”
“外麵冷。”
看他好像很練很一本正經地幫係圍巾,雲月的心頭百味雜陳,懵懵然中任由他係著,沒有多管,然而係完後發現這係的都是什麽七八糟。
直男式死結圍巾。
超市阿姨給購袋打的結都比他係的好看。
晏千似乎有點自知之明,掃量一番評價道:“……係得好像有點醜。”
雲月沉默,想說,你也知道啊。
而後,又聽他道一句:“好在人漂亮。”
“……”
人漂亮,再醜的圍巾也就沒那麽醜了。
突然一句簡單直白的誇讚,搞得雲月臉頰發熱,再看脖子上的圍巾,也沒那麽醜了,還保暖的。
等車來了後,晏千便拉住的腕,像是大人牽小孩似的,離開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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