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月的微信很簡單,一個拚音“zhou”,周岸看到後,不免一笑,“你姓周嗎?”
“以前是。”
“那真是巧,咱們一個姓。”他很嫻,“多接接,沒準咱們是親戚,你還可能是我走散的小妹妹。”
“我孤兒。”
“……”
見過直男,沒見過這樣的直。
周岸想笑,看正兒八經回答的模樣又忍住了,想了想,打算給一個備注,最終手指在鍵盤上劃過幾次,點在一個月亮表符號上。
……
阮挽挽自來到什麽地步呢,本來雲月下班後打算回家,和張媽學學烹飪,種種花,或者看看劇本什麽的。
然而阮挽挽表示,這種單調的獨居生活有什麽意思,正值青春的孩子,忙碌一天後就應該去買買買吃吃吃。
於是興致拉著雲月去外頭約飯。
們沒認識太長時間,但就像一見如故,毫無生疏。
阮挽挽是個小話癆,天南地北,無所不談,起初雲月以為一定是個家庭幸福,父母安康的背景,然而從談論中得知,從小父母離異,寄宿旁人家,現在和哥哥相依為命。
大概是差不多的背景,雲月產生同理心和共鳴,不知不覺話也被阮挽挽帶得多起來了。
阮挽挽挑選完菜樣後,一邊拿出手機給雲月翻看朋友圈,一邊饒有興致地問:“你說劍心這幾個男演員我選哪個好呢?”
雲月遲疑,“你喜歡哪個就選哪個啊。”
“那不行。”阮挽挽嚴肅,“我都喜歡。”
“……”
雲月不免一笑,“你怎麽跟個沒談過沒見過男人的一樣。”
像阮挽挽這樣活潑的漂亮孩,邊肯定不男孩子追求,幾年大學生活過來,就算不養養魚,該有的總會接過的。
然而阮挽挽聽那話後撇撇,“我老可憐了,我沒談過。”
“不會吧。”
“我哥管得嚴。”阮挽挽歎息,“老傳統一個,高中時不許我早,發現書就被他燒掉,上大學後還管我,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想要談得先過他那關。”
“……那確實很嚴格。”
提到自家那哥,阮挽挽不滿地皺皺眉頭,“又不是我親哥,幹嘛管這麽嚴格,等我以後為大明星,有能力了,一定要擺他的控製。”
不是親哥啊。
雲月想起上次在走廊看到的那個男人,如果沒猜錯的話,那位就是阮挽挽的哥哥。
他格似乎有些不……按理說,以類聚人以群分,晏南風的朋友,格應該和他差不多才是,但那個哥哥似乎……很冷淡。
阮挽挽則恰恰相反,適應能力很強,和誰都能談得來,吃飯也不挑食,這會兒一邊幹飯一邊還像是選秀似的挑著劇組裏的男演員。
真是一個比一個帥。
其中周岸最勝。
都不知道挑哪個接近最好。
朋友刷著刷著,就看到一張曬腹的男圖,那理分明飽滿得呼之出,簡直就是視覺上的盛宴,饞得最激的時候,手機屏幕突然換了調,變黑乎乎一片,然後下方的位置浮現出接電話的標識。
來電顯示……哥。
阮挽挽頓時苦不迭,眉頭皺起來,“我哥又打電話給我了,好煩。”
在阮挽挽的口述中,這個哥哥不僅不是親哥哥,而且半錢緣關係都沒有,唯一有的大概就是雙方長輩是認識的朋友,寄居人家之後,就被這位哥給逮著了。
大到填報誌願選擇專業,小到夏天穿的短都要被他過問。
現在好不容易自己出來工作,演演戲賺賺生活費,有事沒事出來約朋友吃頓飯,也要他的打擾。
阮挽挽接電話的時候,雲月便在旁邊默不作聲地看著。
雖然這妮子剛才提起哥的口吻非常的不耐煩且不屑,但真正和哥哥說話的時候,變得又又沒脾氣,“我在外麵吃飯啦,哥你自己吃吧。”
“和誰啊,當然是和朋友啦。”
“哎呀,我怎麽可能和男生吃飯呢,和孩子在一起才有共同語言嘛。”
阮挽挽這套說辭已經練得非常流暢了,所以在那方聽起來一點也不意外,也沒懷疑什麽,隻是不溫不淡提醒,家裏有門,晚於九點回家的話是要接家規懲罰的。
“噢,知道了……”
想起之前過的懲罰,阮挽挽的眼角耷拉下來,應話的聲音都有點有氣無力的。
把手機扔到一側,拿起筷子,這個電話的叨擾,幹飯的好心了一半。
“我都二十多歲人了,每天都要打至三遍電話來問我況。”阮挽挽手裏的筷子泄氣似的忍不住著盤子裏的塊,“真是煩死了。”
雲月細嚼慢咽,不知道怎麽評價,“嗯……他是因為擔心你吧。”
“我看他就是個心理變態的大魔頭。”阮挽挽理直氣壯,“都三十歲的人了,到現在為止一個朋友沒談過,以前經常有孩子找到家門口,他連見都不見,讓人家在雨地裏幹等,一點都不帶心疼的。”
“蒼天啊,大地啊,聖母瑪利亞,求求你們隨便下來一個把我哥給治治吧。”
“再這樣被管下去,我的男後宮團之夢怕是這輩子都實現不了了。”
“有空的話我建議我哥去醫院神科看看腦子,哦不,男科也應該去看看,還有那種同俱樂部,我覺得他肯定有不止一個的病。”
阮挽挽說得繪聲繪,真實。
雲月聽了隻想笑。
而就在們談得熱火朝天的時候,阮挽挽擱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一個低沉冷淡的男聲。
“挽挽,你下次說我壞話的時候,能不能把通話先掛斷?”
阮挽挽:“……”
雲月:“……”
空氣:“……”
一下子,全部都沉靜下來。
阮挽挽眼神小心翼翼地看過去——
手機通話,並沒有掛斷。
剛才太倉促了,手指可能沒點到掛斷鍵。
所以,剛才說的話,都被大魔頭給聽見了?
說他變態,神病,男科,同的話也被聽見了?
阮挽挽臉上的表逐漸難堪沉重,完了完了徹底涼涼。
對麵的雲月流出同的眼神:“你待會回去,會不會被家規理?”
“不知道。”阮挽挽帶著哭腔,“可能會吧。”
“什麽家規?”
這年代還有家規,也是稀奇,雲月以為是罰站或者抄寫名著之類的事,沒想到阮挽挽臉沉重地回答:“打屁。”
“……”
本來帶有懷疑,現在雲月基本肯定,這兩兄妹的關係不正常,而且是及到知識盲區的不正常。
飯罷,雲月也接到晏千打來的電話。
他知道沒在家吃飯後就詢問一下,他在外麵,方便的話就過來接。
雲月便給他報了個地址。
掛斷後,阮挽挽頗有好奇地看去,“誰啊,剛才聽你他二哥……是親哥哥嗎?”
雲月搖頭。
這一點上,和阮挽挽竟然有點相似。
雖然是個好奇寶寶,不過提到哥哥這個東西阮挽挽就頭疼,所以沒繼續多問下去,等到飯罷,時間差不多後兩人一同出門。
而餐廳外麵,多出來的兩輛車,都是兩人悉的。
晏千和阮挽挽的哥哥似乎認識,但並沒有打招呼,甚至氣氛有些生,彼此都沒有對視,倒是默契地去看要接走的孩。
“哥……”阮挽挽怯生生地走到自家哥哥的跟前,“你沒生氣吧。”
“上車。”
“噢。”
阮挽挽小臉耷拉下來,估計自己沒好下場,走的時候朝雲月揮了揮手。
雲月也同地看過去。
們兩個就像是放學後晚回家的小孩子,還要家長來心接送,各上各的車,各找各的哥。
係完安全帶,雲月發現晏千沒有直接開車,而是把目投落到外麵阮挽挽所坐的那輛時,稍微疑一下:“二哥,怎麽了?”
“那是你劇組的人嗎?”
“是啊,剛認識的朋友。”
“和他們接。”
“啊?”
似乎知道自己這樣管的話有些不合理,晏千改口:“那個孩子沒關係,剛才那個男的,你離他遠一點。”
他的語氣聽上去似乎和那個男人很悉,但又不太友好,讓雲月好奇問道:“為什麽?”
“一個變態。”晏千淡聲回答,“連一起長大的妹妹都不放過。”
“噢這樣啊……我知道了二哥。”
乖巧答應之後,雲月總覺得怪怪的,不對啊二哥,您不也……
怎麽好意思說別人呢。
……
一天忙碌下來,雲月有些累了,和阮挽挽在微信上互道平安後便像隻懶洋洋的貓似的,窩在床上。
今日份的心還不錯,閑暇之餘刷刷營銷號曝的一些娛樂圈新聞,慕青椋出事後,一直沒回應,所以熱度下去不,取而代之的是周岸。
他迷妹太多,經常看到一些為“周岸老婆”“周岸在我床上”之類的網名。
剛刷到這人的新聞,雲月就收到一條微信消息。
正是周岸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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