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挽挽一個激跳起來,拉起雲月的手,往外麵去湊熱鬧。
外頭的人已有集聚的跡象。
一共有四架直升機,隨行的人員被大家圍著,不得不耐心解釋他們此次的目的。
他們是帶資過來的,讓大家暫時撐過今天,明天的話如果天氣合適會派更多的直升機來救援。
看隨行人員的穿著,並不是當地政府,反倒像是私人的,有人提出是不是要花錢之類的話,得到的回答則是不需要。
大家圍住的都是發放資的隨行人員,又是激又是幫忙拿東西的。
而穿便裝的兩個人下飛機後就得到解,沒人去攔著他們。
先看到人的眼睛比腦袋還機靈的章導,約捕捉到人影後就從人群中走出來,連滾帶爬地去迎接人,一張諂笑臉還同以前一樣:“二公子,阮總,一路辛苦了。”
晏千不是一人來的,除了隨行的救援人員,還有一個他不太待見的人,阮景。
阮氏集團事務不比晏家要,然而為繼承人的阮景倒是能出空來這大雪山溜達一圈,要麽是不務正業,要麽就是對家裏養大的妹妹沒安好心。
一個是晏家祖宗,一個是阮氏大佬,章導不敢有半分怠慢,然而他們兩個視線沒在他上停留,話很短暫但很默契:“人呢。”
章導愣一會兒,很快明白二人口中的“”指的是不同的人,立馬做個帶路的手勢。
他們過去的時候,雲月這邊剛好也準備去看熱鬧,在一條覆著小雪的路迎麵而遇。
時隔許久未見,雲月看著眼前悉的麵孔,有些不敢相信。
是做夢嗎……看到這段時間每天晚上都會從夢裏過一遍的麵孔。
神恍恍惚惚,連聲音都變了,“二哥……”
這裏缺電缺信號,雲月和晏千最近通話的次數很,最多隻是問個好就要掛斷了,每次隻能聽一聽彼此的聲音。
一直盼著這邊的雪化掉,能早些回去,見一見想見的人,把想說的話說出去,也是這份執念牽引著自己,使得這幾天枯燥艱難的日子變得有期待。
站在原地,雙腳仿佛僵直一般,無法彈,目一瞬不瞬地落在他的上。
這一刻時仿佛定格。
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聽見自己心底最深層次的聲音,闊別重逢除了帶來過度的喜悅,還讓確切地明白,自己有多想念他。
旁人喊著冷,喊著熱的時候,就靜靜地,去思念一個人,讓時間變緩慢,也變得沒那麽難熬。
天逐漸暗淡,男人子影影綽綽地走過來,抬起手很自然地將眼前人抱在懷裏,溫熱掌心著的發,“嗯,我來了。”
輕一句,仿佛驅散側所有冰寒。
有外人在場,雲月神已有收斂,可還是有些止不住地紅了眼眶,到底沒把思念的話從邊吐出去,指尖攥起著他的角,“二哥……我腳不能了。”
“怎麽回事,傷了嗎?”
“不是……見到你太開心了。”眼角彎彎,“可能要你抱一會兒才能走。”
“隻抱一會兒?”
“嗯……不是……二哥想抱多久抱多久。”
晏千低笑一聲,也沒廢話,撈起的腰就將人托了起來,這回不是公主抱,反倒像是居住在山野間剛回家的獵戶,看到家門口的小妻,連飯都來不及吃就扛起人的腰往屋裏的熱坑上趕。
冬日寒涼,撒出去的狗糧倒是熱乎乎的。
另外的兩人,和雲月他們一樣,都是彼此對視許久。
先開口的是阮景,一如既往涼薄的語氣:“不走?”
阮挽挽目呆滯,“我的……”
“你也因為見到你哥太開心,走不路了?”
阮景擰眉,神冷淡,仿佛表示,就算如此,他都不可能像晏千那樣把人給抱著走。
阮挽挽也沒給他這個機會,囁囁嚅嚅:“你想多了……我是被你嚇得麻了。”
怎麽都想不到,這哥哥,居然會過來找?
他不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人嗎?
屬實被嚇到了。
實話實說,反倒讓阮景神更加難看,眼神薄涼,沒搭理就走了。
院中,矗立著幾個堆砌好的雪人。
阮景路過的時候多看兩眼,漂亮的那兩個雪人直接被他忽視,因為知道不可能是阮挽挽堆的。
那些歪瓜裂棗的才有可能。
他注目一會兒,焦距突然聚集,狹長的眼角瞇了起來,“阮挽挽。”
跟在後頭的孩抬頭,“什麽?”
男人修長指尖指了個方向,那是一個像狗又像豬的雪堆,他繼續注視,同時問:“你堆的嗎?”
“咦,這都被你看出來了?”阮挽挽忍不住樂嗬,“是因為堆得太好看了嗎,”
“這是什麽?”
“我堆的雪狗啊。”
“上麵的字呢?”
“上麵的字……?”
阮挽挽愣了幾秒,看了眼上麵的字。
隻有一個字,就是“景”字。
堆不出雪人來,就隨隨便便堆了個四條的雪狗,而且還是分不清頭和尾,醜不拉幾的那種。
堆完之後可能覺得太單調,就給刻了字。
嗯,是哥的名字。
當時想的是,反正他遠在千裏之外,不可能知道。
現在……
麵對男人咄咄人的目,阮挽挽小心翼翼地往後退:“……我說我對哥哥你沒有惡意,你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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