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有人這樣釣魚的,這哪是釣魚的浪費的魚食都夠買一條魚的了,要們說,不是大小姐的功夫好,是這湖里的魚沒有危機意識,太笨了,看到魚餌就往上咬,一條條都呆的很。
冬兒笑:“我記得我小時候,父親都是用牛糞釣魚的。”
宋朝夕頓時覺得吃過的魚都不香了,“那魚吃了牛糞不臭嗎”
“黃牛糞比較腥,魚很喜歡那個味道,比蚯蚓還好用呢,快,大小姐,你的魚要跑了”
宋朝夕張地看過去,的魚劇烈掙扎果然有想跑的意思,這魚大,力道也足,來回彈,宋朝夕慌滿間本握不住釣竿,腳下一絆,整個人往前栽去,還好最后關頭被人拉了回來。
容z站在后,握住的手,單手用力,輕松就把釣竿拉了回來,魚落在桶里,宋朝夕還沒回過神來,兩手都握不住,他一只手就把釣竿拎上來了
這力量懸殊好像有點大,以后要是打架的話,就沒有必勝的把握了。
胡思想間,容z道:“想吃魚的話,就把魚送去廚房,讓人做了中午送來。”
“啊誰說我想吃魚我就是想養個寵而已。”
容z不說話了,坐回石凳上,冬兒卻嘀咕:“大小姐,你這養的什麼奇奇怪怪的寵你還能更奇怪點嗎”
“能的。”
“真的啊”
“我以前養過一只蚊子,那蚊子在我蚊帳里飛來飛去,每日飲我的,我讓人把蚊帳困起來,把它給圈養了,一連用養了好些天,可惜那負心的蚊子還是走了。”
青竹都不說話了,覺得語言有些蒼白。
宋朝夕懶得釣了,便拎起角在他對面坐下,從容地把茶末倒茶碗中,注量的熱水調膏狀,再注沸水,用茶筅不停攪,等白浮于盞面,點茶便已經完了。或許是因為宋朝夕本就是大夫,手比一般人靈活,也善于觀察火候,并不覺得這點茶的技藝有多難,把茶水分到茶盞中,遞給容z。
“國公爺,您嘗嘗。”
容z著茶盞,喝了口,“不錯。”
宋朝夕笑笑:“那咱們抵消了。”
容z反應過來說的是剛才他幫釣魚的事,倒是一點人也不欠。
忽而,一個穿著碧綠長褙子的跑進亭子里,是高氏的兒容媛,容媛跑到跟前才看到容z,趕垂手站著,恭敬道:“二叔也在呢。”
容z應了一聲,依舊垂著眸,“阿媛怎麼來了”
“阿媛看到嬸嬸釣魚,就想來找嬸嬸玩,”怪就怪在方才容z被青竹和冬兒擋住了,沒看到人,否則借幾個膽子也不敢就這樣慌慌張張跑過來,二叔可是最重視禮節的。
容媛一雙眼盯著宋朝夕,宋朝夕正在給容z倒茶,神平淡,好像和容z是平等的,不像母親,每次伺候父親都要在邊上站著,看著像父親的仆人,容媛有些羨慕卻也有些詫異,二叔是國公爺,一向很有威嚴,又是帶兵打仗的,煞氣很重,平日不茍言笑,容媛小時候特別怕他,總覺得二叔高高在上,不容,可宋朝夕卻好像一點都不怕他,這世上竟然有不怕二叔的人。
更奇怪的是,宋朝夕泡茶,容z喝茶,倆人都沒開口,卻覺得心里那個難以親近的二叔此刻不像是國公爺,倒像是宋朝夕的夫君。
這倆人也太默契了點,明明之前都沒見過面吧。
宋朝夕給也倒了一杯,“跑過來很熱吧你也嘗嘗我的手藝。”
容媛這幾天差點把湖邊的土都給踩實了,來來回回很多次,想制造機會跟二嬸偶遇,奈何二嬸連這點機會都不給,現在什麼都沒做,二嬸就主給倒了茶,二嬸親手泡的茶耶,除了二叔誰都沒機會喝到,可二嬸卻獨獨給了,這說明什麼說明二嬸嬸獨寵,果然就是這國公府最有吸引力的崽崽。
容媛臉頰紅紅的,抿了口茶,當即夸贊:“二嬸親手泡的茶,就是不一樣。”
“哦那你說說哪里不一樣”宋朝夕挑眉。
容媛一愣,拍個馬屁也要這麼嚴格嗎這年頭怎麼連拍個馬屁都要隨堂檢測了
宋朝夕噗嗤一笑,笑得容媛臉都紅了,容媛絞著手指,委屈兮兮的瞥了眼二嬸,卻見二嬸笑容依舊,二叔不如山,不對,二叔,你看笑得不合規矩,你快說說二嬸啊
然而求救的眼神被容z給無視了。
容媛在這里玩了一上午,宋朝夕留吃了飯,飯后,朝夕人挑了一些小玩意兒給帶走,容媛剛走出幾步,聽到有人。
“二叔”
“平日不忙的話,可以多來找找。”容z扔下這話便走了。
容媛愣了愣,這才意識到二叔是怕二嬸無聊呢,二叔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和傳言中有些不一樣。不由羨慕二嬸的好福氣。
下午時,有人遞了信進來,宋朝夕看了信便匆匆出去了,這片湖連帶著附近的一片林子都被國公府圈了起來,附近一帶也設了路障,國公府只在湖北邊開了一扇小門,偶爾有做活的人從這里進出,宋朝夕不想走前門興師眾,便事先說好在后門等著。
鵝暖石鋪設的小路蜿蜒向前,樹林而幽深,草木蔥郁,偶爾有幾聲蟬鳴打破這番寂靜,小路盡頭再左轉幾步,便有一條稍稍寬敞的大路,馬車就停在路中間。
謝氏挑起馬車上的竹簾,戴著一頂帷帽,白紗垂到脖子,看到宋朝夕,驚喜道:“大小姐”
宋朝夕最近聽慣了別人喊國公夫人,大小姐還順耳一些,笑著爬上馬車,因著是自家親弟弟,也沒有太多的忌,便勾了勾:“昱哥兒的好些了沒有”
宋程昱臉頰發紅,張地垂著眼,他在家里練習了很多次,就是希自己況更好些,好讓大姐姐知道,他特別能吃苦。他撐著手臂想要坐起來,以前是做不到的,可現在他的已經能從這邊挪到那邊,有幾次甚至能彎曲抬離床面,要知道從前他癱瘓在床,腰下都沒有知覺,趴趴的沒有力氣,就連簡單的坐立都需要用綁帶和枕頭支撐著。
做完一整套作,他睫輕,一臉求夸獎的表,眼盯著宋朝夕。
宋朝夕莫名又想起養的那只小京。
奇怪了,這些小朋友為什麼一見到就是這幅表,好像各個都等著順投喂似的。
挑眉,也沒客氣,一掌拍在他小上,宋程昱愣了一下,過了一會,疼痛才從上傳來,雖然遲了一些,可他卻清晰有了痛,要知道他殘了這麼久,冬天,殘冷的跟冰似的,他都覺不到,現在大姐姐只是拍了他一掌,他就有痛覺了,這是不是意味著不久后他的就能好了
這兩年,謝氏整日看到他就哭,他裝得云淡風輕,心里卻比任何人都難,經常睜著眼一夜到天明,現在卻漸漸有了知覺,怎麼可能不高興
宋朝夕見他表變了,知道疼,這才抿一笑:“恢復的不錯,現在已經有知覺了,平常在家里沒有懶不鍛煉吧”
宋程昱耳朵尖都紅了,“沒有懶的,每天都按照大姐姐說的去做。”
弟弟好乖的,比宋嘉良那個棒槌可有意思多了,乖乖的弟弟惹人疼,宋朝夕笑著他的頭,肯定道:“人貴有恒心,你以后走科考之路,不得要吃很多苦,你只當這是對你的磨練了,珍惜這段日子,以后等你站起來,想癱著都不容易。”
宋程昱忙不迭點頭,把大姐姐的教導謹記心中。
他癱瘓至今,父親和姨娘也曾鼓勵過他,可他們鼓勵他時眼中總帶著傷,近日父親已經很來姨娘院中,大抵是準備放棄他,姨娘畢竟被困在宅多年,看問題的角度并不開闊,開導他時多是出于一位母親對孩子本能的,可大姐姐不一樣,大姐姐心境開闊,輕松的話語讓他有種錯覺,好似癱瘓并不是多大的事。
被這樣的態度染了,他在不知不覺中重塑了信心,心底的信念比任何人都強,他現在也覺得,治好參加科考就是一件尋常的小事,并沒有多了不起。
謝氏卻抓到了關鍵點,含淚喜道:“大小姐,昱哥兒的真能治好”
宋朝夕笑了一下,手搭在他脈上,過了會才道:“治不好那我還給他治什麼當我閑的沒事做嗎”
很有道理的樣子。
“藥我已經磨好了,姨娘你回去一日兩次喂給昱哥兒,每日按時給他按。姨娘盡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弟弟的已經有知覺了,這樣下去,不出一個月他這就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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