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夕挑眉,嗤笑一聲:“母親,我如今是堂堂國公夫人,一品誥命夫人,國公爺疼我,老夫人寵我,府中除了那不長眼的嘉慶侯庶,就沒人敢給我使絆子,我的日子過得不要太得意,有什麼不容易的你看我像是需要跟人攜手并肩的人”
“可那是你妹妹,你這個當姐姐的照顧妹妹也是應該的”
“母親你真是老糊涂了,”宋朝夕不咸不淡地抿了口茶,放下釉面茶盞,語氣極淡,“那嘉慶侯庶是太后賜的婚,嫁的是國公爺的兒子,是我的兒媳。容恒是國公爺的兒子,若是宋朝,又如何能嫁給容恒按你這麼說,這便是欺君之罪,不是你我能擔得起的。母親你若再說這種瘋言瘋語,就莫怪我不客氣了。”
日頭正盛,天熱得厲害,蟬鳴陣陣,沈氏卻覺得心里前所未有的空。忽然意識到,顧這輩子都不可能從那小院里出來了,而這個一向看不上的兒,早就不是能掌控的。忽然想去抓住什麼,宋朝夕下意識推開,這一推,拂掉了桌面上的茶盞。清脆的聲響引來所有的下人,冬兒猛地驚道:“夫人,您這是怎麼了”
宋朝夕捂著肚子,只覺得間溫熱,怕是要發了。
青竹都沒有出嫁,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早就慌了手腳,一時竟不知從哪準備起。
“夫人,您見紅了您被永春侯夫人氣得提前發了這可怎麼好”
沈氏可不認為這跟自己有什麼關系,但一想到容z寵妻的樣子,便忍不住一陣后怕,雖則不喜歡宋朝夕,可生產是極其危險的事,若是一尸三命這后果承擔不起。
宋朝夕蹙著眉頭,視線從臉上掃過,沈氏莫名哆嗦了一下。
宋朝夕不是第一次看婦人生產,不過從前是幫別人,如今是伺候自己。不見慌,只淡定地代:“都不要慌,聽我吩咐青竹,你去準備熱水剪刀和干凈的白布,白布要多一些,孩子的都已經洗曬好了,一同拿過來。”
“雪竹,你去準備草紙、醋水和紅糖水,記得草紙要多。”
“紫竹,你去吩咐廚房熬催產藥備著,再熬一些參湯,記得要熬得濃濃的。”
“冬兒,你去把我準備好的送子丹拿出來,再派人去前院通知穩婆和老夫人。”
屋中本來一團,有了這番話,眾人莫名鎮定下來,就好像有宋朝夕在,一切都有了保障。眾人各司其職,安靜地準備著,不多時,高氏扶著老夫人,急匆匆趕來了,穩婆先們一步進了房中。這次國公夫人臨盆前幾個月,國公府便已經把們張羅來,什麼都不讓干,只養在府中,給足了價錢,為的就是等候國公夫人臨盆。幾人閑了幾個月,吃好的喝好的,骨頭都懶了,好不容易見國公夫人發,都恨不得大展手。
誰知一進門,數盆熱水擺在桌子上,半人高的白布堆放著,屋里熏了香和艾草,剪刀、催產藥、參湯都準備好了,就連草紙都已經準備了不。
是啊,待會胎兒出來要直接落在草紙上的,這種事一般人不知道的,國公夫人這竟然都準備好了
幾個穩婆對視一眼,甚至顧不上表現自己,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
一般婦人第一胎都會張驚懼,早早喊疼,把力氣用完了,后頭一旦昏厥可就不好辦了。更何況國公夫人是雙生胎,生產本就艱難,必定要備足力的。
們開層層幔帳掛在一旁,正要提醒,就見宋朝夕十分淡定地躺在那,以一種奇怪的呼吸方式呼吸,還盯著肚子計算著什麼,見們站在一旁,不忘微笑安:“不必張,第一胎總是要慢一些的,怕是到天亮也不一定能生出來,醋水、參湯、生姜水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們慢慢守著就是。”
穩婆們互看一眼,生平第一次生出無力。
國公夫人什麼都做完了,還要們干什麼這錢們拿的實在心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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