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明貞有皇後娘娘疼著,有太子尊重著,不僅養得氣瑩潤,還在半年後順利的懷上了孕,了皇宮裏最最出風頭的人。
對比之下,明月公主的日子簡直就是慘淡灰暗,兩者天壤之別啊。
簡王瞅著妹妹愁眉不展,日漸消瘦,忍不住找到陸若晴說道:「母后,明月以前的子慣壞了,這一年來約束,是不是有些約束的太了。」
陸若晴淡淡道:「快了。」
「什麼快了?」簡王不解問道。
「母后給明月下的這一劑猛葯,快把喝好了。」
「啊?」
陸若晴平靜道:「你不用擔心,我又不是後娘,怎麼可能當真看著親生兒難過,不過是之深責之切罷了。」
簡王撓了撓頭,嘟噥道:「既然母后這麼說,那我就再等等,等明月真的好起來吧。」
「坐下。」陸若晴招招手,對他說道:「你也一樣,往後要時時刻刻記住,太子不僅僅是你一母同胞的哥哥,更是國家的儲君。」
「啊?」簡王聽得有點糊塗,「母后怎麼忽然說這個。」
陸若晴徐徐道:「我之所以這麼嚴厲的管著明月,就是想著,給立一立規矩,保證後半輩子順順噹噹不出錯。」
簡王眨了眨眼睛,問道:「那我……,母后是擔心我忘了規矩?對太子哥哥逾越了。」
陸若晴微笑,「你們小的時候,你和和明月是太子最親的手足。但是現在,太子已經娶了太子妃,將來還會有孩子,那是他的親生骨,疼之心不會比對你們。再往後,太子是要登基稱帝的,是九五之尊,而你……,即便是弟弟也只是臣。」
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聲道:「你記住母后的這些話,以後慢慢就明白了。」
簡王用力點頭,「好,兒子都記下了。」
三個月後,太子妃順利的生下一個男孩兒,宮宮外一片歡騰。
而這個時候,明月公主卻一年多的委屈病倒了。
陸若晴聽到宮人的稟報后,沒有驚,只是先讓太醫過去給明月公主診脈,然後照常去東宮探小郡王。
等吃完了宴席,這才跟蕭鉉說道:「明月病了,你回金鑾殿忙你的,我過去看看。」
蕭鉉握了握的肩,「好,有事告訴朕。」
陸若晴微笑,「能有什麼事兒?小丫頭這是心病,我過去給治治就好了。」
蕭鉉聞言笑道:「那是……,皇後娘娘可是神醫。」
夫妻倆打趣了幾句方才分開。
陸若晴坐輦來到明月公主的住。
先和薄荷說了幾句,然後進了暖閣,走到床邊坐下問道:「怎麼發燒了?是不是夜裏沒有休息好,還是蹬被子著涼了?」
明月公主扭轉子,賭氣道:「我發燒不發燒的,又如何?哪裏有小郡王出生重要呢。」
陸若晴微笑道:「明月,你是不是覺得,這一年多母后總是針對你。」
明月公主咬了咬,「我可不敢!」
「不敢?那就是這麼想的了。」陸若晴淺淺的笑,說道:「沒錯,這一年多,母后的確是故意針對你的。」
「啊哈!你終於承認了!」明月公主不顧還在發燒,翻坐了起來。
陸若晴卻笑,反問道:「我承認了,你又能如何呢?」
明月公主聞言一愣,繼而道:「我告訴父皇!」
陸若晴道:「你覺得,你父皇是會相信我、偏袒我,還是聽你的呢?」
「你……,你迷父皇!」明月公主先憤怒,繼而又是生氣,又是委屈,「你到底是不是我的親生母親?為什麼和我作對?還要這樣欺負我,氣我,你沒有良心嗚嗚……」
陸若晴又問,「明月,倘若幾十年以後,太子妃做了皇后也這樣針對你,而你的太子哥哥也想你父皇那樣,偏袒太子妃不向著你,你能如何?」
「我……」
「你又告訴誰去?」
「我……」明月公主語塞,繼而反駁,「現在是說你針對我,為什麼要扯上幾十年以後的事兒?再說了,太子妃未必會像你一樣。」
陸若晴沒有反駁,而是說道:「明月,父皇和母后以前過太多傷,特別是我,昏迷了十幾年,即便現在醒了,也不是很好。」
「你要說什麼?」明月公主聽不明白了。
「我想說,父皇和母后總有一天會先你而去。」陸若晴平靜的看著兒,
「…………」
陸若晴緩緩說道:「那時候,你若還是針鋒對麥芒的子,又有誰來護著你?難道太子和太子妃,會比父皇和母后更疼你嗎?難道你以後的公婆和丈夫,會把你當做眼珠子,捧在最重要的位置嗎?」
明月公主若有所思,說不出話。
陸若晴嘆道:「這一年多,我就是要磨一磨你的子。同時也要讓你看清楚人冷暖,並不會因為你是公主,就能過呼風喚雨任妄為的。」
「那……,那你也不用針對我啊。」
「針對?」陸若晴輕笑,「傻丫頭,母后只是打磨你的子,這點針對本不算什麼。倘若你不是我的親生兒,倘若我真想下黑手,我多得是你有苦說不出來的法子,還沒有地方喊冤去。」
「…………」
「比如,想個法子讓你遠嫁離開京城。」
「我不離開!」明月公主嚇得臉都變了。
陸若晴繼續道:「這一年多,大家見我不冷落你,所以也就的疏遠你、冷淡你,再也不想以前那樣討好你了。」
「他們……,那群捧高踩低的狗奴才!」明月公主恨恨罵道。
陸若晴看著兒,嘆道:「你看,我甚至沒有說過一句不喜歡你的話,別人就會因為你失了勢來疏遠你,這就是人心和世故。」
明月公主無話可駁,只是委屈。
陸若晴又道:「明月,你是不是一直在心裏覺得,母后因為生你而昏迷了十幾年,所以會怪罪你。」
明月公主瞪大了眼睛,結道:「你、你你……」
「我怎麼猜到的,是嗎?」陸若晴好笑的看著兒,說道:「傻丫頭,母后要是連你這點小心思都猜不到,也就不可能做皇后,更不可能讓你父皇等我十幾年了。」
明月公主低垂眼簾,言又止。
陸若晴聲道:「母后從來沒有怪過你。」
「沒有?」明月公主抬起眼眸,有些不信。
「小傻瓜。」陸若晴輕笑道:「當時你只是一個小嬰兒,又什麼好怪罪的?如果可以選,誰又會願意讓自己的娘親昏迷呢?你肯定也不會啊。」
「我當然……,不會。」明月公主不免眼眶浮起了晶瑩淚花。
「所以,母后也當然不會怪罪你啊。」陸若晴道。
明月公主憋了一年多的委屈,一下子傾瀉而出。
陸若晴什麼都不說,就看著哭,等著哭夠了,方才遞上帕子幫眼淚。
又等了片刻,方才說道:「你因為心裏有了這個擔心,所以對我就有抵緒,加上又覺得我搶走了父皇對你寵,緒就更大了。」
明月公主紅著眼睛說不出話。
陸若晴繼續道:「薄荷育你一場,你和親近是應該的,但是你不應該,先為主就覺得母後會為難,更不應該和剛剛蘇醒的母后頂。你那樣做,不僅不會住母后,還會讓薄荷架在中間為難。」
明月公主搭搭的,說不出話。
「傻丫頭。」陸若晴了兒的臉,聲道:「你父皇的確會把更多的力和偏袒,放在母后的上,但是你也多了母后對你的疼啊。」
「那你還……」
「還針對你?」陸若晴笑了,「我要不這樣磨一磨你的子,難道要等著別人來磨?你得罪了母后,母后只會罰你抄寫誡,得罪了別人,那可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了。」
明月公主哽咽道:「那這些道理,母后也可以原本跟我好好說的啊。」
陸若晴嘆道:「你很快就要到嫁人的年紀了。母后等不起,沒有三五年時間跟你慢慢說,只能下這麼一劑猛葯,讓你趕看清楚人冷暖,學會守著規矩,對人事多個心眼兒,免得你嫁了人以後吃虧。」
「我……,我是公主,駙馬怎麼敢欺負我?」明月公主哽咽道。
「駙馬或許不敢欺負你,但是……,倘若他厭惡了你,冷落你、疏遠你呢?再說了,你的人生里不只是駙馬,還有別人啊。」
「別人?母后是說,太子妃嗎?」
陸若晴笑道:「幾十年後,父皇和母后都先離你們而去了。那時候的皇帝和皇后,小皇子和小公主們,朝臣們、權貴命婦們,難道就不要相了嗎?你一個公主,難道還能凌駕在所有人之上?這些道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明月公主頓時無言沉默了。
這一年多,人冷暖的確是會了不。
而太子哥哥娶了太子妃,有了皇子,不用母後來說,也知道會分走太子哥哥的力,並且會為太子哥哥生命里更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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