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三號到十一號,國際奧林匹克化學競賽在挪威舉行。
許海源隨同領隊和其他同學出國參賽,經過幾天的競賽,最終許海源以理論績滿分,作績最高分,奪得了金獎。
消息傳回國,大傢伙兒都高興瘋了。
許世彥和蘇安瑛接到了無數的道賀電話,好多人都喊著,讓許世彥擺酒席請客。
兒子取得這麼出的績,許世彥夫妻自然是萬分高興。
擺酒席算什麼?誰還差那頓酒席錢?
許世彥非常爽快的答應,等許海源回來,肯定請大家喝酒。
七月二十三號,經過一路慶功加表彰的許海源,總算回到了東崗。
東崗這邊也是舉行了最隆重的歡迎儀式,敲鑼打鼓、張燈結綵的歡迎許海源回家。
「好孩子,你這回可是給咱東崗長臉了啊。
世界金獎,別說咱這小鎮了,就算是咱縣裏、市裏,也從來沒聽說過啊。」
東崗鎮書記、東崗初中校長,親自上前來,一個給許海源帶花,一個給披上綬帶。
尤其是初中校長,那高興地,都合不上。
許海源曾經是東崗初中的學生。
這麼一個偏遠小鎮的中學,不出來了好幾個全國冠軍,竟然還有個世界冠軍,換哪個校長也得高興地直蹦啊。
許海源自打踏上國的土地,這些迎接儀式啥的就沒斷過,他已經習慣了。
「謝謝校長,謝謝宋伯伯。」許海源很澹定的給二人鞠躬行禮,以示謝意。
迎接儀式到這裏還都正常,結果下一秒,許海源那些初中、小學同學,呼啦一下子衝過來好多。
眾人直接就把許海源給抬起來,然後用力往天上一扔再接住,然後再扔再接住。
人群中發出熱烈的歡呼聲,大傢伙兒全都跟著鼓掌、大笑。
許海源這下可真懵了。
一路上那麼多慶功會表彰會,都斯斯文文的,哪想這回家之後,大傢伙兒竟然給他來這一手啊?
這種被人扔在半空中再接住的覺,屬實不咋好。
「好了好了,饒了我吧,這玩意兒太嚇人。」
許海源趕求饒,他可不想像球一樣讓人扔一下又一下的。
「停,放下來吧。」
黃樹慶是這一群人的頭兒,他說停,大傢伙兒便不再用力扔許海源,而是輕輕將他放在了地上。
然後,同學們上前來,挨個兒於許海源抱了一下。
「真棒,我們以有你這樣的同學而驕傲。」
「班長,將來你要是發達了,可千萬想著我們啊,我們以後都投奔你去。」
「對,對,我們可賴上你了。以前你是我們班頭兒,往後還是我們領頭兒。
你說讓我們幹啥,我們都聽你的。鞍前馬後,幹啥都行。」
眾人七八舌,說什麼的都有,但每個人對許海源的敬佩和祝福都是真誠的。
這些才十七八歲,不到二十的年輕人,清澈又純真,每個人都把許海源當做了他們的偶像,他們最敬佩的人。
許海源只覺得,這會兒眼睛有點兒不太得勁兒,酸酸的。
許海源一向冷靜沉著,有著遠超同齡人的和智慧,回來這一路的慶功會都沒能讓他容。
然而這一刻,許海源只覺得嗓子有點兒堵,心裏脹脹的滿滿的,一種說不清的緒在心頭翻滾。
「好兄弟,好同學,有你們才是我的驕傲。」
許海源反手拍了拍對方的後背,用力眨眨眼,讓自己舒服點兒。
「走,讓你看一看咱今天的慶功宴。」
黃樹慶、楊建國、孫宇等這些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上前來,擁簇著許海源,朝著參市大門口走去。
許海源還覺得奇怪呢,不應該是讓他回家,先去看看爺爺麼?這咋跑參市來了?
結果剛進了參市大院,許海源就被裏面的景象驚呆了。
參市大院的空地上,南面支起了一大熘棚子和鍋灶、桉板。
十幾個穿白褂子頭戴白帽子的廚子,正在那兒忙活著炒菜做飯。
從那熘棚子往北,整個兒大院空地上,擺滿了桌椅板凳,五花八門各各樣。
不有個人家裏圓的方的靠邊站,竟然還有學校的課桌。
木頭的雙人課桌,兩三張拼起來就是一張大桌。
不用問,這肯定是餐桌不夠用了,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主意,把課桌弄來當飯桌了。
放眼去,偌大的空地上全都是桌子,估計最也得有一百桌了。
許海源不由得咋舌,乖乖,這是不是整的太隆重太鋪張了點兒。
這樣好麼?他家老爸不會因此被人舉報啥的吧?
「愣著幹啥呢?過來啊,許爺爺許都在那邊等你呢。」
黃樹慶等人扯著許海源,一起來到了前面最中間那桌。
這邊坐的正是許厚、蘇維忠、楚瑄淮、韓文忠、蘇維誠、周安平、周安富、趙大海、於守廣等人。
楚瑄淮是跟著蘇安瑛、許瑾萍、楊皓宇他們一起回來的。
蘇安瑛在商專的學習已經結束了,不需要實習找工作,所以比普通專科學生一年。
許瑾萍和楊皓宇倆人在省城師大附中念書,這一學期已經把高一整學年的課程都學完了。
得知哥哥獲獎,倆人哪裏還能呆得住?就跟蘇安瑛一起,陪著楚瑄淮回來,給許海源慶祝。
「爺爺、姥爺、師公、大姥爺、韓爺爺、大舅爺、二舅爺。」
這張桌子坐的都是老頭兒,許海源挨個兒人。
「唉,好孩子,快來,上爺爺邊兒坐。」
許厚一見他家大孫子過來,立即眉開眼笑的朝著孫子招手,讓孩子坐到他跟前兒去。
「這一走又是小半年兒,我咋覺個子又長了呢?好像是瘦了。
出國是不是吃的不好啊?那國外的東西能吃的習慣麼?」
許厚見著孫子稀罕的不得了,向來看不出胖瘦的人,這回也能看出來孫子瘦了。
許海源依言挨著爺爺坐下,往周圍瞅了瞅,低聲問了句。
「爺,今天這是擺了多桌啊?我爸這麼張羅,不犯啥紀律吧?」
許海源有點兒擔心,他爸可別因為這事兒栽進去。
「沒事兒,咱不收禮,就是辦幾桌酒席熱鬧熱鬧。」
許厚擺擺手,他都聽兒子兒媳婦說了,好像是許世彥請示過領導,上頭允許的。
許海源一聽,這才放心。
於是乖乖坐在爺爺和師公中間,陪著一群老爺子聊天。
反正人家問什麼,許海源就回答什麼,乖的很。
「決定好讀哪個學校了麼?真的決定要學醫?」楚瑄淮滿心自豪的看著他家大徒孫。
「其實也沒必要太執著學醫,你已經拿到資格證了。
以你現在的醫,已經比醫學院裏畢業的學生強太多。
要不然,去讀個清北的化學專業也好的,就算你將來要接手家裏的企業,也不衝突。」
楚瑄淮其實心裏糾結的。
一方面希許海源能夠繼承他的缽,將楚氏的醫傳承下去。
可另一方面,看著許海源展現出驚人的化學天分,他又覺得只讓許海源學醫,太可惜了。
「師公,我從小的志向就是學醫,這個從來就沒變過。」許海源一聽就笑了。
「不管是化學還是理獲獎,這都是學生時代的經歷。
換個不太好聽的說法,能拿獎也只能說明我會做題而已。
並不表示我將來就能在化學領域會有多大的創造或者就。」
「我拿獎,跟我將來學醫,這之間不存在什麼因果關係。
這次回國后,首都不大學都跟我接過,我的態度從來就沒變過,學醫。」
許海源對未來已經有了明確的規劃,不會因為一次獲獎,就做出改變。
「好吧,你自己的人生,自己掌握。」楚瑄淮點點頭。
許海源不管學什麼,他都能接,學醫那自然是最好。
「想好學中醫還是西醫了麼?」
「嗯,我想好了,先去學西醫臨床,把臨床的執業證拿下來。」
許海源已經考下來中醫師資格證了,就像楚瑄淮說的那樣,許海源目前的醫,比那些醫學院的畢業生強了不是一星半點兒。
現在要是再去學校里學中醫,總覺有點兒浪費時間。
說句不好聽的話,學校里能教的,楚瑄淮都能教,學校里不能教的,楚瑄淮還能教。
有楚瑄淮的教導,還有當初地窖里那些醫書籍,許海源只要能把這些都掌握了,也絕對了不得。
將來他要是想繼續學,還可以專門找中醫大師去拜師學習,跟師,才是最有效的學習方法。
「嗯,既然選好了,不管哪一科,都好好學吧。師公相信你,你能行的。」
楚瑄淮本也是中醫西醫都學,對這些不會過於執著,不管學什麼,只要學有所就行。
這邊祖孫倆剛聊了幾句,一群小年輕兒就過來,把許海源又給拽走了。
這群老爺子一看,不由得慨起來,「這一個個兒的都大了。
當年穿著開滿街跑的樣子還在眼前兒呢,沒想到一轉眼,都大小夥子了。」
「是啊,孩子一轉眼都大了,咱們也老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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