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蔚晴啞口無言。
梁遠揚和冷擎遠是好朋友,又是同學,他自然知道他的底細。又怎麽可能真的相信是遠房表妹什麽的。暮蔚晴想了想,抬頭出招牌式笑容,“我是真的很想回答你這個問題,不過呢……我想既然你和冷擎遠是好朋友,不然你去問他好了,我呢,以他的答案為標準。OK?”
暮蔚晴雖然笑容滿麵,但是心裏卻慌的要命。把這個為難的問題拋給冷擎遠,應該是最完的選擇了,隻要梁遠揚不要步步就好了~
梁遠揚挑眉,攤手,“你的避重就輕已經告訴了我,我想要的答案。好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暮蔚晴看到他站起,打開門,走了出去。在門外的於媽尷尬地舉了舉手上的茶水,“我……”
梁遠揚離開了。
暮蔚晴舒了一口氣,乖乖地扶著床,坐上去,躺好。雙手扶著自己的腳,看到於媽把飯菜給端進來,既然不能付諸行地跳舞,那麽就拿著電腦用眼睛練習好了,不時地瞄了一下手機,生怕冷擎遠有發來短信,可是卻沒有及時回複。事實上,冷擎遠已經發了好多條短信,可是最後都被他自己給刪掉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空閑下來的時候,會想要知道暮蔚晴在別墅裏到底在幹嗎。
居然會對一個人產生好奇和牽掛?
冷擎遠有些惱火自己的變化,把手機丟進了口袋裏,繼續開會繼續忙碌。
暮蔚晴就這樣在床榻上睡了兩天,一天頻繁地換藥,換紗布,於媽把的腳細心地嗬護,傷口總算沒有化膿染,也沒有了原先那麽疼了。看著日曆上的時間慢慢地推移到了舞會的時間點,暮蔚晴想著那個徐師傅那裏的禮服做的怎麽樣了,打給冷擎遠,“冷擎遠,你現在在做什麽?”
“在開會,做什麽。”其實明明就待在辦公室裏,看著麻麻的報告。
“哦,那我長話短說。”暮蔚晴清了清嗓子,“你……什麽時候陪我去徐師傅那裏拿禮服啊~”
“這種小事,需要我親自出馬嗎?”冷擎遠挑眉,看到梁遠揚敲門進了來。“好了,我知道了,有空了我帶你去取。”然後掛掉了電話。
暮蔚晴怔怔地聽著電話裏冷擎遠前後不一致的講法,本不知道梁遠揚因為腳傷的事,到了冷擎遠的辦公室,有了以下這樣的對話——
“你的遠房表妹腳傷了,卻還在拚命地學跳舞,應該是為了到時候和你來參加舞會的時候,不至於丟你的臉。”梁遠揚說這話的時候打量著冷擎遠的反應。
冷擎遠表麵清冷,但是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不由地怔了怔,眉頭了一下,“哦,這樣,不過你是怎麽知道的。”
“你的那個遠房表妹還真的是可,因為練舞,不顧腳底上的傷,然後紗布粘進了裏,自己不敢撕下來,然後我去幫忙給理傷口,嚴重警告說如果繼續任不管傷口跳舞的話,就等著開刀吧。這才吃癟地低下了頭。”說這話的時候,梁遠揚好像是在回味一個什麽有趣的電影一樣,這讓冷擎遠有些不悅。
“我們家有私人醫生,怎麽會找你去弄傷口呢?”冷擎遠挑眉。
“怎麽了?吃醋了嗎?”梁遠揚笑。
“你這麽閑,今天找我來,就為了說這事?”冷擎遠微瞇起眼睛,打量著這個最近說話話題總是離不開暮蔚晴的梁遠揚。
“這倒不是。”梁遠揚搖頭,“我想說的是另外一件事。”
“說吧。”
“我對你這個遠房表妹有點意思,我想追追看。”梁遠揚看向冷擎遠,並沒有穿他知道暮蔚晴本就不是什麽遠房表妹的事,他索就當一個假裝糊塗的糊塗人,倒要看看冷擎遠會怎麽回答。
冷擎遠看向梁遠揚的假裝不知道,順水推舟,沒有說話。和暮蔚晴的地下人契約,一方麵是因為真的被的那雙眸給打,想把留在邊,另一方麵是因為家裏人催的,他想留作備用理。可是現在,無端生出了梁遠揚這個意外來……
“怎麽說的?”冷擎遠說道,“你不是給去檢查傷口了嗎?”
“說,一切以你的答案為標準。”梁遠揚揚起角。
這奇葩妹子腦子還算轉的快。這時,小萬推門進來,看到梁遠揚和冷擎遠的目對峙,扶了扶眼鏡框,“冷總,有一個急公文需要您理一下。”
“知道了。”冷擎遠看向梁遠揚,“你的事以後再說吧,我現在有公文要理一下。”
梁遠揚隻好起,聳聳肩,用力地拍了拍冷擎遠的肩膀,“好~那你就……先理公文吧。”
“不送你了。”
“OK。”
看著梁遠揚出了辦公室,冷擎遠慢悠悠地坐在椅子上,小萬聰明地退了出去,方才冷擎遠就已經用虛擬鍵,讓小萬進來,這是已經用了好多次的默契,每次遇到不想繼續談下去的人或事,小萬接到冷擎遠的虛擬撥號,就會明白該怎麽做了。冷擎遠拿出手機,打到別墅家,於媽接的電話。他開門見山,“暮蔚晴的腳傷了,你怎麽沒有通報我?”
“哦,冷總……暮小姐不讓的……”於媽說道。
“現在在做什麽?”
“暮小姐的腳傷已經大有好轉了,現在在房間裏,哦,不,現在開了房門,出來了。”於媽看著暮蔚晴踮起腳,慢慢地打開門,如實地對冷擎遠匯報道。
冷擎遠了自己的鼻梁骨,轉過椅子看向天際,把電話掛掉,然後打給了暮蔚晴,在接起的那一瞬間,說道,“你給我現在馬上回到房間裏去,不要那麽不消停。”
“……”暮蔚晴聽到這話,怔了怔,看到樓下的於媽剛把電話掛掉,已經明白了過來,他果然全部都知道了。“冷擎遠……嗬嗬……”
“收起你的傻笑。”冷擎遠皺眉。
“額……”暮蔚晴吐了吐舌頭,“其實沒有那麽嚴重,真的。我現在已經好很多了,不信的話,我到你集團去跳給你看?”
“沒聽懂我的話嗎?我說,你現在馬上回到房間裏去,不要那麽不消停,我不想帶著一個跛子去舞會。”冷擎遠冷冷地說道。
“……”暮蔚晴嘟,“我才不是跛子呢,我才不會給你丟臉呢。”
“既然如此,就給我回房間去。”冷擎遠皺眉。
“可是我已經躺了三四天了……好無聊的。”暮蔚晴撒。
“所以呢?”冷擎遠挑眉。
“我可以去找你嗎?”暮蔚晴趕說道,“你都沒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我現在改這個樣子去找你,一定不會被別人認出來的,之前小萬過來帶我來的時候,已經告訴我,如果有急的事,就去通道上來,保證不會讓任何人看到我進你辦公室的。”
“你有急事嗎?”
“有。”暮蔚晴理直氣壯。
“什麽事。”
“我想你了。”
“……我說過了……”
“我知道啊,星期六的時候你會過來嘛。”暮蔚晴打斷他的話道,“可是我等不到下個星期六就開始想你了,你讓我怎麽辦嘛……”
某人的理直氣壯,讓冷擎遠沒辦法不笑,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人,怎麽可以這麽厚臉皮地說想他,明明就還不是很了解他,不過是之前慕他,從各種道聽途說裏知道了關於他的事,就好像是認識了他了解了他好久好久的樣子,絡到不行的口吻仿佛是和他談了好久好久的一般。
冷擎遠看向日曆,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乖乖地回去躺著,晚上我帶壽司回來給你。”
“真的嗎?”暮蔚晴驚喜地忘掉了腳上的傷,一個踩下去,又是哎呦一聲。“啊……哈哈哈,真的嗎……”
冷擎遠聽到頗有些誇張的笑聲,心突然有些震,“我去看你,就讓你……這麽開心嗎?”
“是啊是啊,因為可以看到你了,冷擎遠。我在家等你哦。”暮蔚晴咕咕笑。
冷擎遠掛掉電話,怔怔地看著空擋的辦公室,不怔怔地開口,“你是看到我開心,還是看到我的份,才開心呢?”
他真的不知道,還不確定。
從一出生,他就是冷擎遠,冷氏集團的新一代財閥,周邊的人都告訴他,他和別的小孩不一樣,他是冷擎遠,他是一個一出生就是含著金湯匙的大爺。上帝是公平的,當他給了他極大財富的時候,也一定會剝奪一些東西,以示公平,譬如真心。邊的人對他的微笑,都好像是有附加條件的,對他的好,也好像是有企圖的。漸漸地,他開始忘掉了相信別人的覺是怎麽樣的,也不再相信任何人,開始對所有人都保持敬而遠之的冷漠,人們如舞的蝴蝶圍繞在他的邊,都不能引起他的興趣和注意。
可是到現在,冷擎遠突然想知道,暮蔚晴對他的期待和期盼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是真的,喜歡他什麽?帥氣的外表?優雅的姿態?還是他的冷漠?如果是假的,那麽,就是喜歡他的錢,喜歡他的地位。當他在買壽司的時候,眼前忍不住浮現暮蔚晴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眸——
“冷擎遠,你知道嗎?我從來都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油。”
“冷擎遠,你知道嗎?我以前一直以為吃飯就是吃飯,例行公事,而不是。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吃東西,真的是一種,特別是吃你從來沒有吃過的東西。”
“冷擎遠,冷擎遠——聽說**牌的壽司特別好吃!”
“冷擎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