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琬點了點頭,又在聞致轉時喚住他。
聞致幾乎立刻轉,眼中忍閃爍的東西姑且可以稱之為“期許”。
明琬緩步穿過狹窄的長廊,將錢袋遞至他麵前道:“昨夜,你的錢袋落下了。”
聞致的目落下那隻黛藍暗紋的錢袋上,很快若無其事的樣子,淡然道:“就當是請你府的診金。”
“我沒有這般貴。”明琬猜到他大概是想“接濟”自己。
見聞致不肯收回錢袋,明琬啞然失笑,從錢袋中取了二三兩碎銀,而後將剩下的歸還聞致手中,“好了,診金已夠。”
他的手微涼,大概在甲板上吹了很久的風,有著不近人的溫度。
錯間,凜冽的江風從船艙過道肆意灌,吹得客房的門窗哐當作響。不知是何出了故障,船忽的一歪,猛烈搖晃起來。
明琬一時不察,踉蹌著朝門板上撞去,客房中一片瓷傾倒碎裂的聲音。
衝擊的力度極大,明琬以為自己會被堅的木門撞破腦袋,但是沒有。斜地裏一雙長臂來,將護在了懷中。
那雙臂膀如此結實有力,讓明琬想起以前聞致是如何用它撐起殘廢的軀挪,如何用它拉弓箭……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這雙臂膀和大腦是聞致唯一可以依靠的東西。
明琬被籠罩他的形下,抬首間,與他森幽的視線撞了個正著。廊上劇烈搖晃的八角燈籠墜下,砸在聞致背上,他卻連眉頭都未皺上一下。
“你沒事吧?”這個姿勢侵略太強,明琬十分不適應。好在晃漸漸平息,船夫正在高聲安著躁的船客,明琬便矮從聞致懷中掙開,頗為擔憂地看了眼他的後背,“剛才那燈可曾傷著你?要不,我給大人你看看傷吧。”
不知哪個詞惹著了他,聞致抿了抿,緩緩直起道:“不必。”
說罷,徑直推門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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