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約聽到遠巷中的鳴聲。

明琬於小榻上朦朧睜眼，隔著紗簾約看到書案後坐著一道拔修長的軀，正在昏黃的燭中執筆描畫什麽。

明琬隻當是做夢，眼皮一沉，翻複又睡去。

第47章丹青

陳王府別院,夜闌人靜。

月戶，薑令儀仰躺在床上，眉頭輕蹙，睡得不甚安穩。

夢境紛雜,一會兒夢見幫著李意揭李緒結黨營私,一會兒夢見一個人潛李緒的書房翻找那本能將他拉地獄的人員手冊……

恍恍惚惚間,口像是著一塊巨石般難以呼吸,仿佛聽見李緒憂愁的嗓音傳來,深地質問：“小薑，我那麽喜你，你為何要幫著我的仇敵對付我呢？難道壞人就不配得到,壞人的心便不會疼痛嗎？”

他道，甚至帶著些許溫的笑意：“不過沒關係，總有一日，你會心甘願回到我邊的。”

惡鬼般的低喃如此清晰真實,薑令儀渾一，猛地從夢境中掙,呼吸急促地坐起來。

四周幽靜，空無人,銀霜似的月華灑落窗前，口似乎有一樣薄紗般的件輕飄飄落下。一怔，拾起那薄薄的件一看，霎時恍若驚雷轟頂,渾不可抑製地唞起來。

那是一方手帕,繡著並蓮和的姓，是當初為李緒包紮傷口時送出的。

事後，李緒將帕子洗得很幹淨,在耳畔低低笑道：“這個，就當做小薑給我的定信啦。”

而此時，這方闊別已久的悉帕子上寫了一行小字。

薑令儀顧不得穿上鞋，踩著冬日冰冷的地磚撲至案幾邊，劇烈抖的手指幾番索方點燃燭臺，巍巍打開手帕，隻見上麵以悉的筆跡寫著：小薑吾，寧胡不歸？

……

第二日醒來，天已大亮，明琬披散長發站在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