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致拿過那張墨痕未幹的宣紙看了看，不啞然。

隻見上麵最開始兩行字還勉強能辨清，寫得是“鵝脂、羊髓、冬瓜仁、梔子花、波斯玫瑰”等些許藥材，後麵兩行大概是困得神誌不清了，越發潦草簡陋，基本了蜷曲的蟲走蛇形。

也不知是個什麽重要的藥方，但這種覺似乎不壞，過去與現在織，仿佛中間五年的鴻正在一點點填平，當年的明琬又滿懷熱忱地站在了麵前……

而這一次，他絕不放手。

明琬在榻上翻了個，手打在側的位置，空一片。

有些清醒了，坐起開床帳往外了一眼，外間燈火影影綽綽，聞致還沒睡。明琬看了眼案幾上隔著的燭臺，蠟燭已經快燃到了底，說四更天了。

若是在理什麽急事的話，聞致多半會呆在書房，既是來了的廂房，興許隻是臨近上朝時辰了，純粹睡不著。畢竟於聞致而言心思重，心中藏著太多過往，能睡個好覺對他而言是件奢侈的事。

明琬想了想，點燃了榻邊熏爐中的熏香，香味淡而舒緩。抱著花枕喚了聲：“聞致？”

幾乎立刻，聞致開月門下的垂紗進來，看到時神輕鬆了些許，問道：“何事？”

“方才醒來，我一個人難以眠。”明琬往裏頭讓了讓，神如常道，“不若，你過來陪陪我。”

聞致坐在榻邊，手了的鬢發，深沉道：“好。”

明琬在薄被下使勁兒著手，聞致見子個不停，便問道：“在做什麽？”

“無甚……你且閉眼，有人盯著我睡不著。”明琬側而躺，將熱的掌心輕輕擱在聞致的丹田，另一隻手拉住聞致擱在邊的手，不輕不重按著他的掌心。

聞致閉了眼。約莫過了一兩刻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