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道，“不早了，睡吧。”

說罷，要去吹床頭案幾上的燈盞。

明琬一手拉住他，一手護住燈盞，皺了皺鼻子道：“聞致，你將服了。”

聞致短暫愣神，而後揚起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笑意，順勢含住的耳垂沉聲道：“想要？先把燈滅了，還是說，你想我看著你……”

“嘖，別打岔！”明琬耳一熱，推開他惱怒道，“你為何不敢當著我的麵寬？你的裳下藏了什麽？上的藥味從何而來？”

聞致麵不改，灼然的視線巡過的眉眼，輕淡道：“我沒事，隻是，一點傷。”

“一點小傷，能讓你清閑七日？啊，算了！”明琬又急又擔心，冷著臉驟然起道，“反正我隻是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首輔大人遭遇了什麽，又何須向我匯報？我管不著你了……”

聞致果然鎮定不起來了，形僵，盯著明琬的作道：“阿琬，夜深了，你去哪兒？”

“去和阿姐睡！”

“……”

聞致從後擁住了。

過了很久，久到明琬以為他不會開口時，低沉的嗓音自耳畔傳來：“林晚照死了，我……了一點傷。”

林晚照，那個手持紋腰牌的雁回山背叛者，李緒邊的幕僚走狗……明琬都快忘記這個可恨的名字了。

深吸一口氣回，心中千言萬語，開口卻隻是心酸無奈的一句：“……你傷到哪兒了？”

包裹嚴實的裳被層層褪下，明琬看到了聞致腹部纏繞的繃帶，有些滲，混著藥水凝紅褐。取了藥重新給聞致包紮，腰腹的刀傷還很新鮮，那場戰應該就是前兩天發生的事。

聞致開始吻，像是大仇得報後的痛快，又像是劫後餘生後想要確認什麽，修長結實的臂膀像是兩道錮，地將圈在懷中，攫取的意識和呼吸。

明琬漸漸地不能承，紅著臉掙開他道：“放開……你不要命了？傷著呢！”

聞致本不聽的，他試圖征服的意誌，眸中暈著小別後急於占有的瘋狂。

明琬太悉他這種眼神了，能將人生吞腹的強悍，隻是這一次，不會再讓他得逞。

順勢攀住聞致的肩，在不到他傷的況下用力翻轉，兩人間的地位頃刻間翻轉。明琬跪坐榻上，居高臨下地著倒在榻上的聞致驚訝的眼睛，意味深長道：“聞致，你要學會好好聽人說話才行！你那些手段稍加一點可以說是調劑，若總是這般我行我素、用力過猛，我不會喜歡的。”

說罷，小明大夫趁著聞致傷無力，準地掌控了他的位，如願以償地看到他的眼尾和耳尖浮上了一層薄紅，墨的眼睛滿是驚愕。

聞致有些了，呼吸急促道：“明琬，你放手！”

聞致素來習慣掌控一切，而不是被掌控，這令他本能地抗拒。

明琬加重了按的力度。作為一個大夫，很清楚什麽樣的位最是活難捱。

“以前我也讓你放手，你可曾聽過？被人忽視的滋味如何？”

“……”

“說，滋味如何？可喜歡？”

“……不喜歡。”

“這就對了。”明琬咬了他一口，帶著大仇得報的狡黠笑意，“以後要好好聽人說話啊，首輔大人！我說不要，就是不要。”

第72章納妃

明琬找到了製服聞致的辦法,他這兩天老實了很多，換藥時沒有再借題發揮，弄些有的沒的。

他白天會批閱帶來的文書,或是同隨行而來的下屬議會,嚴部署掌控長安那邊的靜。到了夜裏就寢,聞致仍會從後擁住明琬,有一搭沒一搭地吻著的頸項和耳朵。明琬不想慣著他那些七八糟的癖好，鐵了心不肯,他也隻好怏怏放了手,墨的眼睛裏滿是深沉的忍耐。

明琬不知自己能得意多久，但總歸揚眉吐氣了一回，心說不出地暢快。

聞雅的病已穩定了許多。明琬了半日的藥丸,將其用瓷罐封著，連同藥方一同予聞雅，囑咐道：“阿姐的病已基本穩定，但還需長期將養,尤其是秋冬之際萬不能寒，不可大悲大喜,實在悶氣短便就著湯藥吃上兩丸。”

“有勞你了,阿琬,我都不知該如何謝你才好。”聞雅命侍婢收了藥，又拉著明琬的手道,“阿致何時回長安？要不，阿琬你留下來多陪我些時日吧。”

雖好,但到底是沈家，沈夫人又不待見聞致，明琬縱是有心,也不敢留下來讓聞雅兩麵難做，便笑道：“來年春日，我再來陪阿姐看桃花吧！這次是不行了，聞致親自來接我，我怎好意思賴在阿姐這兒不走？何況長安那邊的事，一日也不能停。”

聞雅通，聞言也不再強求，言語著著欣：“阿琬可曾發現，阿致這幾年變了許多？好像隻有你在他邊時，他才活得有些溫度。”

明琬其實怕聞雅提及兩人分離五年的那事。不管自己有多委屈多無奈，對於聞雅而言，聞致都是的親弟弟，哪有姐姐不心疼弟弟的？

似是看出了明琬的局促，聞雅淡然一笑，安道：“沒事的，阿琬，阿姐從未怪你。若是沒有你的離去，阿致怕是一輩子都無法看清自己的心意，隻會困在暗中傷人傷己。隻是阿琬以後再出遠門，定要和家人報平安，不能再一聲不吭地躲起來了。”

明琬輕聲應允，想起什麽，忍不住玩笑道：“阿姐，你說若當初嫁給聞致的不是我，而是一個像阿姐溫的賢良閨秀，聞致是否就會過得平安順遂些？”

“你這腦袋，整日胡思想些什麽？”聞雅輕聲道，“這世上很多事，都是沒有‘如果’的。當初我與丁叔他們，對阿致還不夠千依百順麽？可阿致就是不喜歡呀！我曾設地地想過，若是我嫁給一個殘疾的夫君，我大概會說服自己接納他，自我犧牲似的照顧他，不管他或打或罵都忍氣吞聲，而非助他站起，重塑心。”

聞雅蘊著淺淺的笑意：“當阿致深淵泥淖中時，我們都以為隻要讓他到‘同甘共苦’的溫暖，這便是，但其實不是。阿致需要的並非是陪他在泥坑中苦的人，而是能將他拉出泥坑的人。我也是見到阿琬之後，才明白這個道理的。”

聞雅上似乎總有一神奇的力量，溫，堅忍，仿佛再迷茫的人都能在的言語中找到堅持的方向，難怪沈兆當年那麽，因為值得。

回到客房中，聞致正坐在案幾後，手中拿著一封展開的信箋。

信箋是等候在驛站的侍衛送來的，見到明琬歸來，侍衛一抱拳，悄聲退了出去。聞致抬起眼來，將信箋往炭盆中一擱，任由火舌將那寫著小字的薄紙焚燒殆盡，飄起些許黑的灰。

“我剛從阿姐歸來，的病已穩住了，你放心。”明琬行至聞致對麵坐下，自顧自倒了一杯茶，朝炭盆中一瞥道，“你還傷著呢，什麽急事得送來沈宅理？”

想必是件十分棘手的事，聞致有心事時會比往常更平靜些，拇指與食指來回挲，意味著他此刻正在謀劃思索。他握住了明琬的手，輕輕，語氣是深思後的篤定：“明琬，明日，我們便回長安。”

明琬一怔，沒有問‘為何’，撐著下頜懶懶道：“好啊。”

第二日啟程回長安，最難舍難分的，是含玉和沈硯兩個孩子，最後明琬隻好和聞雅約定了來年春相見，兩小孩兒才依依不舍地鬆了手，芍藥帶著含玉上了後頭的馬車，而明琬與聞致同乘一輛。

回長安走的是水路，上了客船已臨近黃昏，在船上略用過膳，明琬瞧見聞致在隔壁提筆寫信，侍衛們提著鴿籠佇立一旁，便猜想他有要事安排，並未上前打擾，而是帶著小含玉去隔壁房洗漱。

夜裏睡得迷迷糊糊，忽的覺後像熨帖著一隻大火爐似的，熱得慌。著眼睛翻了個，聞到了聞致上冷的氣息，剛要開口說話，舌就被乘勢含住。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等等，你上怎的這般？含玉呢？”明琬推開他氣息不勻道。借著黯淡的夜看去，側原本屬於含玉的位置，卻躺著聞致矯健結實的軀。

“讓侍婢抱走了。”首輔大人理直氣壯。

“不是……你上傷還未好全呢，怎的就沐浴了？沾水了不曾？”明琬真是沒脾氣了，睡意被吻去了九霄雲外，胡捂住聞致到侵占的道，“別鬧了，我看看你的傷。”

“傷已好了。”聞致將擁在懷中，著的手無聲地求歡。

“好沒好，你說了不算。”明琬皺眉道，“再來，我生氣要治你了！”

聞致深吸一口氣，默了許久，不不願地放開手。

明琬下榻將燈盞挪近些，再回首時，聞致已不知何時寬去了裏，出勻稱結實的上。明琬晃了晃神，不知多次見，都會抑製不住地慨聞致這的實漂亮，尤其在錦帳中朦朧燈火的映襯下，影使得廓越發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