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令儀的客舍就在前方拐角，還要忙著宮的接事宜，已先行離開。

明琬獨自閑逛，正在研究鋪子上一隻做工考究的胭脂漆盒，忽見邊影籠罩，沈兆拽著聞致朝明琬打了個招呼：“好巧啊，小大夫！上次的事還未好生謝謝你呢！”

他後，聞致側首垂眸，抿，一副要上刑場的僵模樣。

無事獻殷勤，非即盜。明琬狐疑，捧著漆盒退了一步，保持警戒的距離。

沈兆將後的聞致推了出來，抱著長劍憊賴笑道：“人我押過來了，小大夫定要好好審問他！”

“審問什麽？等……”話未說完，沈兆頂著聞致要殺人的目，笑著逃開了，一邊跑還不忘回過頭來使眼。

長安街川流不息，但橫亙在心事各異的兩人間的，隻有長久的沉默。

春日的風並不刺骨，聞致卻“凍”紅了耳尖，垂眸向地麵虛無的一個點，像是一座冷[tǐng]拔的石雕。就在明琬以為他不會說話時，他薄輕啟，吐出幾個清冷喑啞的字眼：“你到底……買不買？”

明琬看了眼手中的胭脂漆盒，瞬間覺得索然無味，將其擱回攤位上：“不買了。”

走了兩步，想起什麽，又倏地回過頭來。聞致正目複雜地盯著看，未料猝然回首，又匆忙調開視線，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清高模樣。

明琬轉，朝他攤開一隻手。

聞致皺起好看英氣的眉：“什麽？”

“銀子，你欠我的。”見聞致怔愣，明琬耐著子提醒，“那晚你來我家中療傷，我辛苦了一晚，總不能白忙活吧？還有那床褥子，你不會不認賬吧？”

一提“褥子”，聞致就像是被到短似的，耳尖上的漸漸褪幹淨，不知想到了什麽，連目也重新冷凝了起來。

他盯著明琬，不可置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