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琬這才揮手作別,轉小跑了太醫署。
大概為了養病,大皇子搬去了西邊僻靜的雲英殿。薑令儀將太醫署調的令牌給了管事太監,過重重大門,這才在雲英殿中見著了那個摔壞了腦袋的大皇子。
十九歲的大皇子生著一雙上挑的狐貍眼,紅齒白,額上紮著一圈素白的繃帶,披著素的長袍坐在案幾後玩泥人,烏黑的長發披散,為他平添了幾分病中的脆弱。因為傷了腦袋的緣故,他的眼中有種類似稚的好奇,停了作,目隨著薑令儀的腳步而移,如同溫潤無害的小狗。
但薑令儀渾一,不可抑製地僵在原地,莫名的恐懼從骨髓中蔓延,令腦中一片空白。
見李緒那張年輕的臉時,仿佛夢境與現實重合,夢裏那張模糊的臉一下子清晰起來,一眉一目,廓形,皆是和殿中這個傷了腦袋的大皇子一模一樣!
怎會如此?太詭譎了!
在今日之前,薑令儀從未見過李緒,為何會頻頻在夢中遇見他?夢裏屠殺七萬人,心狠手辣的笑麵虎……怎會是麵前這個呆傻如孩的可憐人?
可若不是,天下怎會有如此巧合之事?
薑令儀的心髒快要跳出嚨,不後退了一步,下意識想要逃跑。直到一旁的管事太監低咳一聲提醒,嗬斥道:“大膽!怎可直視皇子?還不快跪下!”
這一聲嗬斥喚回了薑令儀的神智,凍結的如化冰般漸漸回流。
那一瞬,攥冰冷的指尖權衡許多,最終還是選擇定下心神,朝著案幾後擺弄泥人的李緒叩首道:“奴婢太醫署侍醫薑令儀,叩見大皇子殿下。”
的聲音輕斂,像是吹麵不寒的春風。
再抬首時,薑令儀嚇了一跳。
李緒不知何時蹲在了的麵前,手撐著下,狐貍眼定定地著薑令儀,審視良久,才傾聲問:“這位姐姐,我可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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