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秋目先是一愣,接著笑出了聲:“原來是這樣,當初能一見鐘的,現在依舊能一見鐘,夜莊主居然用這一招來驗明是阿寧,豈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可真有他的。”
“秋目你就別幸災樂禍了,現在該怎麼辦啊?雖然王妃還在是好事,可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那我們王爺該如何是好?”夜元問。
“有什麼可擔心的,當初夜莊主不也失憶過嗎?天道好回,風水流轉,當初阿寧有多心痛,也該讓夜莊主嘗嘗滋味兒。”
秋目對此并不在意,夜闌能否追回南榮寧,他不在乎,或者說追不到更好,現在要擔心的,是另一件事。
“阿寧消失,天門院那邊定會有反應,你們該擔心的,是這個才對。”秋目道。
阿青點頭:“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就緒了,現在只差最后一步,麒麟山莊和天門院,究竟誰更勝一籌,很快就能知曉。”
……
當天夜里,南榮寧褪去外,躺在榻上準備睡,就在這時,窗外有一陣風掃過,南榮寧本能地睜開雙眼,朝外面去,沒過多久,房門被輕輕打開了。
夜闌就站在門口,沒有進來也沒有出去,若非他的視線太過炙熱,尋常人還真察覺不到。
南榮寧有些不滿:“我不管你是誰,跟我有什麼恩怨,這里是我的房間,難道沒人告訴你子的閨房男子不得隨意進嗎?”
夜闌沒有說話,依舊雷打不地站在那兒,南榮寧有些不耐煩了:“你找我有什麼事,直說就行了,裝什麼啞?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你等著我來猜嗎?”
“對不起。”
半晌后,夜闌才終于吐出這三個字,南榮寧聽得一臉疑。
“對不起什麼?”
“是我沒保護好你,讓你被溫奚帶走,這幾個月,你的日子定不好過,而我卻不在你邊。”
聽到這話,南榮寧笑出了聲,是真的覺得很好笑。
“這種深戲碼我在戲樓里已經聽慣了,就不必你現場演繹了吧?況且我跟你也沒有什麼關系,你做出這幅模樣,不覺得可笑嗎?”
夜闌皺眉:“你真的,一點也記不起我了?”
“不是什麼重要的人,自然不記得。”
這是實話,自從醒來后,除了自己的名字,什麼也記不得,最初會到迷茫害怕,后來漸漸的就想通了,之所以一點印象都沒有,大概正是因為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和人,既然不是那麼重要,記不得就記不得吧。
這番話冷漠至極,傳夜闌的耳朵里,簡直猶如刀割。
他很想將眼前這個人抱懷中,將帶到一個沒有外人的地方,讓對方的世界里只有他。
可他不能這麼做,他不想傷害這個人,也不想讓這個人害怕,可他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南榮寧見他一直不開口,愈發沒了耐心,冷聲道:“沒別的事,你就先出去吧,你不困我還困呢,還有,不管你將我擄到此是為了什麼,我都希你能在半個月將我送回天門院,再過半個月就是我和溫奚的大婚之日了,若我不回去,他會不高興的。”
大婚之日?
“你要去他大婚?”夜闌眉目微皺。
“自然,我本就是溫奚的未婚妻,和他大婚不是理之中的嗎?”
“未婚妻?呵,他是這麼告訴你的?僅僅是他的一句話,你就信了?你就甘愿嫁給他?”
夜闌突然笑了一聲,雖然表面上看著是笑容,但南榮寧還是能覺出來,對方眼底的怒意。
怔了一下,心里有些。
當然沒有那麼簡單地就相信,可除了相信,還能做別的嗎?什麼也不記得,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對方是誰,像是個沒有過去的人,本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更無法判斷自己的行為是否是錯的。
本就如此混的,此刻卻要聽這個男人的冷笑挖苦?憑什麼?
南榮寧的臉霎時沉下來:“滾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
夜闌皺著眉頭,心里疼得厲害,可他終究還是什麼都沒多說,轉離開了屋子。
等人走后,南榮寧突然大口地了起來,臉上和背上都冒起了層層冷汗。
捂住心口,明明沒有傷,這里卻疼得無法呼吸,難得好像要哭出來了一樣。
到底為什麼會變這樣?
南榮寧想不明白,也不愿再多想,立即閉眼睡覺,到了第二天,直到正午的時候才從臥房里走出來。
秋目坐在正廳用膳,見南榮寧來了,挑眉笑了起來:“怎麼?昨晚沒睡好?臉好難看啊。”
“還不都是因為那個夜闌的男人,他是不是哪里有病?昨天大半夜來我房間,結果說了些挖苦人的話就走了,弄得我夜里做噩夢,本睡不好。”
南榮寧趴在桌子上,一點神也沒有,秋目見狀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大概能理解他的心,你被帶走后的幾個月里,他的日子也不好過,我從未見過他那般沉,像是個從地府里出來的修羅,那段日子里,他時時刻刻想的都是你。”秋目道。
南榮寧翻了個白眼:“我可覺不出來。”
秋目知道,這種事無論自己說得再多都是無濟于事的,便問:“聽說你和溫奚在半個月后就要大婚了?你當真喜歡他?”
南榮寧怔了一下,輕輕答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不討厭他,而且每每看到他,都讓我覺得很安心,他待我也很好,我能從他的眼睛里看到意,那是騙不了人的。”
“可即便他待你再好,不是你喜歡的,你也要嫁嗎?”
南榮寧突然笑了起來:“若我沒有喜歡的人,那嫁給他也無所謂,他待我好,我便全他,僅此而已。”
秋目愣了片刻,無奈地笑了一聲:“若是如此,我倒真有些同夜闌了,你愿意全溫奚,為什麼就不愿意全夜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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