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舒雨微算是明白了。雖說同樣都是謀反,但常承瀟畢竟是正統的皇室脈,說出來,名聲上自然要比晏謫江更好聽些。
最關鍵的是,常承瀟邊有清容在,很難保證他不會利用什麼特殊手段迫這些人不得不聽命於他。
事實證明舒雨微的猜測是對的,晏謫江在理完手上的水漬后,便同繼續道:「他給這些人的妻兒都下了奇毒,所以他們自然是向著常承瀟的。」
下毒???這個世界有什麼毒是舒雨微解不了的?
見一臉詫異,晏謫江大抵是看穿了的心思,低笑一聲,他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只是,你要怎麼在短時間裏,給所有的人都解毒?據我所知,清容給他們下的,應該不是一種毒。」
清容果然是清容,真是好一手防備。
「沒事,別擔心。」晏謫江了的腦袋,摟著來到石凳旁坐下,他道:「我已經讓九翊去通知其他地方的人手了。」
舒雨微問道:「你是指北寧?」
「不止。」晏謫江淡淡一笑,道:「這些都不用你心,我會理好的。」
他這樣說了,舒雨微也就沒有再問下去。
至於常承澤的死,一時沒有太大的覺,因為這一切對來說彷彿並不真切,……不相信他就這樣死了,明明上一次見面還離得不遠,怎麼可能說沒就沒了呢。
舒雨微有些恍神,始終無法相信這件事。
這個地方畢竟是郝家專門建出來的避難所,生活所需的東西都一應俱全,只是吃食上沒有那麼齊全,大多東西都已經過期壞掉,不過若是只有他倆,倒也能撐個幾日。
晏謫江拾起地上的木柴,正打算燒火取暖,卻發現這些木頭因為長期在里的緣故已經不堪,本沒辦法用,他只好又出去弄了些木柴回來,得以讓兩人在寒冷的冬日有所溫暖。
晏謫江將上所有的衫褪下,全部披到了舒雨微的上,只留了一件薄薄的裏。他摟著舒雨微坐到火堆旁,聲音低弱:「微兒,你制的易容丹是從哪學來的?其他人,有沒有可能也會制。」
舒雨微的思緒被他的話引導回來,茫然地抬起頭向他,不明白他問這話是為何。
「易容丹?全天下當然只有我會……」
剛一說完,頓時就明白晏謫江為何要問這個問題,「你是懷疑當日被趕出京城的那個『常承瀟",是服用了易容丹藉此以假真?」
晏謫江點頭,「除此之外,我想不到第二個緣故。」
「不可能。」舒雨微一言否決,「就算清容醫高明,也沒辦法制出易容丹的。」
因為這東西本來就不是人為能製造出來的,之前跟系統對話時有問過系統,清容並沒有擁有和一樣的系統靈以及積分商店,怎麼可能弄得到易容丹……等等!
舒雨微的瞳孔倏然放大,一段在記憶里無足輕重的回憶突然湧腦海。
之前為了晏謫湘的事,曾帶著易容丹去過清容的地方,記得回來之後,那枚易容丹就找不到了。
難道說……是被清容拾走了?
「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舒雨微再次回過神來,扭頭看向晏謫江,出聲道:「對……我之前在清容的院子裏,丟失過一枚易容丹。」
「原來如此。」晏謫江見面前的火堆火勢不大,便又丟了幾樹枝進去,順帶撒了些白酒進去,火勢驟然增大。
他道:「這麼一想,圍獵那日倒有可能也是計策里的一環。按理說,清容手裏明明有這顆易容丹,那日只要給常承瀟用,就能幫著他一同離開,但沒有這樣做,很有可能是想通過一次失敗的謀反,降低我們的警惕心。」
舒雨微蹙眉:「可是如何知道,著常承瀟謀反,是你計謀?」
「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晏謫江了個懶腰,慢悠悠地分析道:「只是給自己和常承瀟鋪了條後路罷了,若是當日能夠謀反功最好,若是不能,也能為下一次謀反做個鋪墊,怎麼著都不虧。」
舒雨微在心裏默默咽了口口水,這倆人加起來有八百個心眼子,清容就有八百零一個,也得虧沒有系統,否則還不知道要怎麼整自己。
「說起來……他們可以用易容丹,我們其實也可以用,不用一直困在這裏等著救援。」
「我不想帶著你冒險。」晏謫江摟了摟,生怕舒雨微到一點寒冷,「在這待著就好,奔波勞累,還是讓九翊去做吧。」
舒雨微不再說話,因為晏謫江的話向來能給足夠的安全。
冬日的夜十分寒冷,兩人依偎在一起取暖。雖然口堵得十分嚴實,並沒有寒風進來,但這地方長年不見日,難免暗。
想起那堆的柴火,舒雨微便坐起,想要將上晏謫江的都還給他,但卻被他拒絕了。
「我不怕冷,倒是你,萬一惹了風寒就麻煩了,還得冒著危險出去給你尋葯。」.
舒雨微撇了撇,道:「還以為你轉了,沒想到還是這麼口是心非。」
說著,不顧晏謫江的阻攔,依舊將上的裳褪下,裹到了晏謫江的上。
做完這一切,又乖巧地到了晏謫江的懷裏,像只人畜無害的小白兔。晏謫江低頭看著,時不時地手順順的頭髮。
雖說當下的境況十分不好,但他心裏,卻有一種無法言喻的踏實和滿足。
舒雨微很快就進了睡夢,晏謫江擔心夜裏火堆會熄滅,所以一直也沒睡,見懷裏的人睡,他又將上的衫褪下,全都蓋到了的上。
兩人就這樣度過了一夜,相安無事。
里沒有什麼菜,只有一大罐米和一些陳皮、蜂,好在這些東西都封的很好,煮飯的工也都十分齊全。算算時辰,也是快到舒雨微醒來的時候,晏謫江於是從上拿下一件衫,而後鋪到了地上,又輕手輕腳地將放在上邊躺著,之後才起,給煮粥。
舒雨微剛一醒來,就聽到後的桌凳傳來晏謫江的聲音。
「來吃點東西。」
坐起,看著桌上的食,了眼睛,迷迷糊糊道:「小爺還會煮粥啊?」
晏謫江「嗯」了一聲,又道:「也得多虧我會,否則你我早晚死在這裏。」
畢竟舒雨微的廚藝,那真是不敢恭維。
用完膳,晏謫江便叮囑舒雨微要留意口的況,隨後才找了塊乾淨的地方,進睡夢。
因為擔心貿然出去會被發現,兩人在後來的日子裏,都沒有踏出一步,所以一日三餐便都是米粥,偶爾覺得淡了,就撒些辣椒面,或是弄點蜂水喝。
晏謫江偶爾會調侃舒雨微,問跟著自己過這樣的苦日子,會不會覺得後悔。
舒雨微白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兩人一直待在里,直到有日清晨,門口傳出幾聲「咚咚」的巨響,晏謫江立刻拍醒懷中的孩,不過那時的舒雨微,也早被那幾聲「咚咚」吵醒。
扭頭看向他,憂心道:「被發現了?」
晏謫江沒說話,只是默默拿起了手邊的佩劍,在原地一不。
「咚咚」聲持續了三下便停了,然而不過須臾,便再次響起,這次只有兩聲。
晏謫江放下了手中的佩劍,了懷中人的腦袋,低聲道:「沒事,是郝家的人。」
舒雨微當即便明白這幾聲「咚咚」大抵是他們之間的暗號,原本懸著的心也因此放下。
晏謫江站起,緩步朝門口走去,拉下拉桿。
門緩緩下移,久違的重新了進來,不讓中的二人都瞇起了眼睛。
來的人是郝家的家主,郝云云的父親。他帶了幾個下人,每個人的手裏都提著飯盒,他們的作小心翼翼,應該是一路很小心的來到這裏。
郝將軍進到中后,晏謫江正要拉上拉桿,卻被他給阻止。
「不必。」他神認真,「公子的人都已經在京城外會合了,吃完這頓飯,公子便下令可出兵。」
晏謫江未說一言,但也沒再堅持要將的大門拉上。
舒雨微見他這樣,心中有些擔憂,看著送來的飯菜,並沒有立刻拾起筷子用餐,而是先開啟系統,打算確認一下飯菜有沒有問題。
誰知剛一睜開眼,就看到每道菜上麻麻的全是骨散的末。
舒雨微暗自咬了咬牙,沒敢直接打草驚蛇。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站起,沖晏謫江道:「阿江,快來用膳。」
見晏謫江沒有靜,便緩步朝他走去,臉上還掛著淺淺的笑,道:「快點,過會兒飯菜都涼了,白白浪費人家郝將軍的一番心意。」
說著,就已經來到了晏謫江的邊。
郝將軍被的演技糊弄過去,也跟著道:「我知道公子心中裝著大事,但這俗話說的好,人是鐵飯是鋼……」
他話還沒說完,舒雨微就已經拉起晏謫江的手,頭也不回地朝外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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