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魚天圍著知安調侃,兄妹倆有別人參與不了的默契,知安被問的煩了,就會賞一個栗,不過通常來說,知安都不會著惱,娶媳婦什麽的,他半分力都沒有,才不怕別人說他,一般人大概不能左右他。
“最好是給我們帶一個洋姑娘回來啊,雖然們不如咱們大陳的姑娘好看,但是生個娃娃好看啊,嘻嘻嘻,想想都呢。”
“洋姑娘!哪來的洋姑娘!”
後麵這句,是後來的盛槿說的,他們踩著臘月底趕來,一進門就聽見有洋姑娘的話,盛槿頓時激不已。
今年人到的格外齊整呢,盛家兄弟,連盛鸞都來了,一來就用笑聲填滿了整個小院。
“二哥,你怎麽記吃不記打啊,還敢提姑娘啊,不怕我二嫂擰你耳朵嗎?”
盛槿立時捂住耳朵,“我告你啊盛小三,回去不準多聽到沒,你二嫂要是知道了,我就揍你!”
“那你揍不揍我啊?”知魚掐著腰,“你就會欺負盛楦,怎麽沒把你媳婦帶來啊,是不打著注意在外麵花天酒地呢?”
“你別說出來啊,我這不就想想嗎,都說江南的子好看又溫,我欣賞不行嗎,唉,你們方才說哪有洋姑娘呢,誰說不好看啊,你們人不懂欣賞,那不是一種法懂不懂,是吧沈維哥,我沈維哥最懂了!”
盛槿賊兮兮的模樣很招笑,擺著一副要來禍禍整個淮南的姑娘的架勢,被他娘擰著耳朵訓了一頓,小院子裏你追我趕的熱鬧。
知安走過來跟沈渙之說話,“父親,母親那正缺杯茶呢,這樣的熱鬧,不得喝著茶慢慢瞧嗎?”
沈渙之往簷廊上瞧了一眼,阿翕正坐著看他們玩鬧,手裏是缺杯暖手的茶,沈渙之不自在的咳了一聲,很想學顧莞那樣擰他的耳朵,這小子別的沒學會,倒是越來越賊了。
不過不自在歸不自在,沈渙之還是走過去,裝作若無其事的沏了壺茶,茶水撞茶杯的聲音清澈明亮,氤氳在濃烈的暖下,裏麵充斥著歡聲笑語,聽起來格外歡快。
沈渙之遞了一杯放在阿翕手上,迎著對他笑,“外頭的事都忙完了麽?”
“嗯,年底之前都忙完了,有盛桐跟知安在,我輕鬆不。”
“知安能像現在這個樣子,我很欣。”
是啊,他也很欣呢。
小院裏忽然來了一大家子人,住的有點局促,盛槿主提出來去城裏住,“渙之叔,我聽聞你那個宅子不是空出來了嗎,正好我們去住嘛,我跟盛楦年輕力壯,每天來回跑都不問題,還有我爹,老當益壯,還有我娘,中豪傑,我們都搬過去,所以就隻能委屈您搬出來了哈。”
盛槿被他老當益壯的爹跟中豪傑的娘一人剜了一眼,鑒於他的安排還算有點眼,才免了一頓胖揍,但是沈渙之哭笑不得,所以他自己的宅子裏已經沒了立足之地,他被迫趕出來了。
後來小院子裏,就留了沈渙之跟知魚盛桐,其餘的人,都搬到了沈渙之的宅子裏去,原先準備的年貨明顯是不夠了,所以馮冬兩口子又趕著最後幾天,置辦了一倍有餘的年貨回來,還顯不夠多,
“都是些能吃的漢子,就怕不夠呢!”明玉忙壞了,家裏人多,能指上的幫手卻了了,但忙的甘之如飴,臉上每天都掛著笑容。
盛槿兄弟見天在城裏晃悠,沒幾天的功夫,大街小巷都知道來了個出手闊綽又風流倜儻的公子哥,繼知安之後,馮記門口再次聚滿了要上趕著說的鄰家大嬸。
盛槿隻恨自己老早娶了媳婦,最後都便宜了盛家老三。
在忙碌歡笑中迎來了新年夜,小院的屋子裏塞的滿滿當當,圍一圈打馬吊,圍一桌煮著熱湯鍋,再圍一桌說說笑笑,幸福的滋味都要溢出門外,每個人眼裏看到的都是親人的歡笑,聽到的都是歡聲笑語,嚐在裏的都是無法言說的妙。
“明姨的廚藝越來越好了啊!”知魚攬著明玉的胳膊,腦袋歪在上,小聲說道,“明姨,我們得謝謝你,謝謝你能一直陪著母親。”
沈渙之瞧見明玉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知魚說出了大家的心裏話,大家忽然而至的眼,讓明玉險些忍不住,後來盛槿舉著酒杯站起來,“咱們敬明姨一杯酒吧,這麽好吃的菜,我長這麽大都沒吃過呢,能允許我常到家裏蹭飯吃嗎,我回去就把家裏的廚子辭了,所以我前十幾年吃的都是什麽玩意啊!”
大家哄堂大笑,紛紛舉杯跟明玉敬酒,直把明玉灌得暈頭轉向。
沈渙之不由自主的跟著揚起角,再然後便對上了阿翕的目,他看見衝他笑,沈渙之的心一下就暖了。
一家人鬧哄哄的圍在一守歲,毫無困意,原先覺的漫長又無聊的守歲夜,似乎都變的容易許多,不知是誰提了一句,大家以後每年都在一守歲好不好呀!
沈渙之想,一定能的,不管多難,大家也要繼續在一起。
阿翕忽然起,獨自走向屋外,沈渙之想了想,取了一件裘跟了過去。阿翕獨自一人站在海棠樹下,手指挲著尚未萌芽的樹枝,眼神不知落在何,角噙著笑意。
沈渙之看的神,生怕打擾,輕輕踱步過去,將手裏的裘緩緩落在肩頭,而後陪著靜默。
他想,如此便足夠了,餘生可以這樣站在邊,可以看角的笑意,可以陪著一起思念,如果顧昀此時能夠看見,也請他心安,他所惦念的一切都很好,他們皆會替他守護著。
天將亮的時候,晨乍現,沈渙之約瞧見枝椏上了一個青的芽,正努力的生長展,沈渙之笑了,今年的春天來的格外及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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