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答應兩件事

陸氏留在了靈堂料理事宜，如今一切陳設都是府里重新趕制出來的，籌辦地十分肅穆莊嚴。

在靈前上了香添了油，又細細吩咐了一遍各項事宜，如今這喪事要辦的隆重，自然要事事都帶著謹慎，陸氏又問了遍道士僧人可都請好了？

徐媽媽也是盡心盡力持，又和陸氏說了遍喪事的進程，現在徐媽媽總理著府里，自然是樣樣都辦的妥帖，府里的下人奴仆也都井井有條。

江錦言和李氏便趕往梧桐苑，卻在院門前到了方家趕來報信的管家。

這才得知方家大爺方立誠剛剛在府里接了旨，方延景被封為定遠侯，方立誠被封為世子，方老將軍的封賞就等到班師回朝再議。

李氏聽了，怔了片刻這才喜極而泣，可算是熬出頭了。

這幾日自己在大理寺，日日夜夜都寢食難安，還要強撐著故作鎮定不讓小輩慌張，不然這方家可不就自陣腳了。

江錦言聞言安了一番，兩人這才進了院子要去告知方老夫人。

此時方老夫人和江士恒正一前一后出了花廳，江錦言抬頭看到自己父親一臉頹然和愧疚，心里一跳。

方老夫人聽李氏說了方家剛剛接了旨的事，于是留下方家得力的仆婦照看喪事，又細細地囑咐了江錦言一番，這才和李氏匆忙趕回方家料理事宜。

江錦言送走了方老夫人和李氏，就被江士恒喊到了書房。

江錦言對自己的父親很復雜，說不清是怨還是什麼，可畢竟是自己的父親，更何況這靖安侯府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坐在杌子上，垂著眼簾。

江士恒看著自己的這個嫡長，心里是有愧疚的，這麼些年來，自己和方氏漸漸生疏。

連帶著自然也對這個兒很是冷淡，甚至自己平日里總覺得王氏生的芊姐兒更合自己的心意，而這個言姐兒卻像個外表艷的花瓶，徒有其表。

但江士恒也知道，若不是這次喪事上有江錦言在頂著，恐怕現在更難收場，想到這里又對江錦言高看了幾分，畢竟是方氏的兒啊。

江士恒沉默了許久才開了口，“你外祖母說想將你和程哥兒接去方家養。”

江錦言猛地抬起頭，什麼？外祖母要接自己和錦程去方家？前世可沒這一遭啊，轉瞬又明白了，方家提前了一天出了大理寺，也了許多磨難。

前世這個時刻為了表哥方立誠的，方家一片混，又加上母親的喪事，外祖母是病倒在了床上，出殯那天才勉強來送了葬，這一世，方家躲過了這一劫。

江士恒嘆了口氣，看著江錦言繼續說道：“父親一直以來就對不住你母親，也對不住你，你，你若是覺得去方家好過些，等你母親下了葬，父親就將你們送去方家，你放心，父親會去討一道旨意，給程哥兒請封世子，以后這侯府定然是程哥兒的，你的嫁妝父親也會好生置辦下，不會委屈了你，你們從此也不必擔心會被人了一頭，這也是，父親唯一能為你們做的了。”

江錦言怔怔地看著江士恒，從未聽過父親說這樣的話，前世父親被奪爵后留給的話只有一句，就是后悔生了自己這個兒。

可現在卻又是這樣的一番景，讓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江錦言低著頭暗暗忖度，不能去方家，得留在這里，還有自己想做的事，不能去方家逃避這一切。

這也是母親撐了十幾年留下的，自己走了后又會落到誰手里，以后錦程又能得到什麼。

自己的父親又是個不頂事的，前世差點鬧得府里要抄家，若是這一世再出了什麼事，怎能安心。

江錦言抬起頭，神堅毅地回道：“父親，過幾日兒會去和外祖母說，兒會留在侯府。”

江士恒也愣住了，他從沒見過自己這個兒這般決絕的樣子，自己這個兒向來是個子，如今府里沒了方氏，在府里又能怎麼好好過下去。

江士恒又道：“雖說你是嫡長，可院也不安穩……”

江錦言倒是高看了江士恒一眼，原來他也不是糊涂地徹底的，江錦言目更加堅定地看著江士恒，“兒只想讓父親答應兒兩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