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7（許江）：愿聞夫人高見

“錦言，這藥中下的并非是不利生產的藥，倒像是擾心智的東西，看來這是要讓胡荒草的藥效發揮到最大。”

錦言聽了于清淺的話后點了點頭，“我也料到的意思了，只要再瞧瞧的下一步。”

夜，小湖軒的丫鬟匆匆跑進了上房，果然這秦姝已經溜出了小湖軒。

于清淺撲哧一笑，“原來你大張旗鼓地攆了你們老爺去書房睡就是為了給這秦郎中行個方便？”

錦言悠悠一笑，“設下胡荒草又迫不及待地對我的藥了手腳，不就是想讓我愈加脾暴烈，我思來想去，也只有順著的意思這麼做了，本來還有些不準，既然開始了，想必是合了的心意，我也該去瞧瞧熱鬧了。”

于清淺著仍然是泰然自若的錦言，打趣道：“你就不怕鎮南王真被這小郎中迷了心？”

錦言停下了步子，悠悠回眸一笑，“我相信他，就如同相信自己一般。”

書房，燭明亮，案桌后的許君彥一月白項銀細花紋底常服，沒了往日的清冷氣息，在暖黃的燭下竟然有種清秀俊雅，此時的他正在燭臺旁坐著，翻閱著書冊。

書房不遠的回廊下，秦姝對一旁的丫鬟低聲道：“去上房告訴夫人，就道我來了書房。”

那丫鬟嚇了一大跳，“秦姑娘，這怎麼好！”

秦姝淡淡地看了一眼，褪下了手腕上的一只玉鐲，“事不宜遲，說不定夫人還要記你大功一件呢。”

突然書房的許君彥微微蹙起了眉，手也下意識地要去握劍，窗外的腳步聲雖然極輕，可卻逃不過他的耳朵。

隨后就是一陣極淡的清香襲來，組君彥邊勾起一抹冷笑，冷峻的臉龐又添了幾分寒霜，似是那燭也照不進他幽深濃墨的眸子。

他屏住呼吸，靜靜等著外頭的靜。

叩門聲緩緩響起，不輕不重，許君彥慵懶的聲音隔著木門傳了出去，“何人？”

“老爺，是我，秦姝。”

木門外的秦姝早已換了一淡藍的長，裾上繡著潔白的點點紅梅，用一條白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

沒有如往常一般束著發髻，而是將一頭青綰了如意髻，臉上黛微施，雖然沒有極盡魅，可也是比尋常的打扮俏了許多，瓣艷，淺笑間婉轉人。

“何事？”待到那味道漸漸消散，許君彥才盯了那木門，的確，這香有問題。

“是關于夫人的……”秦姝頓了頓，又地問道：“秦姝能否進去？”

里頭沉默了片刻，秦姝大喜，估算著藥效也該發作了。

輕輕推門而，來不及看里頭的詳就反關好了書房的門，又留了隙。

秦姝做完了這一切才回過頭，驀地一楞，書房竟然沒有人？

急切沖了進去，卻沒有找到許君彥的人影。

“怎麼會這樣……”

突然脖子一涼，劍鋒的冰寒過脖頸上的不斷傳到心里，秦姝驚得不敢彈分毫，用手扶著案桌支撐著自己以免雙一癱倒在地上。

許君彥清冷的聲音從后面傳來，“誰派你來的，說吧。”

秦姝哆嗦著說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鎮定下來，果然不到片刻，那劍鋒已經有些意了。

咣鐺一聲，許君彥手中的長劍落到了地上，秦姝松了口氣，這才回過頭扶住了搖搖墜的許君彥，見他臉煞白，低下頭微微一笑，“老爺……”

許君彥一把推開，沉聲怒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可他似乎被了力氣，撞到了案桌上，這才清醒了些。

上房的外頭，錦言一行人緩緩出了院門，錦言瞧見急匆匆跑來的丫鬟，了眼旁的妙言，“將那丫鬟喚來，我倒要瞧瞧是不是那位秦郎中的意思。”

那丫鬟見到夫人大晚上竟然這幅陣仗要出門也是嚇了一跳，穩住心神后才急聲道：“夫人，奴婢有事要通報！”

錦言不輕不重地瞥了一眼，這是書房外頭使的丫鬟。

“秦郎中去了老爺的書房？這個時候……你是來喊我去瞧瞧的？”錦言輕輕瞥了眼這丫鬟，卻見的臉一下子變煞白。

那丫鬟連忙跪了下來，“夫人饒命！奴婢什麼也不知道，是秦姑娘吩咐的！”

“將帶下去。”說完后錦言便朝著書房而去了。

秦姝剛要上前，卻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心里一橫，快速地扯了自己的裳，直直地走向了許君彥。

砰地一聲，書房的門被重重地打開。

秦姝瞥了眼門外的錦言，一把扯

過許君彥的角，婉轉的聲音帶著又驚又怕的怯，“老爺……”

見錦言獨自一人立在門口，秦姝的角勾起一抹不屑。

而此時，一旁還是扶額不語的許君彥卻驀地清醒過來，棄如蔽履地拂開了的袖，大步走向了錦言。

“怎麼親自過來了？可有不舒服？夜里還涼著。”

錦言推開了他，指著還跪伏在地上的秦姝，怒聲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就是你執意要搬到書房的原因？就是因為？”雖是呵斥，可眼底的狡黠還是讓許君彥忍俊不。

許君彥眼里的寵溺之更濃，無奈一笑后也沉下了臉，“夫人，事并非如此……”

還沒說完，秦姝已經沖上來擋在了許君彥的前，哀哀絕的模樣好像錦言才是棒打鴛鴦的人。

“夫人，我是心甘愿的，并非老爺的錯……”

錦言冷冷著，又將視線移到了許君彥的上，“你們都做了什麼？”

許君彥蹙了蹙眉，剛要開口，秦姝捂著臉道：“夫人，是秦姝的錯……可秦姝對老爺是真心的，還夫人能夠原諒秦姝。”

許君彥想到上可能藏著藥，不敢讓離錦言更近，一把拉住了的袖，秦姝卻是心里一喜，暗道果然奏效。

“老爺，是秦姝沒有福氣……”秦姝轉過頭淚眼迷蒙地著許君彥，又極快地瞥了眼錦言。

錦言似笑非笑地著，“如果我原諒了你，你想如何？”

秦姝眼底劃過一得意，就猜到這人會選擇息事寧人，收了一個妾室也好比鬧得滿城風雨得強。

“秦姝愿意府服侍老爺和夫人，只要夫人愿意給秦姝一個棲之所。”

滿眼懇切，跪著磕了個頭。

錦言冷冷一笑：“只要做個妾大概不是你此行的目的吧？連上等迷藥都用上了，你就為了一個小妾的名分？夫君，你可相信？”

說著錦言向了一旁的許君彥。

許君彥沉聲道：“搜，上藏著的藥有蹊蹺。”

頓時幾個孔武有力的婆子便進了屋子，按住了秦姝。

錦言點點頭，“帶到耳房，搜！”

秦姝張就要喊，一個嬤嬤眼疾手快地用一方帕子堵住了的，將拖了出去。

許君彥離錦言遠了一步，“我上還有些藥味兒，你遠著些我。”

片刻后那兩個嬤嬤拿著個小紙包進了屋子，隨后于清淺也趕來了，手接過了這包藥。

“這絕不是大周朝的東西。”于清淺一口咬定，“我當年和祖父曾去過安西，這東西里頭摻了一味安西才有的藥，是安西派來的細作？”

許君彥倒是凝神注視著這一小包藥，“可如今我已經棄了軍權，安西盯上我有何用？”

錦言也正起來，“安西？還是仔細些審為好。”

許君彥點點頭，“事不宜遲，帶上來吧，這件事查不清楚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說完他對錦言道：“錦言，你還是先去歇著。”說著許君彥對于清淺拱手道：“有勞方夫人替許某照顧錦言了。”

于清淺也不放心這里，萬一這藥還留在書房里，危害到錦言肚子里的孩子該怎麼辦，點點頭，拉著錦言離了書房。

錦言自知自己的子不方便，代了幾句便跟著于清淺走了。

“錦言，這件事倒真有些棘手，萬萬沒想到，還能同安西扯上關系。”

于清淺這麼說著，卻見安子衿神有些恍然，“怎麼了？可是子不適？”

安子衿蹙著眉搖了搖頭，“只是想到了一個人罷了。”

安西那位妖嬈絕艷的三公主……

同樣想到穆南的事坐在書房上首位置的許君彥，他臉極差，想到曾經對錦言下過毒手的穆南，他的氣勢也愈加冷冽。

“爺，招了……”

片刻后，許君彥狠狠拍廢了一張木桌。

“穆南，果然是你……”

錦言得知此事時，許君彥調人手搜查揚州城的手諭已經寫完了。

“慢著，你當真要找到？”錦言按住了許君彥的手，角微勾，“這樣豈不是便宜了安西？”

許君彥見到眼底的狡黠，知道是有了主意，扶著道：“愿聞夫人高見。”

錦言指著墻上一副堪輿圖道：“羅曼國和安西比，如何？”

許君彥略一思忖，道：“國力相當，且一直明爭暗斗，只是個借口罷了。”

錦言點點頭，著堪輿圖上距離不遠的兩個國家，悠悠一笑，“進來羅曼國的商隊途徑揚州，那運的貨可不是一般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