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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宴》 第274章 難不成,虞濮是真的向綏安宣戰了……

這種難以把握的命運之風,終將自己帶往何,是皇位還是地獄?

曹興騰也不知道了。

慘遭拒絕的他,從六王府回到丞相府後再無外出。

直到曹姝妤下葬之日。

走在送行隊伍最前面的曹興騰,看起來蒼老了至十歲。

不知的人都以為,他是痛失時機之際,卻突然團結如磐石。

原本,他的計劃是逐一攻破,結果卻是——無一被攻破。

更為關鍵的是,所有王爺竟然都心甘願地選擇——放棄皇位的繼承,由七王爺宴深登基。

如此一來,曹興騰想要登基,只能是篡位。

篡位一事說簡單倒也簡單,不過是兩方勢力的互相殘殺,最後哪一方勝利,皇位就是哪一方的。

但此舉也有一個很大的弊端,那就是綏安所有人都會知道,是曹興騰篡位在先的。

如此一來,曹興騰即使登上皇位,也是要遭萬人唾棄的。

而不得民心,是一件極為可怕的事

可即使深知這個道理,曹興騰也本別無選擇,只能著頭皮,一直剛到底。

葬禮結束,前來送行的賓客們,逐一離去。.

宴深與衛芫荽轉,正準備前往意蘊酒肆,用食安一下心的悲嘆之意。

曹興騰的聲音,從一旁傳了過來,「七王爺,請留步!」

「曹丞相何事?」宴深停下腳步,將目向曹興騰。

「臣有事,想與七王爺相商。」曹興騰看了一眼,站在宴深旁的衛芫荽,有些猶豫地開了口。

言下之意——衛芫荽在,所以此事可能不是那麼便於開口。

衛芫荽毫不好奇曹興騰找宴深會有什麼事,因為說來說去,除了與皇位相關,就不可能有別的事。

因此,知道與不知道他們之間的談話,都不影響任何。

只是還未開口,告之宴深先離去,稍後意蘊酒肆見便是。

宴深已將曹興騰的話給堵了回去,「本王沒有什麼事,是七王妃所不能知道的。」

宴深不用細想也知道,曹興騰找自己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既如此,衛芫荽當然得與他有難同當了。

畢竟一個人乘風破浪,實在是楚楚可憐了好麼……

曹興騰短暫地猶豫了一下,開口道,「那七王爺,七王妃,這邊請。」

距離曹姝妤墓地的不遠,有一看起來飽經風霜的涼亭。

涼亭視野開拓,如論從哪一個方向來人,都能被坐在涼亭里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曹興騰之所以選擇此涼亭,顯然是不想談話被任何人聽了去。

三人依次落座后,曹興騰立馬迫不及待地開了口,「七王爺,臣收到消息,大南郡國的士兵,已經在到綏安的路上了。我們若是再不行,可就晚了啊。」

自從上次將冊子給宴深后,宴深就一直沒有任何行

曹興騰不得不急。

宴深面平靜地看著曹興騰,心想:這大南郡國的士兵,行軍的速度可真快。

「曹丞相,這個消息可是萬萬不能傳的。這牽涉到的,是綏安千千萬萬的子民。兒戲不得。」刻意制住想要揚起的角,宴深一本正經地回應著,曹興騰的這份瞎說八道。

曹興騰出手,將袖當中的那份昨兒連夜趕抄出來的報,雙手遞給宴深,「這是細作的來信,七王爺請看。」

宴深接過,在看完之後,神變得極為嚴肅,「這大南郡國的國主,想法一向不好揣測。說風就是風,說雨就是雨,說變也就變了。這種人,曹丞相應該知道,是最難對付的。若是不好生佈局一番,直接說送死,也是不為過的。曹丞相認為呢?」

大南郡國周邊的小國家不,早些日子,時不時的就去挑釁虞濮一次。

而所有挑釁虞濮的國家,最後都是剔下當朝國主的腦袋,掛在城牆,作為道歉的。

這也是為什麼後來,再也沒有國家敢去招惹大南郡國的原因所在。

瘋批國主嗎?

衛芫荽聽著宴深的描述,若有所思——看來這個虞濮,多多還是有點東西的。

沖這狠勁兒,就不是人人都可以達到的。

「臣的看法與七王爺一致。」曹興騰嘆了一口氣,面沉重地回答道,「這個虞濮從來都不按常理出牌。毫不誇張地說,連虞濮會帶著他的士兵從哪個方向攻打進來,我們都不得而知。可要想方方面面都防守到位,七王爺與臣手中的兵力又不夠。這可如何是好?」

兵力都不夠,還談什麼佈局?

這與耍流氓有什麼區別?

只是曹興騰的話,顯然是想試探兵符一事。

裝一裝,誰又不會呢?

宴深也跟著嘆氣,語氣當中滿是無奈,「曹丞相說的是啊,這兵符在皇上的手中,不然攻打大南郡國,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本王有多的兵力,曹丞相應該很清楚才是。那麼一點兵力,想來實在是不夠啊。」

皇上的兵符,果然是自己拿在手上的。

聽宴深這般說后,曹興騰徹底放下心來。

宴深若是沒有兵符,是不能調綏安的士兵的,如此一來,僅憑宴深手上的那點兵力,想跟他曹興騰抗衡?

四個字:

——不自量力!

那些與他曹興騰對抗的王爺和勢力,就等著給宴深收好了。

稍微頓了頓,曹興騰略帶神地開了口,「臣倒是有個建議,沒準兒還能守住綏安,不知道七王爺願不願意一聽?」

「曹丞相不妨直說。」宴深點頭,甚至還流出了期待的眼神。

曹興騰能有什麼計謀?

他有的,全是謀還差不多。

「待大南郡國的士兵,衝進綏安城后,七王爺放心大膽地帶著手下的士兵,與虞濮正面戰。最好能給他們製造出,綏安不行了的假象,好讓他們放下心的警惕。」曹興騰不疾不徐地說道,「到時候,臣再帶著其他的兵力,從外包抄進來,我們來一個裏應外合,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七王爺意下如何?」

想像當然是好的,裏應外合聽起來,在戰略上再完不過。

只是這當真這麼好實施嗎?

坐在一旁,一直沉默的衛芫荽,可不相信曹興騰這樣的鬼話。

宴深點頭,「不過,曹丞相手中的兵力,夠包抄嗎?」

「臣手中的兵力當然不夠,但我們可以想辦法,將各府的勢力都集中起來,這不就夠了嗎?」曹興騰回答道,「天下興旺,匹夫有責!臣相信,為了綏安的安定,沒有人會不願意將自己手中的兵力貢獻出來。」

綏安若是亡了,他們著那些兵力又能怎樣?生死還不是全由虞濮說了算。

什麼也不是。

「曹丞相所言極是,綏安的文武百若是都能像曹丞相這樣,綏安的明天,也就不需要擔心了。」宴深若有所思地嘆道,「那曹丞相先去召集各方勢力,若有什麼地方需要本王的,儘管開口便是。本王這邊也去求求哥哥弟弟們,看看能不能將他們手中,那一點兒可憐的兵力拿過來。」

多,不就是這樣來的嗎?

「好。臣果然沒有看錯,綏安的所有王爺里,還是七王爺最有魄力!」曹興騰點頭,對於宴深的這個安排,表示服從,「待將大南郡國擊退,七王爺就準備登基吧。到了那時,肯定也沒有人說任何的閑話了。因為在要關頭,守住綏安的可是七王爺你,而不是其他王爺。」

「綏安朝丞相的位置,本王在位一天,就是屬於曹丞相的一天。」四目相對間,宴深也給出相應的承諾,「待本王登基后,一定立馬將曹將軍調回綏安,日後曹丞相再也不會有思兒之苦。」

曹興騰跪倒在地,「臣,多謝七王爺!」

午膳后,宴深與衛芫荽從意蘊酒肆離開,回到七王爺。

正準備差人去打探一番,這虞濮的人到底走到哪兒了?

空無抱著一個木箱子走了進來,「七王爺,這不知道是誰丟在七王府門口的,上面寫著七王爺親啟。」

難不是提前送的什麼「厚禮」?

宴深猶豫了一下,「放桌上便是。」

「是。」空無輕輕地將木箱子放下,退了出去。

衛芫荽圍著桌上的木箱子,接連走了好幾圈,「七王爺猜猜,這木箱子裏究竟是什麼東西?」

「難不是誰的人頭?」宴深面無表的反問道。

而在衛芫荽看來,此猜測很有可能要真,「七王爺來拆?」

見衛芫荽接連後退好幾步,宴深拿過佩劍開始拆箱,「七王妃這是在害怕?」

「害怕不至於,主要是怕晦氣。」衛芫荽搖頭道。

萬一箱子一拆開,裏面就有什麼飛鏢一類的東西出來,那的小命不就沒有了嗎?

此時不退更待何時?

被拆開的箱子,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也沒有任何的意味從裏面傳出。

一套摺疊的整整齊齊的戰袍映兩人的眼簾。

戰袍上面綉著——大南,這是大南郡國的簡稱。

所以:

大南郡國的戰袍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難不,虞濮是真的向綏安宣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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