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喬玉言的目裡帶著幾分挑釁,甚至還有點兒嘲弄的意味。
喬玉言卻嘆了口氣道:「我相信你。」
「什麼?」沈婧的笑容凝固在角,蹙了蹙眉,像是沒有聽清的話。
「我相信你,一個孩子,你會送出去的。」
沈婧忽然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似的笑了起來,「你相信我?相信我這麼個善惡不分的人?」
喬玉言沒有答話,只是仍舊那般看,眼神和表都沒有變化。
沈婧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地在的眼神下凝固下來,眼神也從最開始的譏諷慢慢地變得沉靜,然後像是忍不住似的咒罵了一句,「真他媽是個笑話!」
竟罵了一句話,然後轉就進了船艙。
喬玉言臉上的表卻放鬆了下來,扶著平兒的肩膀道:「前幾日給平兒收拾的包裹還沒吧!把能帶上的都帶上吧!別帶什麼危險的東西,徒生枝節。」
拾葉驚訝道:「太太的意思是……那位沈姑娘真的會將平兒送出去?剛剛……」
「會的。」
自從得知平兒的父母沒有死的時候,就知道,哪怕沈婧如今的人生已經被規劃了為了報仇而活,可未必心裡真的沒有了一點兒善念。
如所說,平兒的父母已經是人,留著他們反倒麻煩。
有了這個前提條件,應該在最開始直接就將他們殺了,橫豎南康縣已經了,多死兩個人又有什麼關係。
可卻選擇將人抓走了,才會有被溫停淵的人救下這件事。
而對於平兒……
當時大約是真的急了,從這些天費心費力地宣揚在南方的事兒,帶著四奔走,然後在被七皇子注意到后的欣喜,可見是真將七皇子當了自己唯一的出。
所以喬玉言不會再多想什麼,寧願將平兒上的傷,當是自己的罪過。
果然,等了一會兒,就有一個婦人走了過來,臉上有幾分冷意道:「把孩子給我吧!」
平兒見著的樣子,下意識地有些害怕。
喬玉言雖然相信沈婧,可到了這個時候,心裡難免也有些不踏實。
可若是將平兒帶去那未知的地方,平兒的安全著實難以保障。
而且還有一種強烈的預,總覺得將來會有大事兒發生,在那樣的況下,可能自保都是問題,對於平兒這麼個小孩子,半點兒把握都沒有。
「平兒乖,跟這位大姨去,很快就能見到你的爹娘了,只是這一路上遠得很,你要乖乖的,不然別人照顧你會很麻煩。」
平兒站在喬玉言面前,扁了扁,但到底還是沒有哭出來。
他抬眼看向那個中年夫人,「大姨,我……我聽話,我一定會聽話的。」
那婦人一愣,隨即皺了皺眉,拉過了平兒的手,「好了,走吧!」
眼看著他們上了另一條船,喬玉言下意識地在心裡為平兒祈禱起來。
等兩個人回到了船艙裡頭,拾葉將門關上了之後,喬玉言才悄聲問道:「現在,只怕消息難傳過去了吧?」
拾葉也無可奈何,「好幾天都沒有消息了,如今這是在海上,不認得路。」
喬玉言見過一次他們傳信用的,是一種從來沒有見過的鳥,眼神看上去頗為凌厲,但是個頭卻不大,晚上出現的時候,若非注意觀察,也發現不了。
「不過上船之前已經將消息傳過去了,想來主子他們也有應對。」
喬玉言點頭,心裡對這樣的事卻並不抱多樂觀的心態,畢竟溫停淵現在在整個南方,幾乎都在尋找的蹤跡。
與保持聯繫相比,更在乎的是溫停淵現在的安全。
船行一路,大約走了七八日,才在一碼頭上靠了岸。
喬玉言才發現自己竟然是被帶到了一小島上。
碼頭上面,便設了關哨,有拿著武的人來回巡邏,後面還有瞭臺。
看來這就是七皇子的老巢了。
上了島之後,才發現這裡不但有屋舍,甚至還有一大片菜地,在菜地里,喬玉言還見著了幾個婦人。
不過地看一眼,就知道這些婦人都是普通人,並不是練家子,也不是軍隊裡頭的。
很快,喬玉言就被安頓了下來。
相比於原本沈婧給安排的住,這個地方簡直可以用簡陋來形容,但勝在還算乾淨整潔。
們來了之後也沒有所謂伺候的人,喬玉言便和拾葉兩個人將東西收拾了一下。
然後便來了一個婦人,告知們取水及拿飯的地方。
也就是說,這裡是有大鍋飯可以吃的,只不過其他的要自己自理。
這樣的條件倒算不上苛刻,喬玉言和拾葉很快就安頓了下來。
大約是已經到了島上的緣故,這會兒對們兩個人的看守可謂是徹底放鬆了。
因而喬玉言和拾葉也能在島上四走走,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打過了招呼的緣故,島上的人不管是軍是民見著們都沒有出任何驚訝的表。
沒幾天,喬玉言便將這個島的況得差不多了。
這是頭一回在一個島上生活,也不知道這裡算不算大,但若是要從一頭走到另一頭,卻也要將近一天的時間。
而另一條縱向的線路卻被群山擋住了,不知道到底縱深多,大致地猜測,這個島可能是一面是山,三面是水,大約那山佔了大半的面積。
即使這樣,這也有了很可觀的使用面積了。
就他們住的這一代居民區,在這個島上本算不了多地方。
剩下的還有一些地方是有哨兵在站崗的,裡頭喬玉言進不去,但是能猜得到,大約是存放武和糧食的地方,再就是一些重要的人居住之所。
而這裡的居民,大部分都是這些軍隊的家眷,看得出來,這些人應該都是七皇子的人,在沿海的幾個省招來的。
通過與他們的聊天,喬玉言甚至還能知道他們原本都是當地的農民,只不過被世道得沒有辦法了,才與那些山匪土匪勾結,後來被七皇子的勢力收編的。
喬玉言有心想要弄清楚這裡的所有況,因而每天也不待在屋子裡,只想著怎麼跟這裡的人流。
大約是回到了農耕的生活,這些在地里勞作的人,都表示對現在的生活十分滿意,雖然背井離鄉,但是好歹能吃得飽有地方住。
喬玉言聽了這些話,只覺得心酸,這些百姓的要求如此之低,可府甚至連這個都做不到。
至於他們的兒子丈夫被七皇子的勢力收編過來以後,究竟要做什麼他們實際上並不清楚。
對於這樣的問題,他們甚至都沒有好好思索過,只覺得拿著兵守著這個島就行。
喬玉言面對他們的笑臉,只能以微信回應,不知道未必就是壞事。
這一天正在說著,忽然就見這田間地頭的人,呼啦啦地一起往碼頭那邊涌過去,好像忽然有什麼熱鬧來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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