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若曦抬頭看了看天，果真沉沉快要下雨的樣子，習慣依賴於天氣預報的現代人，即使過了快一年，還是沒有什麽看天的習慣。

“你殺崔浩是有機的，這就不用我明說了吧。”葉長安道：“若是又沒有確鑿不在場的證明，那這事可就麻煩了。”

景若曦轉頭看了看他，總覺得有些奇怪。

葉長安這語氣不像是認定了是兇手，而是看熱鬧，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你看看你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我看你怎麽辦。

“葉大人。”景若曦真心誠意道：“請您明示。”

“給你個機會為自己冤吧，別說我不近人。”葉長安道：“我帶你去崔浩死亡現場看看。”

……

葉長安轉頭跟一旁的捕快說了幾句，捕快自然應著。景若曦卻更奇怪了。

雖然也想去現場看一看到底是怎麽回事，可是在案件偵破之前，現場難道不應該是封鎖的麽，為什麽要帶一個犯罪嫌疑人去？總不是大梁京城裏就崔浩一個仵作吧，崔浩死了，就沒人弄的清楚現場狀況，要靠嫌疑人自己給自己洗罪名了？

還是說，葉長安為了什麽事，在試探？

崔浩家門口依舊有差守著，門外三三兩兩的站著看熱鬧的鄰居。像他這樣的職業平日裏和人來往的就不多，雖然是鄰居也關係一般，因此眾人大多隻是八卦慨，很有真實意的傷心難過的。

到了大門口景若曦就聞到了一陣淡淡的腥味，突然間有些反胃，惡心的口約翻滾了一下，捂了捂鼻子。

“怎麽了？”葉長安一直盯著景若曦：“聞到什麽了？”

這不廢話麽？景若曦搖了搖頭，雖然還是故作鎮定，但臉卻是有些難看。

“鼻子這麽靈呢？”葉長安示意差推開大門：“隔這麽遠就聞到了？而且你在廚房天天又是活又是活鴨的，怎麽還對腥味反應這麽大？”

人和家禽的，那是一回事麽？景若曦不能解釋索閉口不談，但是口一陣翻騰，自己覺還不明顯，可葉長安看的明顯，隨著大門推開，景若曦臉上的一下子就褪幹淨了，還什麽都沒看見了，就好像要昏過去一樣。

可之前看見從野塘裏撈出來的死人骨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慫樣子啊。人的格是不可能很快轉變的，葉長安一直在觀察景若曦，也不覺得在演戲。

若是在演戲，這演技也未免太好了些。

走進院子，房間的門開著，葉長安道：“你進來看看。”

景若曦真的想奪門而逃，但是後站著佩刀的衙役，不得不著鼻子進了門。

屋子和來的時候一樣擺設，但是有些，桌子斜到了一邊，崔浩就倒在地上，背後了一把刀，刀子深深的了進去，隻剩下刀柄。

崔浩的背上服已經被染了，地上也一片跡。

景若曦墊著腳往裏走，這才能小心不著一地的東西，走到崔浩的麵前。

“你仔細看看。”葉長安道：“這就是現場，有人看見你從死者家裏離開，又在現場發現了你的荷包，算不算人證證俱全？而且你也有殺人機，因為何洋葒的事，你記恨崔浩，對不對？”

“我是記恨崔浩，崔浩一定是被收買了，才會給出虛假的驗結果，但是我怎麽會因此殺人。”景若曦痛苦轉頭看了眼崔浩，又將視線挪開：“別的不說，你看這屋裏這麽，明顯有過劇烈的打鬥，也就是說兇手是一個強壯有力的人，可以憑力和崔浩周旋的，我隻是個弱子，做不到的。”

“屋子裏是很，但你怎麽知道一定是打鬥中造的？”葉長安道：“也有可能是你殺了崔浩之後，故意造的假象。”

“那我怎麽會不拿走荷包呢？”景若曦反問：“我都細心到翻房間造出假象了，難道還會留下證？”

“百一疏？”葉長安了下：“殺人犯再冷靜，也總難免留下破綻，也許你當時太張，所以忘了。”

“這不合理。”景若曦順著房間查看：“葉大人，你過來看。”

“怎麽？”

“你看這裏。”景若曦指著門邊的牆：“看見沒有。”

“是什麽？”葉長安看了看，不解。

“這裏的牆上有新鮮被蹭過的痕跡，崔浩的服上，也有白的牆壁上石灰的痕跡。”

“不能是他自己靠在上麵沾上的？”